皇室特別強調不能再出現任何形勢的會武和迫害,指令直接下到了各世家家主那裡;今晚的宴會是霸王組織的,也是再三強調會很安全,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形式的迫害。可是,王府周圍竟然有埋伏?!三十六個人,涉及到皇城裡半數的世家!
說的輕佻點,這是胡鬧!說的嚴重點,這是挑釁皇室,挑釁霸王!
這個帽子扣在誰的頭上,都頂不住。
之前怒斥秦命的那些人都閉嘴了,仔細看看鎖鏈拴着的那羣人的臉色,一個個垂頭喪氣,眼神躲閃,明顯是做了虧心事。難道他們真的埋伏秦命了?可是他們都是些紈絝,境界都是用藥堆起來的,還都是靈武境的。怎麼可能威脅到秦命那瘋子?再說了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啊。
“秦命,話不能亂說!你是從哪裡把他們強行抓來的吧。”
“是啊,我是從各個世家的府院裡一個個拖出來的,你信嗎?”
一句話噎的很多要張嘴的人都閉嘴了。
“他們都是靈武境,怎麼可能埋伏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把他們放了,今天的事我們不追究。既然你都來了,還是先參加宴會吧,不要讓大家等久了。”一個少女試圖讓秦命放棄,雙方也好都有臺階下。不要鬧得太僵,對大家都好。
“他們可不是在埋伏我,是在埋伏所有外域的人!”秦命聲音一揚,響徹全場。
這會兒已經有些外域的人跟着來到了王府,但都遠遠看着,沒有誰往這裡靠近。
“秦命,到底出什麼事了?說出來,我爲你做主。”唐天闕來到花苑前面,冷漠威嚴,身後跟着頭黑毛血紋的斑斕猛虎,體長五米,雄壯魁梧,氣勢很狂放,全身纏繞着濃厚的黑氣,它英武神駿,泛紅的眼睛裡涌動着濃濃的戰意。
黑冥血煉虎,高貴而兇殘的妖獸,血脈非常純正,戰鬥力剽猛,從小就陪着唐天闕在殺場征戰,一身的殺伐氣勢。
“讓他們來說吧。”秦命掐着那人脖子,指尖已經捏住了頸椎,隨時可能掐碎。
那少年不敢耽擱,急忙喊道:“我們埋伏在王府周圍的街區衚衕裡,等着外域的人出現,然後……然後在地上撒藥,混進空氣裡讓他們中毒!”
他們其實是在伏擊秦命的,但秦命既然抓住了機會怎麼可能輕易饒了他們?來前的時候威脅他們改口了,要說成‘所有外域’,這樣一來,罪名更大,牽扯更廣,順便還能再次爭取到外域新秀們的好感。
毒藥?越來越多的外域新秀們齊齊皺眉,面色都變得難看。
而花苑裡那些世家的子弟們則憤恨的瞪着自己的弟弟們,胡鬧!胡鬧!你們活夠了?誰給你們的膽子!
“什麼毒藥?”唐天闕聲音渾厚,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情藥……”那少年要哭了,聲音都在發顫:“混進空氣裡,讓他們中毒,然後……然後在王府裡鬧事……”
“一羣人渣!!”有些外域的少女憤然怒叱。情藥?他們竟然在街道上撒情藥?如果真的中了毒,輕則丟臉,嚴重的還會丟了自己貞節!
花苑裡的人們也不淡定了,竟然想出這麼混蛋的注意,也只有你們這羣天天吃飽了沒事幹的紈絝們想得出來。丟人啊,你們就是弄點其他毒藥也比這個好聽!
事情嚴重了!
如果所有外域的人都中了毒,不僅會在宴會上失控,霸王府的這場宴會還會成爲全皇朝的笑話,丟的不是外域的臉,還有霸王的臉,也是丟的中域的臉。
薛北羽呆呆的站在人羣裡,差點要跳起來怒罵秦命,坑!太特麼坑了!沒你這麼欺負人的!我明明是針對你,我什麼時候針對外域所有人了?可這時候他哪敢露面,一邊呆呆的站着,一邊心驚肉跳,生怕他們供出自己。
“可能你們不相信,我們來試試?”秦命打開包袱,嘩啦啦,三十多個玉瓶撒了滿地,他隨手撿起一個,塞到了身邊少年的嘴裡。
那少年劇烈掙扎,哪能扛得住秦命,嘭嘭兩拳就老實了,含着淚喝下了藥液。
“一點就夠了,來來來,人人都有份,一人一口。”秦命拿着玉瓶每個人的嘴裡都塞了一口,他們已經認命了,也知道不會有誰出面幫忙,只能硬着頭皮喝一小口,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癱坐在地上,用力低着頭,等待藥效發作。
不過秦命最後單獨留下了一個,沒給灌藥,帶到了前面。
花苑裡的人們都在沉默,遠處外域的人們也在沉默。沒有誰制止,也沒有誰幫忙說話。現在誰開口誰就會成爲秦命的攻擊目標,而且還可能被扣上嚴重的罪名。這秦命也是缺德,現場這麼多女人呢,你竟然真給喂藥了。
沒過多久,這三十多個少年都起反應了,哼哼唧唧的聲音怪異扭捏的動作,畫面已經無法直視,考慮到現場有很多女孩子,唐天闕揮手讓虎衛部隊把他們拖走,關進拆房裡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單獨留下的那個少年已經快崩潰了,他用力低着頭,縮着脖子,雙腿都在顫抖,他彷彿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現在只能祈禱這是場夢,我是在做着噩夢,這都不是真的。
“是誰指使你的?”唐天闕不怒而威,刀鋒般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年。唐天闕認識他,徐家的直系傳人,只不過天賦一般,性格懦弱,家族都已經把他放棄了,由着他享受生活。
溫天城、薛嬋玉等人也都走到了前面,他們也好奇是誰給他們的指示。這羣紈絝雖然平常很囂張,耀武揚威的到處作惡,可那是在普通人面前,回到了家裡,在他們這些天才面前都乖得像只貓。他們不可能有膽量伏擊所有北域的人,哪怕是在路上撒藥。背後一定有人指示,還是受到了鼓動。
“是……是……”少年哭喪着臉,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不要怕,他不敢殺你的,你儘管說。”妖兒柔軟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秦命的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言語裡帶着只有這個少年才懂得威脅。
少年顫顫的擡了擡眼簾,接着又垂下了,艱難的沿口唾沫。
“說!說了你可以走,今天這事跟徐家無關。”唐天闕給了少年底氣。
薛北羽滿臉冷很,看四下沒人注意,小心翼翼的後退,準備開溜。
花苑裡走出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模樣稍顯土氣,氣息也很內斂,可是那雙閃爍精芒的眼睛顯示着他的與衆不同,他是徐家超級天才,徐梟!中域十大人傑之一。“徐良,說,誰鼓動你們的?”
徐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擡頭,可是秦命和妖兒的指尖都不約而同的微微一緊,刺破了他的皮肉。徐良已經滾到喉嚨的名字立刻變了,顫顫出聲:“溫……溫天城……”
秦命和妖兒的嘴角一勾,而全場目光全部落在了花苑裡正搖着摺扇的白衣少年身上。
溫天城搖晃的摺扇慢慢停下了,微微凝眸,看了眼徐良,轉向了秦命,正好迎上他冷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