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園裡不知道是誰咳嗽了聲,大家都隨意自然的恢復常態,假裝沒聽懂。
馬大猛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抓住個侍女:“你們家王爺很有錢嗎?”
侍女懵了,扯扯嘴角,強作微笑:“是……是的。”
“家裡養寵物了嗎?”
“您指的是……”嬌滴滴的侍女身材矮小,小家碧玉可愛秀麗,冷不丁被黑熊般的馬大猛抓住,心裡一陣發憷,緊緊抱住懷裡的酒罈,生怕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河獸,珍貴的河獸,長壽的那種。”
“我……不懂……”
“有沒有王八之類的?”
“王八?”
“怎麼這麼笨呢,就是那種珍貴點的王八,王府裡有養嗎?”
“您是想喝王八湯?”侍女沒搞懂,哀求的目光投向其他侍女,可是誰敢往這裡湊,都躲得遠遠地。
還是個管家看到了這裡情況,快步跑過來:“猛公子,請問她哪裡衝撞您了嗎?”
作爲霸王府的主事管家之一,平時裡都很傲氣,可今天在場全是些重要人物,他必須保持好脾氣,努力堆滿笑容。
“你們家有沒有養珍貴點的王八。”
“王八?這……魚池裡養了些河獸。”管家試圖揣摩這位爺的心思。
“送我一個?”
“您要王八……”管家看看馬大猛誇張的體型,冷不丁冒出個連自己都怪異的詞:“生吃?”
“不不,掛在脖子上,當個飾品。”
管家深深看了眼馬大猛,眼神更怪異了,拿王八當飾品?
馬大猛咧嘴一笑:“命長!吉利!”
管家伸個拇指,讚道:“講究!”
“送我一隻?最好是那種好看的、珍貴的、命長的、長不大小型王八。”
“我這就去給您拿,您稍等。”
“送!是送啊!俺沒錢!”
“當然,您稍等。”管家快步離開,走到拐角的時候才嘆口氣搖搖頭,今天長見識了,還有拿王八掛脖子上的。
花大錘正要走過去,要把馬大猛拉開,好好地叮囑幾句。結果剛走到半路上聽到了他們關於王八的對話,果斷扭頭離開,你自生自滅吧,花爺我丟不起那人了!
花清逸也拉着哥哥趕緊離開,這丫簡直是宴會上一道獨特而靚麗的風景線。
白小純倒不介意,輕搖摺扇,走到了馬大猛的桌邊,微微一笑,溫文爾雅:“馬兄……”
馬大猛一挑眉:“牛弟!”
“……”白小純正要開口的客套話硬是被這莫名其妙的稱呼給憋回去了,饒是他氣定神閒也被搞的一愣。
“坐坐坐,陪我喝點?霸王府不愧是大戶人家啊,看看這滿院子的桌子,今晚得請多少桌啊。在俺們那,娶媳婦最多也就十桌。”馬大猛給白小純倒了碗酒,遞到他面前。
白小純遲疑了下,接過這個應該是喝湯用的‘酒碗’。
“牛弟啊,聽說你是玩靈魂的……”
“先等等!我姓白,白小純。”
“嘿嘿,我知道,牛弟是我給你的稱呼。”
“不知牛弟這個稱呼從何而來?”白小純微笑搖頭,倒也不生氣。
“陸堯說……不,秦命跟我說,你買了頭牛。妖兒給你起了個綽號,牛郎。他倆還偷偷樂了半天。”馬大猛就這麼把秦命和妖兒無情的賣了,他還往前趴了趴,湊到白小純面前神秘兮兮的道:“在俺們那裡,牛郎是個特殊的稱呼,你想知道嗎?”
這在全國都是個特殊稱呼!白小純端着酒碗靜了會兒,扯了扯嘴角才恢復正常的微笑:“不必了。”
“你真懂?”
“略懂。”
“嘿嘿,你其實挺像的。細皮嫩肉,瞧這臉蛋白白嫩嫩的,瞧着身段,瞧着嘴脣,你要是女人,俺馬大猛說不定就娶了你了。”
“我很慶幸我不是。”白小純本來是有些話要問的,這會兒待不下去了,放下酒碗,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別走啊,陪俺喝點啊。喂,小白?牛弟?”馬大猛好像不知道自己嗓門特大,嗷嗷幾聲飄出去,剛剛熱鬧的花苑再次靜了。
小白?
牛弟?
衆人都有點懵,不過很快就明白了。白小純在赤雷宮買了頭牛犢,這是他回皇城後做的第一件事,以白小純的人氣,這類‘大事件’肯定都會知道。這會兒全部‘頓悟’了,要不是害怕白小純,說不定已經爆笑了。
聖堂隊伍單獨聚在了一起,即便是在今晚這種‘羣英薈萃’的高規格場合,面對着超級世家的子弟們,他們也是獨樹一幟的那一羣。冷傲、尊貴、莊重,披着聖潔的氅衣聚在花園深處,像是朵盛開的白蓮,在百花中傲然獨芳。
“他就是敗了西林秀、樂正峰和夏徵的馬大猛?”葉江離嘴角扯着不屑的弧度,淡淡的瞥了眼花園外吃得正海的馬大猛,眼神裡帶着淡淡的鄙夷。
“除了他還能有誰,鄉巴佬進城,丟人現眼。”一個美麗的聖堂女子嗤笑。
“查清楚來路了嗎?”樊晨冷漠清傲,她的五官並不出彩,搭配到一起卻給人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還有着富貴人家才能薰陶出來的尊貴氣質。
“野路子!”
“一個野路子能連敗三位妖孽?還跟花大錘打成了平手?”樊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越是這樣越讓人有心裡壓力。
“他有股很強盛的爆發力,但重點在於他的那柄巨斧。”有位聖堂弟子仔細的觀察着馬大猛,不管心裡再怎麼看不起,都不得不承認他的戰鬥力很強,不然以花大錘那種驕傲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那就是嘍,沒了那巨斧,他算個什麼東西。”之前的聖堂女子還是很不屑,連看都不願意往那看。
只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正是那個被他們看不起,嘲笑譏諷的粗狂漢子,在未來會有怎麼驚人的成就!
“秦命敢來嗎?”
葉江離看看天色,已經入夜了。秦命沒來,外域更沒有誰來,如果再等幾個時辰,還是沒有誰過來,今晚的王宴可要成爲笑話了,連唐天闕都會淪爲笑話。
“他不來,外域沒有誰會來。”樊晨默然道。
“哼,刑場的鬧劇倒是成就了他,成了外域那些野人心裡的標杆。”
一個聖堂弟子輕笑着指指前面:“也不是真沒人,北域王府的人不是在那嗎?他們雖然不是真正意義的外域人,可也算是半個外域人了。”
同伴不屑的道:“連韓午楊都被秦命砍了頭,他們還敢囂張?”
另外一位聖堂弟子道:“初步統計,從外域趕來參加幻靈法天的人會在萬人以上,境界在玄武境一重天到六重天不等。”
“三十歲以下的標準很寬泛,這次幻靈法天又是全面開放,吸引上萬人很正常。真正值得重視的是今晚敢來王宴的那些。”
葉江離看了眼不遠處的薛嬋玉和溫天城等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着其他人:“衆王傳承、修羅刀,這應該是秦命最強的武器了,他是怎麼得到的?真是個僕役走了運翻了身?”
本來中域新秀裡面沒幾個人真的重視秦命,可在刑場事件後,他們不得不收起輕視,重新審視秦命。秦命能抗衡溫天城,還迫使溫天城動用三大氣海同時迎擊,足以展現他的真正實力。試問在場衆人,有多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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