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和小龜開始激烈爭吵,一個要把虎崽培養成超級戰獸,絕世殺神,一個要把小傢伙培養成虎祖宗,多配種多繁衍,打造成將來的頭牌。
秦命開始以爲污龜是胡鬧,結果爭着爭着,發現它是認真的,這把秦命氣個夠嗆,也把妖兒樂壞了,只有小虎崽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這場決定它未來的‘戰爭’。
秦命最後實在爭累了,也被它乖張的想法給逼瘋了:“想都別想!我要帶把它帶在我身邊,陪我經歷所有的戰鬥,讓它感受戰爭,接受戰爭,我要把它打造成超級戰獸,就算不是純血血脈,我也要給它淬洗成純血!”
小龜也累了,改變戰術,不再爭吵,而是站在秦命肩上,倆前爪抓着秦命耳垂,語重心長的勸他:“孩子啊,小祖我年長你一萬一千多歲,經歷的事情比你多,這人世間的紛擾都看的很透了。”
“你怎麼沒羽化昇仙呢?”
“我是看透了世界,才決定到洞裡沉睡的。我那是閉關,是在經歷了千年的流浪後深感世間悲苦,要淨化我內心的污濁,洗滌我疲憊的靈魂,我在昇華,是在超脫,你看看現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心靜了,安逸了,淡漠了,由內而外透發着聖潔,連殼都是白的。”
“你丫就一神棍。”
小龜有模有樣的循循善誘:“你還年輕,血氣方剛,想要變強的迫切是可以理解的,但高強度戰鬥和探險並不是成長的唯一途徑。世間的路有千萬條,你爲什麼非要走最累最苦的那條?你還年輕,萬一落下病根,影響了生育,將來後悔都晚了。想憑藉自己的力量成長到最高的層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些天賦強又能成長快的人,往往都是背後有着龐大的勢力,他們有資源有條件。那不叫好逸惡勞,叫合理利用資源。
你看啊,咱們有了白虎,拿它配種繁衍,儘量擴展族羣數量。等將來,你賣虎崽也好,開店配種也好,都可以用來換取豐厚的資源,想要什麼有什麼,美女,母龜,武器,寶藥等等。明明一顆寶藥就能突破的境界,你爲什麼非要累死累活的探險呢?又能享受生活,又能快速成長,還能擁有幾百上千的白虎族羣,簡直是上天對你的恩賜啊。”
秦命相當鬱悶,要不是意志力堅定,保不準就會被它洗腦了。
妖兒斜躺在寬敞的大牀上,逗弄着白虎,笑語:“我覺着污龜說的挺有道理,要不你就從了它吧。”
小龜一拍小爪,指點妖兒,孺子可教也。“對嘛!還是妖兒明事理,你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乖,聽話,把虎崽交給我培養。”
“你省省力氣吧,不可能!”
“你真氣死我的,你喜歡冒險,它不一定啊。我猜它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虎,不喜歡什麼打打殺殺的。”
秦命撥弄鎖鏈:“是我發現的它,我要爲它負責。你啊,老老實實睡覺去吧。”
“明明是我發現的好不!”
“我買的啊,那就是我的。”
“不要臉!”
妖兒抱着虎崽下牀,在房間裡悠然轉着:“污祖啊,着什麼急。你跟秦命拴在一起呢,他去那你就去哪,他做什麼你都會陪着,你還怕沒機會指點小白虎?”
小龜眼前一亮,咦,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了,小祖我空閒時間比你多啊,有的是機會教育它。“不錯不錯,有賞!”
它從龜殼裡掏出個靈果,扔給了妖兒。
“謝小祖。”妖兒搞怪的行禮,笑意盈盈的把玩着靈果,逗弄虎崽。
“妖兒,你站誰那邊的。”秦命那個鬱悶,我好好的虎崽難道要被污龜給玷污了?他不敢想象威風凜凜的戰獸白虎跟在污龜後面撒歡的場面,辣眼睛啊。
“陸堯呢!陸堯!”外面忽然嗷的嗓子,一個沉重的腳步壓着地板吱呀吱呀的過來,一把推開了秦命他們的房門,後面跟着滿臉苦笑的店家,想拉扯又不敢出手。
“馬大猛?”秦命剛要躺在牀上安靜會兒,一瞥眼,門口竟站着個氣勢洶洶的壯漢,誇張的體格,沉重的巨斧,滿身的黑毛。看一眼就不需要再看第二眼,印象太深刻了。
“聽說你一拳打飛了烏金猿?”馬大猛現在的模樣很狼狽,赤着上身,成片的黑毛,嘴角鼻子耳朵甚至眼睛,都有血跡,兩隻手都血糊糊的,看樣子剛剛跟花大猛打完,打的還很艱苦。
“你不懂禮貌嗎?萬一我們在親熱呢。”妖兒瞥了他一眼,很不滿。
秦命扯扯嘴角:“矜持!”
馬大猛可能也覺着魯莽了,撓撓頭髮,大步退回去,拉上房門嗷的嗓子:“陸堯?在嗎!在跟你老婆親熱嗎?”
“噗嗤……”妖兒直接笑噴了,扶着桌子笑的花枝亂顫。
秦命揉着額頭,痛苦低吟,我怎麼碰到這麼個傢伙。
“陸堯?說話啊,在跟你老婆親熱嗎?我可進去啦?”馬大猛嗓子很高,整個旅店都靜了,接着便是轟然爆笑,連街上的人都錯愕的駐足張望。
“還沒完,再等等。”妖兒笑着逗他。
“還有多久?”馬大猛嘭嘭敲門。
秦命趕緊下牀招呼:“結束了,進來吧。”
妖兒扶着桌子,笑慘了:“哎呦,我不行了,肚子疼。”
馬大猛一把推開房門,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店家在後面看的直咧嘴,悠着點,這門都是上等香文木,門板上還鑲着金邊。
“店家,麻煩來點酒菜,越多越好。”秦命遞給店家三個金幣。
店家立刻露出笑臉,點着頭快步離開。
馬大猛吧嗒下嘴,氣勢一塌,聲音一低:“有俺的嗎?俺也餓了。”
“有!一起吃。”
馬大猛笑了,一拍秦命肩膀:“會來事兒,有前途。”
“你跟花大錘誰贏了?”
“肯定猛爺我贏了,總共轟了八十九次。”
“你還數着呢?”
“那傢伙有點能耐,重錘敲着真夠勁,很少有人能在猛爺我的巨斧下堅持這麼久。”
“他沒受傷吧?”
“死不了,震暈了。”
秦命暗暗搖頭,震暈了?這詞用的真有畫面感。
妖兒越看這壯漢越有意思:“你爲什麼要挑戰他?”
馬大猛大刀金馬的坐在桌邊,端起茶壺咕嘟咕嘟灌了幾口:“俺叫馬大猛,他叫花大錘,俺使的三千多斤巨斧,他用的三千多斤重錘,俺將近兩米高,他也將近兩米高,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俺好不容易來趟皇城,怎麼也得會會他。”
我猜也是這樣,秦命爲花大錘默哀三秒鐘,可憐啊。
“你這巨斧從哪來的?”妖兒近距離看着巨斧,竟然通體泛着妖異的烏光,上面滿是各種劃痕,不像是刻意劃得,更像是戰鬥的痕跡。
“撿的!俺們村旁邊的山上有座山神廟,十年前突然塌了,俺去看了看,從裡面掏出了它,當時費了老大的勁才脫下山。結果它竟然跟俺說話了,嘿嘿,傳授了俺一套武法。俺就離開山村,開始當武者呢,比上山打獵強多了。”
秦命和妖兒交換眼神,同時問道:“什麼武法?”
“跟你們說了也不懂,很複雜的,一共六個招式,俺研究了十年才學會了兩個。”
兩個招式就把花大錘給震暈了?連敗了三個妖孽?秦命深深看着他,這丫勇猛裡帶着憨厚,不像是吹牛。
“你脖子上怎麼掛王八?品味很獨特啊。”馬大猛忽然注意到秦命脖子上拴着個小龜。
你纔是王八,你全家都王八,小龜翻個白眼。
秦命撥弄下白玉鎖鏈,微微一笑:“命長,吉利。”
“有這講究?改天俺也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