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斷了……斷了……”薛北羽說話都說不清楚,用力捂着嘴,滿眼的驚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怎麼被控制的。
“我們回家。”薛嬋玉扶住薛北羽,不甘心的暫時放棄:“陸堯是吧?我們幻靈法天再見。希望你真像白小純說的那樣,不要太簡單,不然就太無趣了。”
“薛大小姐,我是真不明白,搶東西都能搶的這麼理所當然?你們姐弟倆會不會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點?”秦命厭惡的扯扯嘴角,哼了聲:“想從我手裡搶東西,最好多準備好幾條命,幻靈法天持續兩個月,咱們慢慢玩!”
薛嬋玉扶着薛北羽離開後,展區裡持續着安靜,人們都用怪異的眼神打量着秦命,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夠硬派啊,不,這是不知死活啊,竟然完全不懼薛嬋玉的名威,還敢主動下戰書。
秦命懷抱着白虎幼崽,目送薛嬋玉離開:“她那頭長翅膀的小蛇是什麼?”
“母的!”小龜吧嗒嘴。
“我說物種。”
“母的就夠了,你管它什麼物種。”
“……”
“我要它,你要人,咱倆改天弄點藥,一起收了。”
“……”
“走了,回旅店。”小龜跳到秦命懷裡,跟白虎大眼瞪小眼。
“你不要母龜了?你送了我這麼大一個禮物,我得好好犒勞你。”
“庸俗!俗不可耐!低級趣味!我是那種下半身思考的龜嗎?”小龜給他個白眼,伸着小爪子扒拉着白虎毛茸茸的白毛:“我得好好研究這隻小白虎,到底是不是純血的。”
“好好好,你高尚,我庸俗。”秦命無語,懷抱着白虎幼崽走向表情怪異的花家兄妹,一聳肩:“我不想惹事,是他們非要鬧事。”
“說的輕巧,真打起來呢?”花清逸發現陸堯好像是精神分裂,平常很正常,可經不得激,一旦把他刺激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殺氣騰騰,不管不顧。
“那就打嘍,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秦命有翅膀,大不了抱着妖兒撤。“問個事,薛家人都這幅德行?”
“薛北羽的傲是衆人皆知的,我們都習慣了,薛嬋玉倒還好,今天只是……”
“它是什麼物種?”妖兒走過來,抱起毛茸茸的小虎崽。
小虎崽很倔強,嗚嗚哇哇的叫着,朝着妖兒呲牙,可它畢竟太年幼,體型只有巴掌那麼大,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可愛!
“你們看它像什麼?仔細看看。”
妖兒和花清逸仔細端詳,前後翻看了會兒,異口同聲:“狗?”
“虎!它可能有白虎血脈。”
“呀!怪不得!”花清逸驚訝的抱過來,頭上沒有王字,也沒有條紋,很難想象這是頭虎。
“白虎血脈啊,怪不得薛嬋玉非要搶到手。”妖兒恍然,白虎主殺,極度孤傲,是最好戰的靈妖。傳言世上已經沒有純血白虎了,不過但凡是有點白虎血脈的虎類,繼承一兩個秘術,就會非常強大,嘯傲山林,稱雄一方。
這小不點竟然有白虎血脈?不可思議。
“嘻嘻,送我吧?”花清逸忽然動心了,一直想養個靈妖,可從沒找到過合適的。
“要小龜可以,白虎不行。”
“小氣。”花清逸戀戀不捨得把小虎崽還給秦命。
赤雷宮的總管硬着頭皮走過來:“花二爺、這位小公子,我是赤雷宮大衆商區的總管……”
沒等他說完,花大錘冷着臉打斷:“免談!五百金幣,一個子都不多給!”
總管尷尬的咧嘴,嘶嘶的直吸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五百金幣賣了個能讓薛家和花家爭奪的異獸,價格比當年的七彩幻蝶更便宜,他已經能想象到老闆震怒的樣子了。他已經嚴令評級師傅們把好關,可以適當的‘搞錯’幾隻中級靈妖,決不能把高級靈妖放到大衆區,可終究還是出錯了。
“怎麼?已經賣出手的靈妖,感覺賣虧了還想要回去?你們赤雷宮挺會做生意啊。”秦命是絕不會放棄白虎了,誰勸都不好使。
“不是不是,我只是……您看,嗯,要不……換個?我到頂樓幫您換個,一定是那種最珍貴的。”總管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
“不必了。”
“這……額……這位公子,能不能告訴我,這是頭什麼異獸?”
“你們不是寫着嗎,開山獒!”
總管回頭狠狠地瞥了眼跟在後面的幾個評級師傅,那幾個師傅滿臉冷汗,就差跪在地上了。
“不知道豈不更好?”秦命拍拍他的肩膀,抱着虎崽離開。
花大錘跟上秦命,盯着他的臉看了又看,冷不丁一句:“秦命!”
“哪呢?”秦命停住,驚訝望着周圍。
“你到底是誰?”花大錘嚴重懷疑眼前這貨就是秦命假扮的,可是再仔細想想,秦命現在的境界最可能是剛剛晉入四重天而已,怎麼可能能把烏金猿打退,可如果不是秦命,這個陸堯到底什麼來路?師父又是誰!以前感覺他剛剛闖蕩,有着滿腔熱血,嫉惡如仇,不懂控制,可現在感覺不是那麼回事,是自己想多了嗎?
秦命輕笑:“我傷害過你嗎?我是惡人嗎?我跟你相處是不懷好意嗎?”
“沒有。”
“那不就是了。你好像很糾結,有那麼複雜嗎,我們只是處個朋友而已,你問問自己的心,感覺我值得結交,我們就繼續交往,鬧一鬧,闖一闖,喝喝酒,快意恩仇。如果感覺我很複雜,或是不值得交往,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你說呢?”
花大錘凝重的臉色稍稍舒緩:“倒也是。”
“我沒那麼複雜的,不要想多了。等幻靈法天結束,我會離開皇朝,到更遠的地方歷練,見更美的風景,結實更多的人,體驗更殘酷的歷練。我可能會走的很遠,也可能會死在某個地方。你和我只有這幾個月的緣分,以後難再見面了。”
“走更遠的地方,看更美的風景,結實更多的人,體驗更殘酷的歷練,好!好一個灑脫的意境!”花大錘心裡那點糾結和猜疑一掃而空,爽朗的輕笑點頭。不知道爲什麼,秦命那句‘可能會死在某個地方’竟給他種莫名的觸動,能有這種準備的人,能輕輕鬆鬆說出這句話的人,一定是個真正追求武道的人,無所畏懼的人。
“我這一生,要一直走一直走,如果幸運,我要看遍世界,如果不幸,死在了哪裡,我也心中無憾。”秦命嚮往的就是那樣的生活,一直走下去,直到再也走不動了。
“這也是我的追求,可惜,我有家族,我有我的責任。你說得對,我們真可能只有幾個月的緣分,鬧一鬧,闖一闖,喝喝酒,快意恩仇。”
他們談笑着走出商區,正要下山,可迎面碰到了個壯漢,正挺着胸,扛着巨斧,攔在路上。
馬大猛用力扭扭脖子,嘎吱攥緊巨斧,咧開嘴笑了:“花大錘,俺馬大猛找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