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費盡千辛萬苦,咬牙停在了東池漓身邊不遠處的下方几尺。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假扮男人的女人?
“咕嚕咕嚕。”
秦霄吞了幾口靈池水,醜陋的臉憋得更加的漲紅了,他見東池漓胸口被他蒼血輪洞穿的傷口在往外溢着鮮血。
他不由得有些觸動,爲什麼這個女人,擁有着這樣可怕的意志力,明明受着這樣重的傷,卻還要拼命壓榨自己的潛能。
東池漓開始緩緩地修煉起來,秦霄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後,他輸給誰,也不能輸給一個女人。旋即,他也閉上了眼睛,沉心修煉。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秦霄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他想再往下幾丈的時候,卻聽見一陣划水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卻模模糊糊地看見一道被水流扭曲的身形,在緩緩地靠近東池漓,然後他擡起手來,暴動的魂力猛然擊中了東池漓的背。
“什麼鬼東西。”那身影暗罵了一聲,迅速地悄悄往下潛去,假裝修煉。
秦霄瞪大了眼睛,他看不清楚那身形,但是他知道那人是誰!就算他的聲音在水中有了變化,但是秦霄還是認得出來,那是燕少寶無誤!
是贈予他蒼血輪,並讓他在比武上打敗東池漓的燕少寶!
秦霄知道燕少寶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他沒有想到燕少寶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暗中偷襲東池漓,偷襲一個修爲比自己低了不知道多少的弱者!
秦霄的理智有些崩潰,在他的意識裡,女人是一種出爾反爾,陰狠手毒的東西,可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比女人還要無恥的男人!
“無恥!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偷襲算什麼東西!”
秦霄暗罵了一聲,正要上前去查看東池漓的狀況,卻發現東池漓有了動靜,連忙停住身形,靜觀其變。
狂暴的能量猛然轟擊在東池漓的背上,東池漓猛地嘔出了一口鮮血,體內魂力和靈氣一陣震盪,蕩得她險些穩不住心智,讓這狂暴的水壓撕裂。
穩住了體內的動盪後,東池漓倏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四處搜索着偷襲自己的人。
“你這個腦殘,竟然在這裡陷入空靈,你知道有多危險嗎!”習芒憤怒地罵着,“如果不是我凝冰去擋了一招,你現在就要被這裡的水壓撕碎了。”
“謝謝。”
東池漓沉默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跟白癡一樣,雖然陷入空靈狀態,對提升自己的修爲大有益處,但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不戒備着四周,果然是錯誤的選擇。
在那一掌印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東池漓就知道,體內在那一剎那形成了一道冰盾,將大部分的攻勢攔截了下來,所以東池漓現在還能夠停滯在原地。不過,縱使如此,東池漓體內依舊是受了不小的傷。
習芒爲了不讓自己的氣息顯露,又爲了保護東池漓,當真是做了不小的努力。
東池漓沉聲道:“是誰?”
一腔的怒火,讓她感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竟然在自己修煉的時候偷襲自己,雖然兵不厭詐,但東池漓還是覺得此人無恥爆了!
東池漓咬牙喊聲道:“是不是東邊月?”在天元學院中,和她結仇的人,也就東邊月了。
“說你腦殘,你還真腦殘。”習芒沒好氣道,“東邊月能夠潛入到這種深度?”
“……”東池漓平穩了一下氣息,一抹凌厲閃過眼睛,“燕少寶。不要以爲我是丹元境的武者,就認爲我好欺負。”
東池漓在水中歪歪斜斜地站起了身形,她充滿殺意的目光池底看了下去,下方有數道模糊的身影,並不能確定哪一道是燕少寶。
“哼。”東池漓冷笑了一聲,擡起頭來,往充滿光線的上方遊了上去,只不過她的嘴角一直溢着鮮血,那一掌終究是受了很重的傷。
她經過一道紅色的身影,東邊月停在了一百八十丈的地方,她的臉亦是蒼白,看來爲了給東昇陽報仇,她也很努力。
只不過,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擁有一副高傲的小姐脾氣,不該去踐踏別人的人格,更不該惹上了東池漓。
嘩啦——
東池漓的頭從水中探了出來,奇怪的是,靈池水並沒有附着在她的身上。東池漓走上岸邊,身上一乾二淨,絲毫沒有水的痕跡,但是鮮血止不住的溢出。
“呼哧……呼哧……”
東池漓又服用了幾顆丹藥,坐下來調息了一會兒,方纔捂着胸口,站到池邊,衝着靈池怒吼道:“燕少寶,你給我滾出來!”
嘩嘩譁——
不弱的聲波激盪而出,一朵朵水花從在池面炸開,聲音深深地傳了下去。片刻後,整個靈池都沸騰了,只見一道道的白色身影,伴隨着沖天的水花,從池底爆射而出。
一時間,許多穿着雪白校服的學生,或是站在了岸邊,或是站在了池面上,好奇地打量着東池漓。
“一頭白髮……這是新學生東池漓吧,聽說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他剛纔叫的是燕少寶?四年級的燕少寶?讓燕少寶滾出來?一年級的新生竟公然叫板學長,膽大包天啊。”
“喂,小學弟,你叫燕少寶做什麼?看你樣子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啊。”一名學長看着東池漓,奇怪地問道。
東池漓沒有理會。
“學長問你話呢,你竟然不回答,沒大沒小啊你!”那學長說着就挽起袖子,要來抓東池漓。
“走開,走開,你們誰敢欺負池漓學弟,就先踏過我們的屍體!”幾個年輕漂亮的學姐攔在了東池漓的身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嘖。”那學長翻了翻白眼,“小白臉就是受歡迎。”
“哎喲我的天!”莫雪燼從池底爆射而出,凌凌站在池面上,一看見東池漓渾身鮮血的樣子,就驚叫道,“池漓學弟,你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學長我替你教訓他!沈君則,沈君則,快出來!”
噗通——
沈君則也躍出了水面,連忙掠到東池漓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東池漓,問:“怎麼回事?要不要回去療傷?走走走,我帶你去找和氏堂。”
“等等。”東池漓搖了搖頭,冷冷道,“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
東池漓垂眸冷淡:“一個多管閒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