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
那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是他聽見了,東邊月怒吼着的話。他看着東池漓,驚駭道:“是你,是你殺了漸涼兄弟的兒子?”
東池漓低着頭握緊了拳頭,她的牙關一絲都沒有放開,她人生從未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但唯一後悔的就是,她殺了東昇陽,最愛自己的爹的親生兒子!
“不得了,不得了。我符姬興一定要告訴漸涼兄弟,你不能走,你給我留在這裡。否則我不配同漸涼兄弟稱兄道弟。”
符姬興驀地朝東池漓出了手,雙手凌厲地抓向東池漓的肩膀,東池漓卻生不起半絲反抗的意念。
秦霄連忙出手去擋,豈料符姬興修爲雄渾,只是輕輕地一揚手,一股磅礴的掌風就將秦霄揮到了一邊,讓秦霄完全不能近身。
莎莉嘉皺了皺眉頭,身形閃掠而出。
就在符姬興雙手即將抓上東池漓肩膀之際,一道白影閃來,驀地一隻手攬住了東池漓的腰間,一隻手擋住了符姬興的手,只是略一交手,就將符姬興的身形震退了幾步。
“哇哦……”
周圍響起一片莫名其妙的驚呼聲,有些不明就裡地看着場上的情況,一個個眼睛都快瞪了出來,甚是怪異。
只見東池漓默默地倚在和氏堂的懷中,一言不發,只是肩膀不住的顫動,沒有一絲的反抗。
和氏堂更是輕輕地拍着東池漓的雪發,對符姬興淡漠道:“有些事情,你不瞭解內情,就不要妄自插手。”
孟虎、山無峰發出了揶揄的怪叫聲,人們要是再覺得和氏堂跟東池漓之間沒點什麼,那他們就是真蠢了。
這和氏堂如此明顯的袒護,難道是在向所有人宣佈,他和東池漓就是一對?
一道道的怪叫聲響起。
万俟清瀾右手輕輕地抓了抓胸口的衣襟,默默地轉過身去,不願再看。
溫硯風、秦霄也是臉色不大好。
唯有東邊月露出了悽絕的臉色,明明是她看上的男人,爲什麼要頻頻對東池漓出手相助。
莎莉嘉卻摸了摸下巴皺着眉頭思索,難以相信和氏堂竟然會在他的前面率先出手,這速度也未免太過驚人了,這真的是六位境的武者?
“小兄弟,年紀輕輕,修爲了得啊。但是這……”符姬興也是頗爲怪異地看着偎在和氏堂懷中的東池漓,這都什麼事跟什麼事?
“不對,不對,其他事情我不管,今天這小子必須留下!”
符姬興搖了搖頭,磅礴的魂力瞬間將他的雙手包裹了起來,身形爆掠而出,空氣中都隱隱有微弱的爆炸聲。
他的動靜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默默觀望,畢竟這四周的武者不再少數。
“不要管我,放開我,大家都在看。”東池漓握了握拳頭,咬着脣地說着。
然而和氏堂卻將東池漓摟得更緊了。
一股熾熱魂力在和氏堂的右手澎湃升騰,他隨意地一轟而出,熾熱的魂力席捲而出,兩股魂力碰撞在一起,發出爆炸的聲音,掀起一地血腥之氣。
但是,很明顯,和氏堂的修爲比符姬興強橫了不少,已符姬興的魂力波動來看,他的修爲在六位境三丹左右。正因爲如此,他只能在這裡充當後勤。
就算和氏堂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修爲,也足以佔據上風。
被魂力碰撞的餘威震盪,符姬興後退了幾步,大爲遺憾,他根本近身不了和氏堂,只能跺腳道:“都怪我技不如人,不能留下這小子,讓東漸涼手刃仇人。”
東池漓身形一顫,渾身發抖,她掙脫了和氏堂的懷抱,看着符姬興愣愣道:“他會殺我嗎……爹會殺我嗎……”
東邊月瘋狂道:“會,爹一定會殺了你!”
符姬興又愣了……
這小子口口聲聲地叫着東漸涼爹又是怎麼回事?那頭白髮……難道……
符姬興驚駭道:“你是東池漓?你是他的——”
“女兒”二字還沒有從符姬興的口中脫去,和氏堂就毫不留情地一揮袖,袖風鋪天蓋地地將符姬興掀了出去,讓他直接是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學生們看見和氏堂突然向符姬興爆發的強大攻勢,具皆是目瞪口呆。只是一陣袖風就能讓符姬興敗退,和氏堂的修爲何時如此強大了。
和氏堂冷冽道:“我說過,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符姬興狼狽地爬了起來,苦澀地笑道:“也是,這是他們的家事,我管這麼多做什麼?那你又是誰?你又何必管這麼多?”
“我?”
和氏堂略微眯了眯眼睛,正想說什麼,卻被東池漓打斷了:“不用說了”。
東池漓轉過了身去,看着莎莉嘉道:“我們什麼時候去前線?”
東邊月高聲譏諷道:“這麼想着要去找爹?你就算跪在爹的面前,磕頭磕到死,爹也不會原諒你。”
莎莉嘉略微一愣,片刻後才說道:“等步長老從裡面出來,我們就可以去前線。”
東池漓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坐在一顆紅色巨石上,望着遙遠的東部前線,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思慮。
符姬興嘆了口氣,找了個帳篷,走了進去。
一場熱鬧就這麼結束了。
和氏堂走到東池漓的身邊坐下,輕聲道:“殺便是殺了,如果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東城主一定會理解你的。”
“他真的會理解我麼……”東池漓失落地說道,“東昇陽畢竟是爹的親生兒子,而我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
和氏堂驀地摟住了東池漓的肩膀,責怪道:“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在東漸涼心中的份量。”
東池漓苦笑一聲,說不話來。近鄉情怯,在最終要面對這件事情的關頭,她還是顫慄了起來,就怕像夢中的一樣。
一縷腥風拂過,和氏堂的墨發輕輕掃過東池漓的臉龐,東池漓忽然渾身生出了雞皮疙瘩,她豁然站了起來,推走了和氏堂。
目光往後一掃,果然看到一道道充滿八卦的眼神,在她跟和氏堂的身上掃來掃去。
“你……”
東池漓瞪了一眼和氏堂,險些沒氣得翻過身去,今天和氏堂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個勁要在衆人面前表現他們非常親密!
當衆宣佈出櫃嗎!
男男愛真的有這麼好玩嗎,暈。
和氏堂卻是笑。
霸道,霸道,太霸道了。爲了避免其他的男女生對東池漓和他自己有非分之想,竟然玩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