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紫陽仙門的盛情,東池漓實在是難卻,便在後庭中開始養傷,等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時,再考慮去瀾桑山的事情。
東池漓和帝天凌所居住的地方,是後庭還後庭的地方,是紫陽仙門中長老們居住的地方,東池漓覺得怪害臊的,她一個外來人,怎麼就能夠住在位分這麼高的地方呢?
不過既然是禹琨親自下的命令,便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而一些知情人士,知道東池漓是姬無夢的,更是將東池漓奉爲上賓。即便是一些長老,也對東池漓客氣有加。因爲按照他們的認爲,既然東池漓的骨子裡是姬無夢,那麼將來她肯定就能夠回到姬無夢的身份、地位,還有修爲。
再者,紫陽仙門能夠同身爲姬家家主女兒的姬無夢交好,自然也就等於同姬家交好。雖然落耳山和霄旈山相隔甚遠,但遙遙中彼此有個照應,對於門派的壯大也還不錯,底氣也會更足。
可是顯然,這些是紫陽中那些長老們所想的,但禹琨、凌雲闕和夏暮笛,卻是真心將東池漓和帝天凌當成了朋友,其中禹琨更是和姬無夢有過一段糾葛。
在紫陽仙門中休養,東池漓自然不能放過修煉的機會,因爲這後庭是東池漓有史以來碰到過的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不修煉簡直是暴殄天物。
只不過有一日修煉,東池漓驀地睜開了眼睛,推了推旁邊的帝天凌:“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帝天凌眨眼。
東池漓將納魂壺給拿了出來,賤兮兮地笑道:“之前一直沒能試驗試驗死亡之火對魂魄究竟有什麼效果,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試試啦,這裡面裝着兩個我在尚陽城外樹林裡捕捉到的不死魂魄。”
“哦?”帝天凌在東池漓旁邊正襟危坐,鄭重地說道,“那便試試。”
帝天凌同樣對這不死魂魄非常好奇。
東池漓咧嘴一笑,稍微抹去納魂壺上的禁錮,豈料這兩個不死魂魄似乎已經等待已久,“嗖”地一聲就從納魂壺中掠了出來。
東池漓大驚失色:“跑你妹!”
言罷,東池漓和帝天凌各自拿着一個納魂壺,迅速地朝這兩個不死魂魄追了過去,二人追到了半空中,好不容易纔將這兩個魂魄都各自給收進了壺中。
但東池漓站在半空中,卻苦惱了起來:“自從來到這妄仙道後,森廣打造的納魂壺是越來越不頂用了,只要稍微一打開納魂壺,就會讓裡面的魂魄逃掉,這可怎麼辦。我們這樣是不能往納魂壺裡面丟東西的。”
帝天凌道:“去找凌雲闕借一個試試?用完了再還給他。”帝天凌擁有扶桑的記憶,自然知道森廣的納魂壺和妄仙道的納魂壺有多麼大的差距。
“可以。”東池漓和帝天凌剛要回自己的住所,卻發現下方已經零零散散地站了一些人,顯然都是看熱鬧的。
東池漓頓時就覺得尷尬了。
這些都是念仙啊,怎麼可以出現得這樣悄無聲息,讓人猝不及防……
禹琨驀地從遠處走了出來,往東池漓的方向拋來了兩個物體:“接着。”
東池漓伸手一撈,就將化作流光的物體給接了下來,定睛一看,發現是兩個納魂壺,她茫然地看着禹琨:“這是?”
禹琨淡淡道:“贈予你們,將來行走妄仙道,沒有一個靠譜的納魂壺,恐怕會麻煩很多。”
東池漓覺得納魂壺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因爲某個層面的關係,她有點不想接受禹琨的好意。
豈料,帝天凌已經率先開口道:“那就多謝禹掌門了。”旋即帝天凌就拉着東池漓的手往下落。
東池漓只好趕緊回頭同禹琨道了一聲謝,就返回了住所。
她困惑地問帝天凌:“你明知道禹琨……你怎麼還收下這兩個納魂壺了?”
帝天凌揉了揉東池漓的頭髮,笑道:“有時候我的醋罈子並沒有那麼滿,這麼好的東西,不用白不用,他說得對,沒有靠譜的納魂壺,會麻煩很多。”
“好吧。”東池漓嘆了口氣。
旋即將納魂壺和納魂壺口對口,就將其中一個不死魂魄給渡了進去,帝天凌也照做。
東池漓道:“反正我們有兩個納魂壺了,現在我們試試,是你的滅生焱比較管用一些,還是我的死亡之火、生息之水比較管用?”
“可以。”帝天凌點頭,緊接着就將一縷滅生焱放進了納魂壺中,然後將仙識探進去觀察。
東池漓這邊亦是將死亡之火放進了納魂壺中,也將仙識探進去觀察。
可笑的是,他們並不能觀察彼此的納魂壺,因爲滅生焱和死亡之火對彼此都有排斥和剋制。
過了一會兒,東池漓面露喜色地擡頭問帝天凌道:“你那邊怎麼樣?”
帝天凌搖頭:“滅生焱對魂魄造不成分毫傷害,它的霸道果然僅僅止步於活生生的存在。”他伸手來捏了捏東池漓的臉頰,“我看你笑得有點開心,怎麼樣,死亡之火終於有所效果了?”
東池漓點了點頭,高興道:“雖然不能夠徹底致死,但已經在慢慢侵蝕不死魂魄了,長久以往下去,肯定能夠將不死魂魄消磨殆盡。”
也就是說,伴隨着東池漓修爲的成長,以後東池漓的納魂壺甚至可以相當於是一個納風壺了,根本不用將魂魄帶去吹耙山。
說着,東池漓又將一縷生息之水投入了納魂壺中,原本那哀嚎不斷、奄奄一息的不死魂魄竟然舒服地呻|吟了起來,看樣子就連生息之水也對魂魄有了效應。
帝天凌欣喜:“你的生死法則在妄仙道也能施展,這其中的利益,不可估量。”
東池漓點頭:“是啊,可惜你的虛空法則在妄仙道不頂用了,否則我們可以節約很多的時間,也能免去很多生死危機。”
帝天凌覺得悵然若失,但他又抿脣笑笑:“無妨,有滅生焱已經足夠。虛空法則,將來有一天我也會讓它在妄仙道通行無阻。”
東池漓翻手一手跳躍着死亡之火,一手跳躍着生息之水,看着,看着,便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