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池裡又待了一會,君行絕才從浴池裡起身,走到屏風前,那裡放着兩條毛巾。一條還沒有用過,一條才被上官謙拿來擦拭身體。君行絕伸出手,準備拿起那條沒用過的,手指在碰觸到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將手移到另一條上,拿起了上官謙用過的那條。擦完之後,穿好裡衣,向臥房走去。
奢華的寢宮內,一張碩大的龍牀,源國不尚明黃,所以帝王的寢宮也沒用這樣的色彩,除了一些器具用的是黃金製品以外,帝王的牀上,被單和枕頭都是白色,秀着精緻的龍紋,帷帳用的是紅色,大氣雍容,黃金打造的精緻燭臺全部點着燭火,龍牀上的邊上還懸着夜明珠。
光亮的室內,上官謙正坐在牀邊,閻羅正在爲他擦拭溼潤的髮絲,這一幕在君行絕的眼中是那麼的刺眼。閻羅熟練的動作告訴他這樣的舉動明顯不會是第一次,兩人融洽的氣氛,單單把他隔離在外。
“皇兄,朕幫你擦吧。”這句話沒經過大腦的審覈脫口而出。
上官謙看着君行絕,發現了君行絕眼中閃過的懊惱,笑着說,“好啊。閻羅,下去吧。”
閻羅聽從命令,停下手,走到君行絕身前,將手上的毛巾交給他。
“安盛帶閻羅去休息。”君行絕接過毛巾,就算懊惱自己的莽撞,君行絕也知道這個時候退縮更惹人懷疑。
“奴才遵旨。”安盛清楚自己的分量,他不能勸什麼,不過,就算皇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也幫着皇上,皇上是他的主子,他只對主子忠心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做奴才的管不了,也不能管。
拿着毛巾上了牀,在上官謙的身後跪着,君行絕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有多失體統,如果被御史臺的人見到,又會參上說皇上沒有尊卑之分,失了帝王威儀。
君行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做的很小心,用毛巾輕柔的包裹着秀髮,小心的擦拭着,一寸寸的移動。
手指有時會碰到溼潤的長髮,那微涼的觸感,讓君行絕的心跟着跳動,髮絲被撩起,露出優雅的脖子,圓潤的耳郭,還殘留着絲絲的水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有着瑩潤的光澤。
君行絕覺得語熱,口有些幹,心裡告誡自己,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這個人不是你能碰觸的,不可以的。手上的動作不敢加重,不敢逾越半分。一旦碰觸就會萬劫不復,君行絕明白,就是因爲明白纔不敢動,才拼命讓自己忍耐。一邊想要碰觸,一邊告誡自己不可以,煎熬着。
“可以了。”就在君行絕的手忍不住伸向那白皙的脖頸的時候,上官謙出聲了。
一室的曖昧在上官謙開口的時候消失,君行絕發現自己的動作,連忙在上官謙轉頭的時候,裝出收回毛巾的舉動。
“皇弟,我也幫你擦吧。”上官謙回過身,對身後的君行絕說道。
君行絕和上官謙現在所處的位置,君行絕明顯高了點,上官謙轉過身,薄薄寬鬆的裡衣跟着扭轉,從君行絕的視線往下看,可以看到感的鎖骨,往下的胸膛,隱約的硃紅。上官謙向君行絕靠近,那誘人的身子靠近,君行絕突然發覺到鼻子中有什麼**要流出。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鼻,往後退去。
“皇弟。”上官謙笑着看着君行絕的舉動,“怎麼了?”疑問。
“皇兄,朕想起來還有政事要處理,皇兄先睡吧。”一邊說一邊往牀下移動,捂着鼻子,快步走向門口。
上官謙就看着君行絕離開,沒有阻攔。只是在君行絕離開房間後,輕笑着,“這,反應還真有趣呢。”他是有意的,就是想看看君行絕會有什麼反應,是忍不住,還是繼續逃避。沒想到,逃避是逃避,不過怎麼會是這種純情的反應,他不是有那麼多女人嗎,爲何還會有這種反應,不過,很有趣就是了。
輕彈髮梢,還殘留在發上的溼氣無影無蹤。再彈指,幔帳就放來下來,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讓人看不到帳內的情況。上官謙側臥在牀上,手指在虛空中一劃,出現了影像,是君行絕的。
君行絕在離開上官謙的視線之後,纔敢放下捂住的手,果然,紅色的**已經流出。
只是見到了而已,就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如果真的睡在一張牀上,他一定會獸大發的。
“皇上。”將閻羅安置好的安盛一回到這裡,就發現應該在臥房的皇帝竟然在這裡。連忙上前問安,然後發現皇上鼻下的殷紅,“這,流血了,皇上,奴才馬上去叫太醫。”安盛說着就往外跑。
“回來。”這樣丟臉的事情讓安盛看到就算了,他可不願再讓其他人的知道,“叫什麼太醫。”手上還拿着毛巾,君行絕正想用它擦拭,可是想起這張毛巾在那個人的發上流連過,放下手,“去,拿條毛巾過來。”
安神看着皇上手上的毛巾,不明白爲何還要去拿,不過主子命令了,再無禮的要求都得照辦。安盛很快的就回來了,將毛巾呈給皇上。
君行絕拿起來將血跡擦掉,向外走去,經過剛纔那幾下的折騰,他是真的不敢再和皇兄共處一室了。而後宮那裡,他也沒興趣去。有了真品之後,他不想再見到贗品的存在,那簡直就是污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後,再去相似的妃子那裡,他感覺自己就是在玷污那個人一樣,那些人怎麼配和那個人相提並論。
那就去勤政殿吧,唉,本來是個藉口的。
安盛連忙跟着。
只是短短的兩三天,勤政殿的桌子上又有了一堆奏摺。
君行絕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開始看,看了沒幾個字,思緒就滑開了,今天,應該是看到皇兄的體了,烏黑的髮絲有着動人的光澤,圓潤的肩膀,只是背影都是那麼的迷人,真想將他擁入懷裡,仔細感覺。
臉上露出癡迷的笑,讓一旁的安盛以爲皇上會不會生病了,這種表情會出現在皇上身上。
不對,朕不應該想着這些的,君行絕,別忘了那個人是你的兄弟,你不能再想了。
再將視線轉向奏摺,這次看了幾行,然後思緒又轉移了。皇兄的腳好美,那麼修長,四肢勻稱,如果纏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感覺。
夠了,不能越想越過分,他是皇兄,再怎麼想也沒用。
安盛注意到皇上恢復了冷靜的表情,不一會又露出剛纔一樣,恕他不恭,很傻氣的笑容。然後皇上使勁搖了搖頭,又正常起來。
又過了會,君行絕又走神了,皇兄從水裡起身的時候,還有靠近的時候,他都看到了甜美的果實,如果品嚐的話,味道一定很好吧,然後皇兄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安盛覺得皇上這一晚真的很不正常,看,又露出了那樣的笑,皇上在想什麼呢。安盛,腦子轉了轉,不會是,然後臉色變了變,不能管,不能想,這不是奴才該想的事情。安盛是個閹人,不代表他不知道。能讓皇上變成這樣的,也只會是那位信王了,一起共浴看來是刺激到皇上了,還有皇上剛纔的鼻血,不會是……
突然君行絕將奏摺用力放在了桌上,安盛以爲皇上知道自個心裡的想法,連忙跪下,口稱,“皇上,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
“你該死什麼,退下去,朕在這裡小歇一會,在天亮前叫醒朕。”君行絕命令道。
“奴才遵旨。”看來是不知道,好險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他想什麼,一定會砍了他的頭的,還好,還好。
君行絕將背靠在椅上,揚起頭。奏摺是看不下去了,但是他不敢回到寢宮那裡去,那個人現在就睡在那裡,他不敢回去,害怕看見那人的樣子,起了齷齪的心思,他只能在這裡睡一下,在天明之前在回到那裡,不讓那個人知道他一晚未回。天明之前,回去做做樣子,一覺過後,他會清醒一點。現在的他根本不敢面對那個人。
勤政殿後有一個小房間,本來就是爲了皇帝累了之後可以就近休息的。
君行絕在躺在牀上,閉上眼,不能想了,睡吧。
另一邊,上官謙看着君行絕的舉動,嘴邊的笑意很明顯,真有趣啊,君行絕的反應真的很有趣。很久沒覺得這麼有趣了,心裡的躁動也平復了,君行絕,你很幸運呢,每次我想動手的時候,都會有些事情讓我平復,第一次是你意外的出現,讓我想看看你有什麼樣的行動,然後有人分擔了,第二次是因爲景和他的對星事情,這一次,是因爲你的反應。那下一次呢?
揮手,虛空中的影像消失,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而在勤政點的君行絕也強制自己睡覺,好不容易,終於睡着了,甚至做起了夢,美好的夢,是他心底深處的渴望。
做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爲這裡什麼都可能發生,美好的,恐怖的,不可思議的,沒有什麼不可能,就像君行絕現在的夢,現實中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