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場:入世
歐陽葉已經四天沒有睡覺,也沒有吃東西了。可是他還是保持着足夠的精神。山中風靜雪晴往往只是一霎那,雪來了的時候,就在歐陽葉身下積累起高高的雪包,風來了,又吹啊吹,吹出一個大坑。可不管怎樣,歐陽葉還是懸浮在積雪之上兩三寸的空中,也沒有一片雪花沾在他身上。他在想心事。
心事很多,很亂,一幕幕象一部無盡的長電影。沒人打擾他。既然他在暴風雪中都不曾離開分毫,似乎暫時不需要人來保護他。
“水阿婆!”歐陽葉在又盤膝坐了一整天后開口叫到:“我想知道現在普通人的反應。他們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好吧!我下山去找找有用的信息!”
“嗯!小心些。”
水阿婆點點頭,走了。她下定決心要是泄漏行蹤,就寧願不再回來。
過了兩個時辰,水阿婆扛了一捆報紙回來了。“葉子!我找到了近期的報紙了。國家、省市的報紙還有縣鄉級**的工作通報。那個村子沒有幾個人,投遞員一個月送一回報紙。剛送來最新的,也沒人看,我整捆給揀回來了。”
歐陽葉“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整理起了報紙。
最新的一份報紙日期標明是昨天。歐陽葉注意到現在確實是夏季,可在冰川之上,雪山之巔,只有冬季一個季節。
“浙江沿海的一個小漁村,神秘失蹤。水阿婆!我們搬走了那麼多人,怎麼只有一個小豆腐快文章提到這種神秘現象呢?”歐陽葉在整理的同時已經大概看了一遍報紙的題目。
“哼哼!如果你能夠更改人類的記憶。而又不想社會動盪的話,你會怎麼掩蓋那些神仙們的蹤跡!光芒之路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更改記憶了。”
“是嗎!”歐陽葉陷入沉思。水阿婆隱入冰封魔堡之中。
沉思中的歐陽葉想到了一個自由出入人世,甚至是光芒之路老窩的方法。用貼身的虛無結界隱藏自身的身形和能量,再用幻術製造另一層普通人的圖像覆蓋在虛無結界上。圖像就用歐陽葉自己的同步圖像,用真實作爲僞裝,不必費心去模仿,效果一定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要持續不斷的供給法力,可這種缺點對歐陽葉來說並沒什麼關係。他體內循環的法力正愁無處使用呢!
也該到了去了解一下光芒之路底細的時候了。本來這只是仙界的糾紛,但是現在歐陽葉因爲失去了爺爺而決定了解整個煩雜的情勢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水阿婆!我有事和你說。”歐陽葉幾天來第一次站了起來。
“來了!”
“你看看我!和普通人有什麼分別?我要下山!”
“啊?你的法力呢?怎麼回事啊?”
“那就好!我的法力絲毫不受影響。這是魔族美麟閣的功法和仙族的幻術結合的僞裝功法。你們在這裡還有困難嗎?我要下山打探一下情況,順便幫大家去山下做些事。水阿婆,你別攔着我。”歐陽葉說。
誰知道,水阿婆根本就沒有攔着歐陽葉的意思。她說:“那好!你的功法到化形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煉的。大家需要一些特殊的食物和草藥,你幫着採購些吧!進入人世還要不被懷疑,你慢慢來,一年之內採購來就行,仙魔族的兩部分真仙首次坦誠以待,看到你的仙魔功法結合威力巨大。大家都想試試修煉。我們就在這裡修煉。你下山去吧!只是要答應我,要小心。”
“是的!”歐陽葉沉靜的說:“我會小心的。”停了停,歐陽葉又說:“爺爺離開了我們,我必須爲他做點什麼!他的離世就是爲了保全大家。我知道!我會回來的!決不做無謂的犧牲。”
“葉子!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可我還是難過啊!”水阿婆說,“你走吧!”
歐陽葉知道,水阿婆又想起爺爺了。歐陽葉默默地進入冰雪掩蓋的冰封魔堡之中,挨個登記了要從人世採購的物品。又和水阿婆打了聲招呼。普通人幻象之下的歐陽葉踩着積雪,象個普通人一樣下山了。這樣做不只是要水阿婆、水阿婆等人放心,更重要的也是歐陽葉下定了決心,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重新走入光芒之路控制的人世。再多的不方便他也會忍。
行走了七天。見到一位山民。歐陽葉用僅有的錢買了一套當地的衣服,還有一頭犛牛。騎着犛牛,他慢吞吞地進附近的小城市去了。現在,他就是山民。
很快他就發現這個角色不很適合他。他賣掉了犛牛,買了一套城鎮青年的行頭,拿到曠野中去換。這樣一折騰,又是一天過去了。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注意着關於光芒之路的蛛絲馬跡,可是一無所獲。
先買齊了要捎的東西吧!歐陽葉剛動了買東西的念頭,就發現自己並沒有錢了。還是想辦法賺點錢吧!雖然不吃飯可以,但爲了做樣子,還是要一頓也不能少的,這也需要錢。歐陽葉只能不用魔法仙法,用普通人的方法去賺些錢。
於是在小城的車站附近就多了位年輕的搬運工。一天忙下來,吃飯錢剛剛夠。
第二天,歐陽葉就跳槽了。由車站轉移到民工市場打零工了。
就在歐陽葉孤單地重新體驗人世生活的時候,冰封魔堡之中,衆位仙魔卻開始了一項驚人的計劃。
“用我們所有人的力量,送歐陽葉去仙界。即使是要我用靈爆術燃盡我自己,我也在所不惜,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一位仙人對水阿婆斬釘截鐵地說到。一字一句,沒有半點含糊。
“開始準備吧!歐陽雲鶴老前輩就是我們的榜樣。歐陽葉要是落入光芒之路的手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另一位魔靈者說。
水阿婆說:“這個不用擔心。以歐陽葉現在的狀態,除了歐陽光、曉雲以及神使晨曦和光芒之路的另一位神秘人物,其他人要發現歐陽葉具有靈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歐陽葉和光芒之路老頭目碰到一起的可能性,近乎爲零。相反,他留在這裡,遲早要發現我們在做的事。大家讓他買的東西,需要很多錢吧?賺錢也會耽擱他些時間的。等他一年後回來,我們直接用魔陣和我們全部的法力送他回仙界。”
“每個人都要了很值錢的物品,他會不會認爲我們很貪財啊?”
“呵呵!我只要了一克金屬鐦,很貴重很難買到。而且,初看清單,也不容易發現這個物品的貴重。”
“嗯!我的也一樣!”“我的也是這種類型的東西。”
“會不會任務太難完成,他永遠都不回來了啊?”
水阿婆說:“不會的!最多他知難而退,還會回來。不過,按照他的性子,最起碼,會完成一個項吧!”
“就是!就是!”衆人符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