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大陸是黑暗的,到了一定層次的時候,人與人之間互相利用的成分便多。
林邪自忖他和這位紫府後期的封不玄,便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起初雖然是被封不玄所脅迫,但隨着林邪如今修爲的提高,漸漸有了這等扳手腕的資格。
只是他卻也需要封不玄的幫助。
在憑藉武力震懾了場上情況時,封不玄看着宮家之人道:“此事既然因你們而起,那便說給我個所以然。”
很快,一個關於婚約的故事,便傳進了前者的耳中。
聽完後,封不玄破口大罵:“什麼東西!”
這讓的宮家之人神色難堪,玄天門武者也是面色一沉。
現如今宮家和玄天門之間,已然是連接了一條鎖鏈,而這鎖鏈的中心樞紐,便是宮妃雪和她背後的師尊了。
在宮妃雪不很願意退婚的前提下,宮家和玄天門中人退婚,倒多半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了,畢竟此女年幼……若是能夠利用起來爲自己爭奪利益,無疑對宮家和玄立等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玄立心中想着這一點,面色愈發陰沉。
“宮家這女娃娃天資聰穎,我懸劍山的林邪,也很不錯啊。我倒是覺得,各位完全可以成全林邪和這女娃娃啊。不對,我說錯了,不是成全,是不妨礙,畢竟他們倆人已經訂立婚約了,一旦成年,兩人婚事,我懸劍山自會爲其大大操辦的。”
“你們不要說什麼了,懸劍山做這種事,其一是理所應當,畢竟林邪是我精英弟子,這女娃娃我也喜歡;其二,我這個實力在萬里赤月,我想有一定話語權的吧。”
封不玄面色平靜,旋即起身:“諸位玄天門道友,還請回吧,至於這雲水宮家,則留下吧。不要說什麼了,我話已經放這了。十息之內,爾等不走,執法堂便到,屆時殺了你們,你玄天門也不能說什麼。”
“上九宗之間,在任何宗門之內大開殺戒,恐怕都是另一方不可容忍,這是挑釁。”
天空之上,那騰嗖嗖的虛空暴掠之聲,越發響徹,瞬間讓的在場玄天門武者面色盡皆一沉。
見的此狀,宮家之人頓時面色一變,若是玄天門退走,那他們又將何如?
“宮家主,我等先退了。畢竟門中高手不在此地,何況現在處境特殊。”玄立等人抱拳道,旋即奪門而走,只剩下了宮家之人,在此間坐立不安。
他們是沒有想到,林邪所在的懸劍山,竟然也有這麼大的能量,雖然說綜合實力比玄天門要差的太遠,但這扳手腕的能力,倒是具有。
這一下,可就難辦了,若是玄天門最後不願意爲此開罪懸劍山,那他們宮家在林邪面前又該怎麼辦?
宮知良一下子面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父親!林邪哥!”
玄天門奪門而走片刻後,姜劍主揹負雙手,悠然而來,背後則跟着宮妃雪。
待得走入大殿,姜劍主看了一眼封不玄,擡手道:“封前輩好。”
宮妃雪見狀也連連道好。
封不玄點了點頭,站起身道:“玄天門之人已走,我也該走了。小子,記住你曾對我說過的話。眼下懸劍試煉一個月後就要開啓,到時候你可莫讓老夫失望。”
林邪不動聲色,也不吭氣,在封不玄走後,他看了一眼姜劍主,面色疑惑。
“姜劍主!”
姜雪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宮家之人道:“妃雪不錯,但既然玄天門已經搶先一步,收她爲徒,那我懸劍山也不能強人之難。眼下婚約之事,我看就先不談了。”
“一切事情,等兩人成年之前再說吧。”姜雪溪輕聲道,而這聲音雖低,卻乃上位者之話,宮家之人面容苦澀,怕是想不到這一趟懸劍山能上到這個樣子。
林邪看見眼前,心中沉思,若是他不是精英弟子,也沒有展現出很高的潛力呢,姜劍主會不會保他,封不玄會不會保他?
想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姜劍主既然已經發話,以宮家等人的實力,斷然沒有與其扳手腕的能力,只能苦笑點頭了,對於這種小家族來說,同時夾在玄天門和懸劍山之間,林邪和宮妃雪之間,可真是令人難過的一件事情吶。
宮家將走,宮妃雪也不能留下,在走前兩人在懸劍山小聚了下,說了多年未曾說過的話。
當問到林邪什麼時候會回雲水城看看時,林邪說等到林家執劍人大選……宮妃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她那時候就前往玄天門了。
林邪驚訝於宮妃雪的機遇,發自內心的欣喜,而在聽到此女小聲告訴自己,她那便宜師尊,有想將她許配給那什麼玄天機的時候,前者的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
玄天機之名?林邪似乎在哪裡聽過。
很快,他想了起來,雁蕩山脈,玄天門小隊突襲而來,圍殲受傷門主蘇靜嫺,只是在他的閻羅電弧劍之下,玄天機徹底是廢掉了。
當時玄天機已然生死不知,但看現在宮家以及玄天門等人來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此人不僅沒死,反而因禍得福修爲大進了。
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此人之爲人處世,林邪不喜。
和宮妃雪說了與玄天機曾有過碰面的事情,此女開始有些吃驚,漸漸凝重,後來那絕美玉顏上則是有着厭惡之色,她嘆了口氣說,其實她師尊也不太瞭解此人,只是玄天機被掌宗玄陰陽訂爲了下一任宗主候補,因此她師尊想結一個善緣罷了。
林邪點頭,她師尊此舉動,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宗門之中,利益最大化也是長老們首先看重的事情。
繼而與宮妃雪做了一個約定,那赤月天驕會上,一定大出光彩,讓其師尊看到林邪的能力,再也不要去想那什麼所謂的玄天機了。
只是在這之前,還請宮妃雪的師尊,再不要做那中間橫插一腳的月老纔是。
宮妃雪笑了笑,旋即在一片夕陽西下的火燒雲中,與一臉複雜的宮家之人,頹喪欣喜兩大極端的情緒下,離開了懸劍山。
在這件大事結束後,林邪知道,自己該加速修煉了。
劍龍山奪旗戰還很簡單,而那懸山試煉,怕是很難的一種爭鬥了,到了那時候,所有隱藏高手都會出現!
那赤月天驕會的名額,更是從那懸山試煉,就能鎖定一半!
宮家之人離去後,林邪修煉越發勤奮起來。
懸劍試煉還有着倒計時一個月的時程,雖然還多,但也相對較少了,之前很多沒有參加劍龍奪旗的弟子,有一些是具備着硬實力的,這些人在最後的時間準備的越發充分起來。
不到最後一刻,往往宗門中那些隱藏較深的弟子往往不會出來,熟知這一點的林邪,一直是心靜如水。
他雖然在劍龍山奪旗取得了成績,但到底只是排名前列而已,像那青衣女劍修,他自忖其實單對單不是她的對手,還有那神秘黑袍人,自己當時自始至終沒有與此人交過手,深淺自然不知。
當時取得奪旗第一的青衣女劍修,自那日分別後他便再沒有見過,想起來便是神色複雜。
姜劍主當日說的“不太好”,隨後便帶着那青衣女子離去,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含義。
在這最後的一個月,林邪拿出了宗龍劍主所給的劍龍傳承,開始勤修起來,他的功法也完全轉化爲了此門功法,劍氣自然也是轉化。
龍火劍氣比雲爆劍氣的品級還高,前者是氣變境的劍氣,後者是淬體境的劍氣,兩相比較,龍火劍氣有一種生命層次上的超然。
至於武器,血影劍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這一日,林邪來到了懸劍山的鑄劍峰,想請峰上的煉器師兄把這劍重新鍛造一下。
鑄劍峰上排起了浩浩蕩蕩的長龍,林邪問了一下,發現都是爲懸劍試煉做準備的。
林邪不禁有些擔憂,以這長龍的速度,要想輪到他,那得等到猴年馬月,這隊伍排上,至少便得三天。
心念一動,林邪想起了自己精英弟子的身份。
在奪旗戰後,精英弟子榮升了五十多人,而這精英身份,那是有好處的,便是權限!
外門弟子來到鑄劍峰,可能要老老實實的排隊,但內門弟子便可以進行插隊,而精英弟子,是可以直接進入其中的。
林邪提着血影劍,忽視這浩浩蕩蕩的長龍隊伍,徑自朝着大殿之中走去。
隨着他的行走,這長龍隊伍頓時炸了鍋,不少一直埋頭苦練的弟子,一看到林邪這般姿態,還以爲是門中哪位絕代天驕,但是他的長相又實在不符合那些天驕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突然間喊了一聲是林邪,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焦灼起來。
“天哪,是林邪,他怎麼會穿着精英弟子的衣服?黑衣金邊,他成了精英弟子了嗎?”
“衆所周知,這林邪難道不是個廢物嗎?三年了,修爲還停留在淬體境三轉,怎麼現在氣息強大那麼多了。”
“氣變了,你們看!想不到他居然修煉這麼快,是後來遇到什麼奇遇了嗎?”
“也許是天賦覺醒?要知道林邪加入宗門的時候,測驗石上可是爆發出了八丈劍氣,堪稱千載以來第一天才。”
“第一天才其實是有些名不副實,要知道其他天才,七丈八九的倒也如過江之卿,他這種測驗表現能力,也不用那麼誇張纔對。”
一個個弟子看着林邪步伐沉穩的朝着大殿之中走去,有羨慕的,也有神色不善的,但林邪無論如何都是面色平靜,像是做了一個很隨意的動作。
精英弟子,無需排隊,怎麼,很意外嗎?
“林邪,你憑什麼不排隊!”突然間,一道極其不善的話語響起,在這鑄劍峰上頓時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