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見風苟一腳踩在了小孫老闆的手上,小孫老闆撕心裂肺的聲音隨即傳來,風苟獰笑道:“臭賣面的,只要你在這說一句劍帝和刀君都是狗屁,少爺心情好,沒準就放了你。”
一些平日裡和小孫老闆關係不錯的食客,此時都出聲提醒道:“小孫老闆,你就服個軟就好了,難道真的值得爲了兩個早就死了的人把命都搭進去?”
就在這時,原本還趴在地上的小孫老闆,忽然擡起頭,朝着風苟的鞋子啐出一口血水,咧嘴笑道:“你這頭死肥豬……別以爲人多我就怕了你,就算你今天打殘我,我以後也會講刀君和劍帝的故事,有本事你弄死我!”
鄧半夏盯着小孫老闆,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孟浪,許久才驚歎道:“難怪你會和一個販夫走卒做朋友,他真的很有勇氣和骨氣。”
被人叫做死肥豬的風苟勃然大怒,一腳重重的踢到小孫老闆的頭上,小孫老闆整個人翻滾着飛了出去,撞在麪攤的爐竈上,吐出一口鮮血。
幸虧風苟沒有運用靈力,只是以蠻力出手,不然剛纔這一腳非要了小孫老闆的命不可。
鄧半夏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對孟浪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一起教訓這頭死肥豬。”
孟浪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鄧半夏知道孟浪的意思,是叫自己別插手,當下也不再說什麼。
“臭賣面的,我勸你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的話,你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小孫老闆掙扎爬起,人已經搖搖欲墜,他眯着已經腫起老高的眼睛道:“死……死肥豬,你別做白日夢了!”
這一次,風苟勃然大怒,手中靈力匯聚,竟是動了殺心,身形前衝,一掌舉起就朝着小孫老闆落下。
就在這時,一道黑芒閃過,重重插入小孫老闆面前的地面,風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忙向後退去。
只見一柄通體烏黑的寶刀立在小孫老闆面前,刀身映射出攝人心魄的寒光,以及小孫老闆那早已經被打得變形的小臉。
小孫老闆也是吃驚不小,看着眼前的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拔刀。”人羣中,孟浪悄然走出,對小孫老闆說了一句。
小孫老闆疑惑的看着孟浪,不知道那句拔刀是什麼意思。
孟浪腳步不停,嘴上說道:“如果你將這刀拔出,我就替你宰了這頭肥豬。”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以爲自己都聽錯了。
這人是瘋了不成?那頭瘋狗哪裡是你惹得起的?
風苟更是眼神陰冷的盯着孟浪,他並不認識孟浪,嘴上冷聲道:“小子,我看你是打着燈籠上茅房,找死啊!”
孟浪沒有理會風苟,而是繼續對小孫老闆說:“想要報仇,就把刀拔出來。”
看着孟浪那不似開玩笑的模樣,小孫老闆嚥了口口水,然後他的雙手慢慢伸向刀柄。
“給我弄死他!”風苟大怒,一揮手,十餘名家將瞬間拔刀衝出,準備將孟浪格殺當場。
孟浪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竟是有些狡猾的說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哦。”
鄧半夏就站在不遠處,聽到孟浪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接着會心一笑。
十餘名家將甚至還未近身,便被孟浪格殺當場,無一倖免。
所有觀看的路人此刻均是心驚肉跳,紛紛向後退讓。
只見孟浪面無表情,手中劍正不斷有鮮血滴落,整個人猶如一尊殺神。
風苟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白淨的小子居然有這種雷霆手段,只不過死幾個家將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他更加好奇眼前這個小子的來歷。
“想不到你還有些本事,但我勸你還是不要隨便招惹我,不然你的下場一定比他們慘。”說着,風苟指了指那些早就斃命的家將護衛。
孟浪沒有說話,就站在原地,看向風苟的身後。
在他身後,小孫老闆的雙手已經握住刀柄,但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兒,那玄兵神屠也並沒有鬆動分毫。
但沒有人注意到,小孫老闆手上的傷口此刻正不斷的有鮮血留下,順着刀柄流向刀身。
“怎麼怕了?哼哼,算你識相,現在你給本少爺磕三個響頭,本少爺就放了你,怎麼樣?”風苟見孟浪不說話,還以爲對方怕了他,當即冷笑出聲。
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插入地面的玄兵神屠竟然發出了嗡鳴之聲,刀身不住的顫抖着,原本漆黑的刀身此刻竟逐漸轉變成爲暗紅色。
小孫老闆怒吼一聲,整個人向後用力。
“啊啊啊啊啊!”
錚!
原本插入地面的神屠,終於被小孫老闆拔了出來,而且此刻刀身已經變爲鮮紅色,猶如飽飲了鮮血一般。
可能是因爲受傷不輕,也可能是因爲神屠太重,小孫老闆一個踉蹌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神屠卻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玄兵神屠似是找到了老朋友一般喜悅,刀身顫動不停,發出一聲聲的嗡鳴之聲。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彷彿都有着一種錯覺,那把先前通體烏黑,如今卻通體鮮紅的刀竟是一個活物。
也就在這時,孟浪看向風苟道:“你該死了。”
風苟臉上顯出猙獰之色,緩緩掏出腰間佩刀,眼神陰冷的盯着孟浪道:“在皇都招惹誰不好,你偏偏招惹我?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若是風苟知道眼前這個白衣少年便是前些日子一招廢掉張狂,在冬試決賽大敗葉青衫的孟浪,估計他就不會如此囂張了。
可惜,風苟並不知道。
孟浪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在孟浪看來,不論你的老子是誰,欺辱我的朋友,那就應該付出相當的代價,更何況小孫老闆遭受的無妄之災和那兩個名字有着莫大的關聯。
“我現在要教訓的是你,不是你老子,你跟我聊你老子有什麼用?”孟浪說話間, 腰間的鐵劍已經緩緩出鞘,體內氣機外泄,竟是直達納氣九重的修爲。
意思很明確,我要宰的是你,你今天搬出誰來都不好使。
風苟雖然囂張,但在感受到孟浪所散發出的納氣九重氣息後,臉色變得凝重,兩人相差一個境界,若是真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更何況剛纔這小子殺自己那些家將的時候,眼都沒有眨一下,風苟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善類。
“你真敢殺我?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汗毛,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爹都不會放過你!”風苟此刻已經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希冀着用自己老爹壓住孟浪。
“孟少爺,不要。”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孫老闆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