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她,你覺得如何?”他伸出手勾住了神樂的下巴,洋洋得意着邪笑。
“交易而已……對她,你可曾有一點的憐憫,或者是心動?”
“你看得很透徹!”他不吝他的讚賞。
“看透又如何呢?又不關我的事,終究是你和別人的事!”
她訥訥涼薄的說着,火流雲忽然將畫奪去,畫被扯出一道裂痕跌在地上。他的手緊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神樂有些愣怔,眼睛圓圓盯着他。
“放開!幹什麼!”
“你固然聰明,能看得透任何!你可曾看得透朕這裡是怎麼想的?”
他的臉龐如此接近,眼神如此熾烈。神樂遲疑了,心底有些空。
“是的,你我看不透,因爲我不是你……”
“藉口!統統是藉口!”
他的力氣更大了,透漏了慍怒的心情。他將她拖進了懷中,驟然撕咬着她的脣,吸吮她的香舌毫無愛惜,毫無感情。開始是一點,之後是轟轟烈烈的痛和麻木。她瞪着雙眸,以女人和強者的姿態堅決回擊,重重咬了他。
他傾開腦袋,卻沒有放開她手指掰着她的下頜,眼神冷冷鄙視着。
“知道了麼!”他道。
神樂的脣破了一個豁口,津液血絲滲着,一直蔓延他的手指處。有她的,亦有他的。
“你就是爲了告訴我,我之所以看不透,是因爲沒對每個男人啃他嘴巴麼!嗯?呵呵呵,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
“你!”火流雲皺緊了眉。
“呵呵,可以放開了麼!”神樂轉動着眸子,絲絲如冰。
火流雲盯着她,她擰着眼神一點也不懼怕,儘管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他抿了抿脣,嘆息一笑鬆開了手。神樂抹去了脣畔的血,整個下巴都染上了嬌豔的血色,顯得猙獰。
“興許你說的也不錯,你不是朕,自然不懂男人的想法!”
神樂嗤鼻,道。
“對我,你既不視我真正的女人,我又怎敢輕敵,把你只視作一個男人那麼簡單!”
“那,朕在你眼中又是如何?”
神樂勾脣笑了笑,晦深莫測。她知道,他懂得。
火流雲眨了眨眼神,墨一般的瞳孔流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許在看她,也許在思考。他們之間沉默,不諳寂寞的燈火跳動着,恍恍惚惚,惺惺鬆鬆。
“如果,你真真正正把朕視作一個男人會怎樣?”
一個男人……他麼?
神樂打量了一眼,神色忽然蒙上一層霧。這個想法也未曾想過,或許根本沒有那種可能。
“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笑着追問。
“堂堂九五至尊,會在意這個?”
“是,朕不會。就算坐擁全天下的女人,朕也不會!女人只會權利的附屬品,她們能因爲貪圖一點虛榮樂意爲朕脫下衣裳,朕便可以把她們想一件件衣服丟掉撕碎,活的生不如死!”
“哦,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一個女人怎樣?”
火流雲一窒,旋即嗤鼻一笑,冷聲道。
“不會有那種可能,即使有,朕也會在那之前殺了她!”
神樂環着肩,眼神僵僵的也有一絲孤獨,或許看他就等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冷漠、孤高,活在一切利益之上。
“恩,我忽然有些能理解爲什麼是你坐在皇位上了!”
“噢?”饒興十足。
神樂盯着他的雙眼,深知自己是他覬覦的獵物,自己站在羅布棋子的局。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有一些面對他的底氣。
“因爲你是戲子,身系讓人無比歎服的演技!你讓所有女人對你有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一世一雙人……”
他默默唸着,那幾個詞眼不過是天生而來的笑話。目光落在地上一幅幅美人圖上。是她?是她?還是她?都不會,她們都是這局棋上面的棋子,缺一不可。對棋子有情,如何能對天下有情?
他展開腰間的玉骨扇,在掌心起起落落。神樂退了幾步,靠在銅柱上,冷漠如夜。
這樣的男人……果然只有無情的男人才是最強大的男人,當一個人有了各種各樣的羈絆纔會怯懦懼怕。強大和羈絆是不共存的,他又何苦真心?何苦繾綣?
“只要你喜歡,朕無妨陪你演繹出一世一人。”
“火流雲,我以爲我和你是相同的一種人,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和你終究是不一樣的……”
神樂擺了擺手笑的妖魅而灑脫。她總有別的女人不具備的自信和冷漠。
“明天殿試了……”
他不語,折回去取來案上的鎏金摺子。
“這是入選的花名冊,有誰無誰想必你心裡也清楚,朕無意瞞你!”也瞞不過你。
外表做的十分的華麗,蜀繡着牡丹和盤龍,十分有觸感。
“看來,你和慕朗之間……把握很大。”
“朕其實心中還有一個人選,你肯定猜不到。”他頓了頓,勾脣。
“來,猜猜,朕心中那個人是誰?”
“是誰,與我也絲毫無關。”
那個人已然,就是自己。
火流雲撐着雙臂,圍成一個堡壘,困着她。
他要把她變成中心絕不背叛的奴隸,可是,他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這樣一個高傲、聰慧的女子,他捨不得毀掉,更捨不得讓她逃離。
因爲,這種女子無論和誰擰成一股力量,都是極爲可怕的……
火流雲壓低了身子,面龐幾乎貼在她的身上。一雙英凜的眸子閃爍着異彩,窺視她眼中的世界。
神樂眨也沒眨眼睛,現在只要稍有躲避便會被看穿,便是一種失敗。
“你知不知道……”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她笑,邪佞的笑。
“你那麼聰明會猜到的,朕需要你!”
他低下頭,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那一刻,神樂有種錯覺,他的雙瞳很透亮。就像剛下過雨的晴空一樣,更像恍如一世的錯覺。
“考慮要不要陪朕!”略帶玩味的口味。看來他很聰明在最合適的時間瞭解她此時此刻的想法。
神樂嚥了一口氣,轉而爲笑,妖冶的媚笑。
“如果你不怕某天死的不明不白,當然,也儘可試一試。”
語氣很輕很柔,卻藏着層層的殺氣。
火流雲扶住了她的小小肩膀,食指撥弄着她的耳環和落下的發。
“這算是挑逗麼?”玩味的語氣,磁性的聲音伴
着瓔珞佩環相撞之聲,好聽極了。
“火流雲,在你眼裡,女人征服了你的牀就是實現了應有的價值。”他窒了一窒,不置可否,眼中笑意更勝了。
“說啊!默認了是麼?”她指着不遠處的龍榻,笑的鄙夷。
“呵,不要說得那麼無畏,能征服朕的牀靠的不僅僅是一張漂亮臉蛋,還有男人喜歡的東西……呵呵,懂麼?”
神樂斜着四十五度盯着他看,冷聲道。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但有人會知道,可惜,他不是你!你不配!”
那嬌顏笑裡藏刀,火流雲只覺得心口有股憋悶感?英容略帶蒼白。她竟然說他不配?這世界沒人能對他說不!
“生氣了,氣度也就寥寥。”
“你不要試圖挑釁朕的底線!”
“火流雲,如斯便惱怒了,可見你的底線也未藏得多深,對你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她頓了頓,手一邊掰掉搭在肩膀他的手,一邊道。
“還有,我也要告訴你,不是所有女人都那麼廉價不堪,至少我知道,征服你的牀,也不一定靠身子的取悅,美色的迷惑!還有這裡!”指着腦袋,從容不迫,她說着。火流雲垂下手,目光遲疑幾秒後,變柔和的多了。
“那個人,是你!”很自然,一點也不意外,也不作秀。
這個16歲的女子,不屬於常人的冷靜,思考、頭腦、作爲。他無法從玩弄普通女子的手腕來消磨她的意志。
“不!也可能是別人!不要忘了,現在我還對你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可朕,對你提起了性趣!”
之後,他便什麼都不再說,不理不顧把將她打橫抱起。明黃色的帷幔層層落下,總有些東西被掩蓋上,蒙上了一層灰。從外面看不清楚裡面,裡面也看不清楚外面。
雙雙倒在內堂的龍榻,上面鋪着狐皮,乃是用檀香黃梨木雕刻而成,九隻形態各異的蟠龍,嵌着上好的崑崙玉。
他柔情的擁護着她,她咄咄的冷視着他,彼此的呼吸在空氣中激烈碰撞着。
脣畔彎彎,他可勁瞧着她的容顏,稚氣未脫,亦英氣逼人。
“你說不錯,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朕全盤接受你的勸諫,你儘可拿你聰明的腦袋任何時候來,征服朕!當然的,相對於你這種女人,朕有更好的個想法,你絕對想不到。”
這時候,這檀香,這夜色,旖旎着,除了心跳只剩下沙漏簌簌的流沙聲。
“不妨一說。”
“總有一天,這張牀,你這個人,朕會征服你!”
“霸王硬上弓。讓我變成所謂那種女人麼?那我也告訴你,做夢!”
“不要挑戰朕的底線,看清楚,現在是朕壓制你……可以隨時撕裂你任何一件衣裳,包括你的貞操!”
“貞操,呵呵,一張處女膜,笑話!別說我慕容神樂以前是高貴在上的公主,即便是亡國賤奴,若我想活着,粉身碎骨如何!千夫踐踏又如何!你便當真認爲我不會以身破戒麼?”
她半眯起眼眸,脣畔夾帶着似有似無的蔑笑。
“我的話,不信?”話鋒未落,殿內的鸞帳忽然肆意獵動起來,像一隻無形操控的手?
是殺氣?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