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隱藏在岩石後面,看着龐偉的驚慌的跑過來,孟秋嘴角一翹,臉上‘露’出殘忍的冷笑。
在他眼裡,龐偉基本已是一具死屍。
可惜,孟秋沒能如願割下龐偉的頭顱。
此時,龐偉右側的石壁猝然崩開一個大‘洞’,碎石四濺‘射’出。
跑動中的龐偉一驚,本能的祭出一面靈盾擋在身側。
破碎的石壁中刺出一物,大如頭顱,泛着藍黑的幽光,頂端有兒臂粗的尖刺,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戳到了靈盾之上。
防禦‘性’的靈盾卻是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瞬間被尖刺穿了過去,盾面上破了一個大‘洞’。
這樣的結果顯然出乎意料,龐偉幾乎連驚惶都來不及,藍黑‘色’的尖刺已經順勢刺穿了他的身體。
遠觀的孟秋卻是心中一凜,此時他已看出那刺穿龐偉的竟是一條巨蠍的尾刺,足有碗口那麼粗,有數十節組成的樣子,和普通的蠍尾並不太一樣。
凝目細看,此巨蠍的尾刺奇異的成方形,每一節只有半尺長,一節節連接起來,約有一丈長短,通體黑褐‘色’,上面佈滿短圓的尖刺,隱晦的瀰漫着烏光。
此時巨蠍已經爬出‘洞’‘穴’,口中汩汩流着鮮血的龐偉被穿在尾刺上,挑到了虛空中。
“龐師弟!”
“地煞蠍!”
龐偉的慘死,引起了幾名修士的驚呼,偏偏各人自身難保,雖然心中‘激’憤,卻是無可奈何。
最可怕的是,地煞蠍的位置,正好擋住了退路,衆人已被包圍在了‘洞’窟中心。
還好這三個妖物,顯然並非同心,在攻擊司馬昌幾人的同時,互相之間也是‘混’戰了起來。
始作俑者,就是妖禽畢方,它的火焰妖術,瀰漫了‘洞’窟,木‘精’獸和地煞蠍都吃了苦頭,一時間兇‘性’大發,根本不分敵我的四處攻擊。
妖獸靈蟲雖說威力恐怖,智力卻是相對低下,加上天‘性’兇殘,幾個回合下來,漸漸打出了真火。
司馬昌心中一動,沉聲對衆人說道:“全力防禦,不要出手‘激’怒妖物,讓它們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人之利。”
衆人點頭,收回虛空靈器,護住體週四側,手中掐訣,只是施展些冰盾,土牆之類的防禦‘性’法術。
畢方的妖火燒焦了藤蔓,‘激’得木‘精’獸怪叫連連,身上不停的長出新的藤蔓,憤怒的攻向畢方。
帶刺的藤蔓偶爾‘抽’到畢方,飈出點點血芒。
畢方單足一蹬,向木‘精’獸撲了過去,剛飛了一丈,地煞蠍的尾刺卻向它疾刺而來。
畢方怒鳴起來,單足一屈一伸,放棄了攻擊木‘精’獸,轉而向地煞蠍的尾刺抓去。
鋼鉤一般的鳥爪準確的扣住了蠍尾,羽翅扇動中,地煞蠍被畢方提到了虛空。
畢方身體一個盤旋,單足順勢一甩,龐大的地煞蠍被其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石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
‘洞’窟頓時又是像要山崩一般劇烈搖動起來,而地煞蠍在石壁上砸出一個數丈深的大‘洞’,生死不知。
畢方佔了上風,得意洋洋的清鳴了一聲,不料一條兒臂粗的藤蔓卻趁機纏上了畢方的鳥足。
畢方一驚,慌忙扇動翅膀,想要逃脫糾纏,同時口中急急噴出火焰,反攻木‘精’獸。
只可惜失了先機,木‘精’獸同樣的一甩藤蔓,畢方也如地煞蠍一般,被狠狠砸進了石壁中。
許博眼睛一亮,奮力躲開攻到面前的兩條藤蔓,肩頭一晃,衝出火海,向外遁了出去。
“許師弟!站住。”
司馬昌沒想到許博會逃,有些怒氣的喝了聲,可惜許博難得找到極佳的保命機會,對司馬昌的話充耳不聞。
司馬昌暗暗叫苦,本來就是在苦苦支撐,如今又少一人,戰鬥對自己一方極爲不利,心中不禁考慮,要不然先退了出去再說。
木‘精’獸掉頭一看,一個修士跑了出去,氣得四足一蹦,封住了出口,不肯再放過場中一人離開,上百道藤蔓全力攻向了司馬昌等人。
妖獸如此厲害,讓司馬昌等人心生寒意,要知道他也是築基期四層的修士,同來的師兄弟雖然要比自己境界低些,但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
一個木‘精’獸的攻擊,讓五個築基期修士疲於招架,天地奇獸的強悍果然驚人。
“司馬師兄,要想辦法,不然我們真要隕落在此了。”賈順焦急的喊道。
“引爆靈器,我們殺出去!”司馬昌臉‘色’一狠的說道。
修仙界有一種特殊的攻擊手段,以自身靈力爲引,藉助靈器本身蘊含的攻擊力,爆破靈器來攻擊敵手。
這種方法可以將靈器的攻擊力發揮到極致,代價是靈器攻擊完成之後,也就徹底報廢了。
雖然心中有點兒不捨,但和生命比起來,一件靈器也就微不足道了。
在特殊的秘術牽引下,‘洞’窟中的幾件靈器隨之發出了刺目的光芒,磅礴恐怖的氣息充斥在虛空之中。
而此時,許博幾個跳躍之下,已經來到了孟秋藏匿的岩石旁邊。
一心逃命,心神只是關注着身後有無妖獸追來,這讓孟秋能夠輕鬆偷襲成功。
沒有驚心動魄的戰鬥,孟秋只是起身踏步,左手一揮。
築基期修士的頸脖不比煉氣期修士結實,許博只覺頸脖一涼,便驚疑的看到自己的無頭身體向前跑去,沒跑幾步,就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孟秋拎起地上許博的頭顱,走到屍體旁,扯出了腰間的儲物袋。
怕引起‘洞’窟中修士和妖獸的警覺,孟秋也沒敢召出妖火,只是拉着屍體,拖到了岩石後藏了起來。
對於妖獸的強悍,孟秋也是在冥思苦想着,這裡的幾隻異種,比起‘陰’風獸要厲害的多,但孟秋毫無捕殺的辦法,只能先看看再說。
‘洞’中的火海業已消失,衆人頓覺壓力稍減,全力引爆了虛空中的靈器。
五件形態各異的靈器爆裂開來,毀滅‘性’的爆炸力集中轟向了木‘精’獸。
靈光極度耀眼,刺得人眼眸生疼,震耳‘欲’聾的巨響此起彼伏,‘洞’窟中‘亂’石四濺,‘洞’中被轟得徹底變了個模樣。
木‘精’獸的藤蔓斷得四處飛揚,本體也被恐怖的爆炸力轟得血‘肉’橫飛,淒厲的慘嚎不已。
五人合力一擊,讓木‘精’獸吃了大虧,也讓它憤怒到了極點,嚎叫着,從口中‘射’出一粒青‘色’的彈丸出來。
青‘色’彈丸只有黃豆大小,看上去就如一粒不知名的圓形種子。
那種子‘激’‘射’的速度極快,一名修士見其襲來,急忙推掌去擋。
青‘色’種子卻是不費力的‘射’進了修士的護身光罩,鑽進了他的手掌之中。
修士先是一驚,探查之下,倒也沒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陳師弟,沒事吧?”
司馬昌看到種子‘射’入了陳永的手掌中,關切的問了聲。
陳永搖搖頭,疑‘惑’的說道:“好像沒什麼不妥。”
司馬昌唯一點頭,一拍儲物腰帶,又是祭出一柄魚叉模樣的靈器出來,另幾人也是紛紛祭出靈器。
引爆靈器傷了木‘精’獸,但要真正重傷它,一次引爆顯然還不夠。
木‘精’獸身上流着獸血,低吼兩聲,被斬斷炸碎的藤蔓,又重新在軀體上生長出來。
“這次攻擊完成之後,大家一起退出‘洞’窟。”司馬昌盯着木‘精’獸冷冷的說道。
“好!”幾個修士點頭應道。
計劃的完美,比不上‘洞’窟的變化,一聲清脆的鳥鳴響起,讓幾個修士心寒如冰。
被砸入石壁的妖禽畢方又衝了出來,青‘色’羽‘毛’間火光繚繞,單足上被藤蔓刺穿的十幾個血‘洞’,滴落地上的血液也似滾燙無比,冒起絲絲白煙。
衆人只覺‘洞’窟中的氣溫頓時又是燥熱起來,虛空似乎都被烤得有些變形起來,下一刻,隨之畢方羽翅的扇動,數百個拳頭大的火彈像是下雨般的砸了過來,將‘洞’中所有生物都籠罩了進去。
畢方不停的扇動翅膀,每扇一下,就有上百火球‘射’出,‘洞’窟瞬間又變成了火海,支離破碎的石壁漸漸開始變得滾燙,似乎即將要被融化了一般。
漫天的火焰中突然滲透進一片紫‘色’的霧氣,發出一股怪異的氣味,讓人嗅了昏昏‘欲’睡。
石壁山‘洞’中紫氣更加濃郁,地煞蠍猝然竄了出來,腹部足下紫霧瀰漫,託着地煞蠍騰空而起。
可以瞬間融化鋼鐵的火雨急劇的打在了地煞蠍的硬殼上,將黑褐‘色’燒成了一個個暗紅的圓點,首當其衝的巨蠍頭部更是被燒灼得悽慘無比。
地煞蠍的身體堅固,可說是刀槍不入,在修仙界,莫說是靈器,就是普通的法寶,也很難劈開它的硬殼,不料卻被畢方之火,燒傷得不輕。
被畢方一再重傷,兇‘性’大發的地煞蠍起了拼命之心,冒着恐怖的火焰,踏着紫霧撲到了畢方的身上,六足死死鉗住畢方,玄鐵一般的尾刺高高揚了起來。
另一邊,木‘精’獸的藤蔓纏住了耿天成,寸許長的尖刺扎進了他的身體,頓時他的身上宛如成了篩子般,鮮血從無數個血孔中‘射’了出來,慘絕人寰的痛呼聲響徹‘洞’窟,下一刻,藤蔓和耿天成又被畢方的火焰包圍,一起被燒成了灰燼。
虛空中的靈器再次引爆,木‘精’獸這次更加不堪,巨大的爆炸力把它轟得翻了出去,又被漫天的火彈結結實實的劈擊了一陣,砸到石壁上時,木‘精’獸的口中流出了大量的獸血,顯然內臟已受重創。
同來的七名築基期修士已有三人隕落,司馬昌暴喝一聲:“走!”
嗖嗖幾聲,幾名修士從火海中竄出。
李志最後一個反應過來,剛‘欲’騰身離開,十幾個火彈重重砸在他的光罩上,打得他一個立足不穩,踉蹌中護身的光罩一個劇烈震‘蕩’,破碎了開來。
李志心中一驚,顧不得逃跑,急忙掐動法訣,想要再撐起一個護身光罩。
拳頭大的火彈無巧不巧的砸到了他的頭上,李志只覺頭腦一陣燒灼的劇痛,運轉到一半的護身光罩最終沒能撐開。
沒有護身光罩的保護,李志也就喪失了逃生的機會,數十個火彈擊中了他的身體。
李志倒下的瞬間,被烈火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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