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玉堂亦是無比絕望。
誰能想到石皓身邊竟有一位補神廟呢?
現在,他們這些西巖盟的精英全部要死在這裡,學院還剩幾個觀自在?
也就三個而已。
這樣的西巖盟倒確實還是天宮學院的二流勢力,但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嗎?
與一流勢力的差距越來越大,而比之三流勢力亦只是稍勝一籌。
“跑,能走一個是一個!”沙玉堂大聲吼道,在這一刻,他表現出了一盟之主的擔當。
他強行燃燒生命精氣以提升戰力,做人生之中的最後一戰。
他是肯定擋不住一位補神廟的,但是,哪怕只能夠擋下一瞬間,他亦可以爲其他人爭取到一絲絲的逃生時間,說不定就有人可以逃得出去。
然而,秦青只是再一彈指,沙玉堂便崩碎成渣,根本不堪一擊。
其他人根本沒時間逃走,補神廟出手,有兩個大境界的碾壓,只有被成片秒殺的份。
就那麼幾下而已,西巖盟的人全部倒地。
至此之後,西巖盟真得勢弱了,在學院中完全沒什麼存在感。
石皓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沒有心情放在這種閒雜人等的身上。
不過,這件事的起因其實微不足道,便是淺見雄幾人想要黑石皓身上的寶物,結果雙方的仇卻是越結越深,導致如今西巖盟的近乎覆滅。
綹由自取。
石皓沒有絲毫動容,難道要讓他被西巖盟殺了纔好嗎?
“走。”
他們繼續掃蕩,有秦青之助,石皓自然少了許多的顧慮,一路橫掃,一座又一座元素生物的聚居地被石皓推平。
二十多天後,石皓沒有再待下去,選擇了離開。
他回到了學院,兌換好貢獻值後,他就進了太虛界,開始進一步完善他的白洞法相。
白洞是黑洞的對立面,但黑洞的法相只需要那隻兔子吃吃吃,就可以達到完美,可白洞不行,這需要石皓不斷地揣摩、鑽研。
外界過去了十七天,而石皓則是整整在太虛界中待了一百七十天,這才重新迴歸肉身。
迴歸的一瞬間,他的靈魂又受到了肉身的排斥,過了好一會才重新適應。
白洞法相已是完善得差不多了,但貢獻值也用盡了,他無法再在太虛界中待下去了。
而且,太虛界也不能待得太久,最多隻能二十天,否則的話,靈魂就真得回不了肉身了。
所以,哪怕石皓還有更多的貢獻值,外界時間再過三天,他亦要被強制退出太虛界,然後至少再隔一個月才能重新進入。
還差一點,但距離六相巔峰也不遠了。
就在石皓想要重入元素地窟的時候,他卻是突然收到石蕩的來信。
——他的生身父母找到了。
咦?
石皓沒做猶豫,立刻啓程出發,向着石國而去。
四天之後,他和秦青便又回到了皇城。
石皓立刻去見石蕩。
“這是你父母的資料。”石蕩遞出一份調查報告。
石皓接過,很快速地瀏覽了一遍。
在這份資料中,他的父親叫石罡,母親叫申南蓮。
石罡在石族只能算是一個小人物,武道天賦並不出衆,因此更多的是擔任了商人的角色。
二十來年前的時候,他與申南蓮前往北銀大陸做生意,卻不幸遇到了海嘯,可能還有海中兇獸之類,總之,一船的人全部死了。
至於石皓爲何能夠漂流到詛咒之地,那隻能說是奇蹟了。
這就是真相?
石皓沉吟,先不說他和石楓相像的事情,關鍵是,從南木大陸到北銀大陸,雖然取的路線有一段確實與東火大陸很近,但是,一個嬰兒能夠乘風破浪,平安躲過惡劣的天氣,甚至海中的食肉生物,一路漂流至詛咒之地,這可能性有多低?
石皓知道自己與衆不同,否則也不可能讓原承滅奪舍失敗,反給他送了一份大禮。
但這是神魂層面的,石皓的肉身很正常啊,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半殘,從雲端跌落下來了。
所以,他怎麼可能一路漂洋過海,來到了詛咒之地呢?
而且,他並非是在海邊被發現的,而是河流中!
石皓相信這份資料是真的,有石罡和申南蓮這兩個人,而他們也確實生過一個兒子,也出海去做了生意,但是,這個兒子是不是他,那就要打至少一萬個問號。
可能性太低了。
但他沒有直接發出疑問,而是拿着這份調查報告離去,他要親自調查一下。
他去了石罡的故鄉。
——石族人太多了,只有嫡系纔會生活在帝都,也只有嫡系中的嫡系、又或是天才橫溢之輩,纔有資格住在皇城之中。
像石罡這種邊緣族人自然是住在別的城市,所謂寧爲雞首,不做牛尾嘛。
石罡的故鄉在浦陽城。
石皓找到這裡的石家分支,說明來意後,立刻得到了盛情招待。
首先,這可是能夠在皇都混得開的大天才,二來,這也極可能是他們這個支脈的族人,所以,無論出於哪一點,他們都應該對石皓熱情了。
這支石族人並不強大,修爲最高的也只是觀自在,與石皓齊平,所以,石皓的到來甚至將分族長都是驚動,親自做陪。
血脈符只能在父母跟子女之間生效,兄弟、姐妹以及其他親屬是沒用的,所以,石罡、申南蓮既死,石皓無法從根源上證明三者有沒有關係。
但是,石罡夫婦真是太普通了,而且長相也差得太多,漂海過海更是充滿了不可能,所以,要石皓相信他就是石罡夫婦在海難中倖存下來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呢?
唯一相符的,便是當初石罡夫婦是在出海前將兒子生下來的,根本還沒有回帝都讓兒子在血池中滴血。
石皓在浦陽城住了幾天,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這天夜裡他卻是突然遭到了一個不肅之客的拜訪。
石皓正在睡覺,可張開的領域卻是猛地捕捉到了一人的接近。
他坐了起來,這時,窗戶打開,一個全身籠在黑衣中的人飄了進來。
黑衣人似乎也不奇怪石皓的醒來,就那麼站在窗邊,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