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霜僵僵的笑着,也不再答汪氏的話。這汪氏或許沒有壞心,就是一口直心快的直性子人,但說的話,到底不那麼中聽。
“咳咳,玉芬,敬了酒就回來,珍兒要娘了。”穆啓剛見自己姨太太越說越口沒遮攬,便趕緊出聲。
“我不就敬了二小姐的酒,就過來了。”汪氏應簽着,將斟好的酒遞給穆晗洙說,“二小姐,你嬸嬸說話就這樣直接,你可別多心了。”
穆晗洙輕輕的笑了一下,她只覺得頭暈,真的怕是不能再喝酒了,於是她便沒有接那杯酒,說道:“嬸嬸,本來應該是我敬你的酒。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請嬸嬸原諒。我小抿一口,可行?”
汪氏一聽,可不樂意了:“二小姐,其它嬸嬸,姨娘們敬你酒,你都喝得一滴不剩,怎麼到嬸嬸我這裡,就變成只抿一小口了呀。是不是看不起嬸嬸是個姨娘呀。”
吳玉霜一聽,愣了,這汪氏也太不會說話了。沒人把她當姨娘瞧不起,她自個兒降低身份。
其它些姨娘聽着,都暗暗的撇嘴。
穆啓剛更是臉上紅陣,白陣,想喝叱她幾句,又怕她面子上更掛不住。當初納汪氏爲妾,完全是看在她的花容月貌上。
到底,是個花瓶。
“嬸嬸,我不是那個意思。”穆晗洙趕緊說。
“不是那個意思就與嬸嬸乾了這杯吧。”汪氏笑着說。
吳玉霜心裡嘆了口氣,直性子人雖然有時爽性,但太過強人所難,便是不通情達理。她女兒有多少酒量,她很清楚。
穆晗洙這杯下肚,絕對當場趴下。
而偏偏這時,柳心媚不鹹不酸的來上一句:“玉芬,人家是嬌滴滴的嫡小姐,喝不得酒,身子弱一些也是情有可願。你呀,自個兒幹了,回去奶孩子吧。”
“哎,說到底,二小姐還是瞧不起我這個姨娘嬸嬸。”汪氏酸酸的說,她可記着方纔大房敬穆晗洙的時候,晗洙可是一字不說,直接乾杯的。
“我喝。”穆晗洙說。她穆晗洙看汪氏都是重影,可她拿話將她,她也只有舉起酒杯,意欲乾杯。灑趴下了,便不會有人再說三道四了。
穆晗洙仰頭就要喝,酒杯卻被人奪了過去。她驚訝的轉首,看向坐在身旁的穆溟隱,他很灑脫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汪氏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說道:“大少爺,這酒是我敬晗洙的,做哥哥的疼妹妹是理所當然,可是這敬酒不能代飲,這是規矩。
所以,這杯酒二小姐還得重新喝。”
穆嫄一旁,本是冷眼旁觀,此時也聽不下去了,有這樣給臺階下不下的嗎?非要扭着人家不放。
她提了一壺酒走到汪氏身邊說:“嬸嬸,你要是酒癮犯了,我可以陪你喝。你就不必再扭着我姐姐了,她的確不能再喝了。”
“三小姐,這……”汪氏臉色變得一絲不好看了,她怏怏的飲乾杯中酒,酸溜溜的說,“哎,人家是嫡小姐,到底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姨娘嬸嬸的。”
“玉芬,少說兩句。”穆啓剛的臉色實再是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