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八 亢龍有悔(2) 52 禽獸行爲
(這幾天有事出差,暫時每天兩章,下星期三以後恢復每天四章,望諒!)
又一個夜闌人靜時。
古黛玉已記不清有多少這樣的夜晚了。每當入夜時分,她就會寬了衣到山澗中沐浴,享受着一天裡最舒服的時刻。
尤其是這裡的天氣越來越熱,白天要打獵、摘野果,哪天都會出一身香汗,晚上泡在冰涼的澗水裡的確是一種超級享受。
晶瑩剔透的山澗水輕輕滑過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
纖掌輕輕斛起滿手掌的澗水,舉起,晶玉般的水珠從掌指之間緩緩滑落,月光柔柔灑下,透過水珠散發出點點晶瑩的光芒,滴噠滴噠的滴水聲,如詩如歌,在這寂寞的夜裡,爲誰而吟唱。
月光下的水潤,白皙的女子身體如白玉一般的聖潔。水波晃盪之間,玲瓏之體若隱若現,好一齣月夜美人沐浴圖。
“微風送夕陽,晚照映紅妝。一步娉婷笑,百花羞澀香。無心撩發綹,有意露芬芳。好似春來早,急催年少郎……”委婉輕柔而還着一股自戀撩人的小曲在這寂靜的夜裡飄蕩,卻不知撩拔的是哪位少年郎的心?
“咕、咕、咕嘟……”
一個微小的聲音似從天際而來,又似乎是從地底深處而來。
這樣的夜裡,便是一隻小青蛙的叫聲都會象打雷一般的驚天動地。
“什麼聲音?難道這裡有怪獸?”古黛玉的歌聲停了下來,駭然四處張望,可是那聲音似乎又沒有了。
“可能是幻覺吧?來這裡這麼久了,一直平安無事,怎麼可能有什麼怪獸呢,平時去打獵猛獸都不曾見過一個。”她自言自語的自我安慰道。
停了片刻見沒有什麼動靜,她便又開始洗起來,可能是爲了壯膽,不自覺得地又哼起了小曲。
“咕、咕、咕、咕嘟……”
“誰——”
她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捂着飽滿白皙的胸脯和下身,駭然尖呼道。
這一次她聽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十分沙啞的聲音,就象是一隻飢渴的野獸守候獵物時發出的喉音。
淡淡的月夜裡,寂靜如故。
月光如水,夜風徐徐。粼粼水波盪漾,遠處樹影婆娑。
寂靜,有時卻更能勾起人的恐懼感,此時的古黛玉便是如此。
“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給本小姐滾出來!”兇狠狠的聲音,卻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恐懼,聲音已然有些顫抖。
女人,縱使膽子再大,終歸還是一個女人。當面對恐懼時,一樣逃不過想要找個懷抱躲藏的歸宿。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古黛玉也不例外,在這一刻,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一直躺在木屋裡的那個僵體——寒子。
微微弓身,看了看四周,她猛然向岸邊衝去,嘩嘩的水響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卻加劇了她內心的恐懼。
此時的她,早就失卻了往日的冷靜,這段時日以來的寂寥,似乎已經把她的性格磨礪得變了一個人一般。
“啊——”
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震動了天地。遠處的夜眠鳥兒魂驚振翅飛起,膽小的野獸竄起奔逃,一時間這一片天地的寂靜之勢被完全打破。
她駭然後退,卻又不敢跑遠,精赤的身軀半蹲着,眼中露出了無比驚恐之色,一眨不眨地盯着木屋的門口邊。
淡淡的月光與木屋裡面的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黑暗中,一雙血紅色的銅鈴似的、野獸般灼熱的眼睛此時正貪婪地、象紅外線掃描儀一般地在她的嬌軀上掃射,那樣子,就象是一隻餓了一個月的野獸突然發現了獵物一樣。
“啊——”
她腦子短路了片刻,又突然尖叫一聲轉身飛也似地向遠處跑去。
“嗷——”
一聲龍吟突然劃破蒼穹,穿透黑夜,整個天地突然間劇烈的顫抖起來。
緊接着,古黛玉便聽到了一陣風聲,再接着感覺到身體一緊,在一聲尖叫聲中,她已然被那紅眼怪物捉住,下一刻,她駭然發現,自己已然出現在木屋之內,“嘭——”的一響,被那怪物甩在了她自己的牀上。
那一刻,她分明聽到了野獸粗重如雷的喘息聲,最後,那野獸嗷叫一聲撲到了她的身上……
片刻之後,一聲慘叫聲從木屋中傳來,接着是哭泣聲,喘息聲,野獸的吼聲,如此種種似痛苦又似歡快的聲音糾纏在一起,把這夜的寧靜再一次打破……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木屋的縫隙照射進來的時候,她醒了過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隨即又是一聲劃破清晨寧靜的尖叫,抓起衣服胡亂而又飛快的穿在了身上。
待得穿好了衣服,她才突然感覺到###一陣疼痛。
雖然昨晚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此時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仍然難以接受這件事實。
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她卻又似乎看到了一件世上最爲奇怪的事情,一下子之間竟然忘記了這個“野獸”加諸於自己身上的獸行。
只見木屋之中,全身精赤的寒子盤膝而坐,雙眼微微閉起,身上的皮膚赤紅而稚嫩,就象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
他的全身上下,此時正罩在一個巨大的金色的光環之中,光環雖然很淡,她卻能實質性的看到這光環中的金光正像是流質一般一會兒漲一會兒縮,似是隨着他的呼吸而不斷的變化着。
而他的臉上寶相莊嚴,聖潔的毫光不斷的實質般的透射而出,予人肅穆之感。
金光愈來愈濃,光罩之中他那精赤的身體變得愈來愈模糊,一股濃郁的龍涎香味在木屋中瀰漫着……
她驚呆了,嘴裡喃喃着:“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學巔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但是,這香味又從何而來?爲什麼他的身上會發出如此奇特的香味?這香味……這香味爲什麼嗅起來讓人這麼舒服……”一個個問號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裡飄蕩而過,這些神奇的現象一時之間竟然讓她忘卻了昨晚寒子加諸於她身上的獸行。
直到,她想繞着他的周圍觀察的時候,感到腳下一踉蹌,這纔想起昨晚之事來。
瞬時之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一片空白,喃喃着:“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