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醜

“你不怕我長得醜?”男人側眸,面頰半邊覆蓋滿的黑色印痕,反倒引得微晴淺笑“大人何須在意長相?人生在世,最不必在意的就是外表。”

果然,微晴並沒有過多感觸,醜又如何?美又如何?與本性毫無關聯。

對面男人似乎並不這樣認爲,突然沉默“這個世界上,醜人受盡鄙夷,哪裡還有醜人生存之地,除非醜人擁有力量,纔可以讓一切臣服。”這就是人性可悲之處,偏偏喜歡以貌取人。

“如果有些人是以你的長相來定下對你的態度,那麼證明那個人本身的眼光就有問題,你又何須太過在意。有些人自然會因爲你的內心而接近你。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逃避,不要懷疑纔是。”微晴揚起一絲笑意,這樣的男人對於很多事情早已經變的偏激,所以微晴可不想一個明明心底善良的好人在後來的日子裡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甚至越來越陌生,也會錯過很多不該錯過的東西。

對面男人聽了微晴的話,顯然眼底閃過一絲柔光“謝謝你,微晴姑娘。”

此刻正視面前的醜男人,其實發現,如果沒有這些印跡以及胎記在臉上的話,他長得倒也不錯。“沒事,不必客氣。”淺言之後,面前男人的視線卻一直注視着微晴,絲毫不見更改,甚至緩慢擡起手掌已欲撫摸微晴面頰。微晴被這舉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不能進也不能退,只好怔在那裡。神色僵硬。

“不要碰我媽媽!”千鈞一髮之時,色力子瞬間自微晴衣襟內鑽出,站立到微晴的肩膀上,讓對面男人的手掌即將攬上色力子的毛髮。

以爲對面男人會憤怒,可是,那男人竟然異常的溫柔,帶着點點笑意撫摸着微晴肩膀上的色力子。倒是讓色力子一時間語塞。望着這男人眼底的溫柔整個身子將在那裡。

不知道爲什麼,這男人雖然長得很醜,可是,眼底卻異常的乾淨溫柔。讓人無論如何都厭惡不起來。

“不要碰我的色力子!”下一刻金子更是按捺不住自微晴衣襟內竄出向着色力子的方向。企圖打開那男人撫摸色力子的手掌。哪知那男人反應更快一籌,順勢擡起手掌讓金子撲了個空瞬間摔倒在地微晴肩膀後。“啊!”一聲慘叫順勢響起。

“看來你身邊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呢。我叫鬼醜。今天就不奉陪。微晴姑娘早些歇息,明日還要趕路。”鬼醜淺笑一絲而後自道家門轉身已欲離開這裡。並沒有像之前那個女人說那麼多,而是簡單的還要趕路。不是說趕路會很危險麼?看來,怪人就是怪人吧。

未等微晴給予答覆,鬼醜只留下背影。

微晴轉身已欲回到自己的住處之中,夜中的這裡還真是寂靜,沒有過多的守衛倒是平和的緊,與此同時微晴將走進院內被一聲熟悉的聲音神經一怔。“去約會了?”

微晴聽着聲音就知道到底是誰,索性並未想過多理會。只是瞟了一眼暗處的人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轉身關好屋門,未見那男人怎麼進來的,可是轉過身的時候他已經在屋內甚至躺在自己的牀上。微晴見自己的位置被莫名罷了去,索性當做沒看見,依舊走向牀榻。反之一個轉身向下壓去,整個身子全部躺壓在九爺身上。

“咳咳、小娘皮,你真是越來越頑皮了呢。”九爺輕聲言語,順勢攬上微晴腰間,翻身順勢將微晴壓倒在身下。

微晴無奈嘆了口氣。“別離我那麼近,我心臟不好。”沒有過多感情的聲音讓九爺稍稍怔神,手掌順勢劃過微晴面頰。“那你告訴我。你和別人私會該怎麼懲罰你呢?”

微晴冷笑兩聲。“色力子,金子,你們告訴我,該怎麼處罰。”

明明如此曖昧的氣息,偏偏下一刻色力子和金子瞬間自微晴衣襟冒出,只露出的頭部暴漏在空氣中。色力子率先伸出指尖指向九爺“第一:我媽媽沒有取私會,第二:我媽媽沒有去私會,第三:我媽媽沒”

金子見色力子語頓甚至想不出其他詞兒拖延,更是接上瞬間脫口而出“所以不能受處罰!”

“對!不能受處罰!”

兩者此刻的默契程度倒是配合的相當完美,讓九爺不禁也暗自佩服。不過被這麼一折騰下來。九爺也早就沒了調戲微晴的興致,索性收斂起攬着微晴的手掌,緩慢站起身。“將才,我親自去查探了那個格桑他們所說的可疑地方。”

自然,不再調戲之後,要談論起正事纔對。微晴也坐起身不禁疑惑“有什麼發現麼?”

九爺暗暗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的發現,不過倒是有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視線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就是,那股力量給我的感覺,來源於思奇,也就是說,思奇有兩個可能。一是在保護這些強大的力量,也就是和這些人達成某種共識。二也很有可能,是思奇囚禁了那些力量。每當想要探知裡面的力量的時候就會被莫名間反彈。所以,我想只有這兩種可能。不然爲什麼要戒備這般森嚴。”

微晴聽後,自然也知道這種存在向來不容小覷,如果是千者倒是還好,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可是如果是後者,那麼就太恐怖,也太瘋狂了。

“九爺,若你所知,你猜思奇到底想做些什麼。”九爺這樣說,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此刻微晴只是想知道九爺的猜測而已。

九爺略微沉吟,對於微晴自然沒有半分隱瞞。“以我的猜測來看,他將這些仙人全部聚集在這裡,很有可能是想吞掉他們的力量,讓自己在三界稱霸。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多慮。一切,暫且還不好斷定。”

儘管已經猜到過這樣的結果,可是從九爺口中說出的時候微晴還是覺得心中一震,有些人註定瘋狂。仙人的力量可不是小事情所能說明的,真的讓他成功的話,恐怕他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敵手。倒吸了口冷氣。“我忽然覺得,我們要在這裡逗留下一段時間。”

“爲何這樣覺得?”雖然九爺也猜到這樣的結果,可是看着微晴幽然的眼神,暗自察覺事情恐怕不是那般簡單。“將才,我又見到微晴姑娘了。她告訴我,那些前世羈絆的人,這一世是註定作爲守護者的身份,來到我身邊陪我走到最後。而我也註定要爲她解開前世的羈絆,若是曾經的話,我想我不會相信,可是現在,我所遇到的你們。你-九爺,以及聖人間的瑾首,還有格桑。以及最初所遇到的浮魅。所有人幾乎都是與我有牽絆之後,重新醒悟。現如今,只剩下思奇。”這樣推斷來看的話確實如此。

微晴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九爺的耳中,九爺神色驀然間失神。曾經的幾人都不相信命運安排,可是直到現在,有些事情自己都無法說的清楚。“或許真的是命運吧。”九爺苦笑,命運註定會將這一切整蠱的很苦。不過轉瞬間九爺反倒再次疑惑“那,她還有說其他的事情麼?”

其實,微晴很想告訴九爺。那個微晴告訴自己,自己就是她,自己就是她的後世。可是苦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自己從未想去接壤前世微晴的命運,雖然不知道結果,可是不想將自己可能是替身的事情說出口。哪怕是真的,也想要再留着點夢。

搖了搖頭:“沒有了。就這樣。”

九爺明顯察覺到微晴還有些事情藏着不想說,可是他不想逼問。畢竟活在當下,那些過去忽近忽遠。有時候甚至讓人看不清楚。

走到微晴身前,擡起手掌搭在微晴的肩膀上,視線溫柔望着微晴,所能給予的溫柔僅限於此。“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直到最後一刻。”

這反倒令微晴嗤笑,一個爲了愛癡纏萬年的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想必還真是有些廉價。“爲什麼要這樣說?你可知道。你這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爲了解所以知道微晴的逞強“因爲。我只記得在這一年間,我面前的微晴讓我重新找到了自己,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情,重新給了我希望,因爲這一年之前我面前的微晴,所有的善良,倔強,堅持,不服輸是她獨有的東西。因爲我面前的微晴,不斷做出讓我感動的事情,因爲我面前的微晴,救出了我的母親,因爲我面前的微晴,讓我找到了父親,還阻攔差一點殺掉自己孩子的我。因爲有你,在我萬年來淡漠的記憶中重新畫上光彩,所以微晴,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我會陪你站到最後。你要記得,哪怕所有人都傷害你,我也絕對會站在你面前爲你攔截所有傷害。”

過去無法忘記,在九爺的話中,腦海之中不斷閃過那些場景,有感動有心酸,有憤怒有喜悅。微晴心底是很感動可是“如果是前世微晴要傷害我呢?”再次提起這般尖銳的問題,九爺神色瞬間僵持下來,寂靜之中,這個答案又該如何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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