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既然不可避免,那麼幹脆就此接受,微晴自然明白,這一路上來所看到的分別,生死愁殤哪裡少過?對此無法挽留只能任由時光堆隨。
當微晴與浮魅走出古堡之時,只看到仙風站在古堡側面,也是長老會入口的牆壁之外。怔怔望着那面生硬的牆壁。目不轉睛也分毫不會分神。
“仙風,怎麼了?其他人呢?”微晴很快覺察到異常,就是周遭異常的安靜,若說最初的時候走入這裡還情有可原,可是現如今居然沒有半個人守候,對於忠於狐王保護狐王的他們來說,實在不符合狀況。
仙風冷漠回過的視線帶着木訥的神經透進微晴眼眸之中,黑暗之中,仙風素衣如舊可面色僵冷,雙眼瞬間滑下點點淚光。“全部消失了。”
心中猛然一顫,微晴倒吸了口冷氣,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居然可以在短時間內讓所有人全部消失,想起之前自己走進古堡的時候他們還在這裡,可是此刻僅僅一個時辰不到,全部消失了想起金子,也是同樣消失,會不會兩者是同人所爲?
沉下視線,雖然震驚不過此刻不是過多思慮那些的時候,眼下唯有鎮靜下來才能更好的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過此刻看着仙風的視線,微晴心中不禁暗道不好。“難道狐王”
這纔是仙風傷心的理由,因爲狐王斷定是長老會所謂,已經進去企圖討要說法。微晴暗道荒緲。眼下更爲憤怒,長老會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無論現在斷不斷定是長老會所爲,狐王現如今衝出去都是找死的節奏!
仙風默然點了點頭。舉手投足就可以殺死狐王的存在,這女人竟然也消失了鎮靜。以爲能改變的了什麼呢?根本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猛然牆壁之中迅速充斥出一道暗影。只見狐王猛然自牆壁內衝出,似乎像被排斥的存在,狐王整個身體灘爲一灘。根本就沒有完整的人形,如同一攤墨跡就此懸浮虛空而已。狐王的力量看起來再度被他們薄弱了一番,現如今連維持人形的暗影都不得。
“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你該知道你的責任。除此之外不要去問其他的事情”
自下方傳來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沒有給與完整的答案,可是卻反倒傷了自己。仙風心疼的將眼下的一灘暗影抱在懷中。“大人,我們走吧。它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本是心疼狐王,所以纔會到現在的地步,也在現在聚攏。所以說的再多看似都沒有什麼意義而已。
狐王此刻早已無力,甚至也無法反擊,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只能順從而坐不了更多的事情。虛弱的聲音暗暗傳來,“雪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整個空城微晴聽到狐王對自己的說辭,暗自點了點頭,無論如何自己都需要面對。看着眼下狐王虛弱的樣子,恐怕將才在長老會那裡沒少吃苦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爲尊。
氣息低沉而壓抑。仙風默不作聲抱着狐王漸漸走向古堡之中,如果用狐王的命去換取一個結果的話,那麼仙風寧願不要結果,也要她的存在。
透過黑暗,微晴擡起視線。看到遠處靈兒站在那裡,靜靜地,如同第一次所見到的的天真笑意望着他們。微晴有一種錯覺。靈兒一定知道些什麼,或許就是見證它們消失的人,可是爲什麼她沒有被抓走?儘管現如今很想去詢問靈兒這件事情她到底知道多少。可是眼下狐王的事情急在眉梢,更應先去面對纔好。
想來可笑,自己昨日還在躊躇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遲遲下不了決心,而短短時間之後。這些竟然全部化爲灰燼般消失的毫無蹤跡。
沒有給自己過多思考的餘地。微晴的神色沒那麼好看。轉身與浮魅一同重新走入古堡之中。不過浮魅的視線卻沒有過多停留在靈兒的身上,而是望着本該是黑暗看不到痕跡之中的夜,總覺得,在周圍不同尋常沒有一絲風吹草動的氣息之中一定隱藏着我們不知道的存在,是好是壞。一時間無法斷定,可是現如今並未溢滿的殺意足以淺淺安神。
轉身,浮魅斂過白髮猶如輕撫之中,散落白雪的漂浮。
仙風將狐王放在狐王的房間,那裡是她一直以來的歸宿,狐王牀上的黃色髮絲以及藍色眼睛的布偶依舊在那裡靜臥,淡漠的視線望着所有。如同狐王這個人一般。狐王再一次不顧自己爲了衆人受了傷害。仙風輕巧將狐王小心翼翼放在牀上,雖然只是一灘的模樣,可是仙風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狐王的柔弱。靜靜爲狐王蓋上被子,儘管此刻的狐王沒有人形,甚至看不到臉,可是仙風還是想要照顧她。
“你先下去,我有事要單獨和仙雪說。”狐王氣息之中溫弱的聲音,仙風痛在心上,可又不得不聽從狐王的命令。
微晴等人走入房間,仙風自然知事“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門口守着您。”或許是因爲不放心微晴,又無法不尊重命令,所以,仙風如此說道。
而後轉身褪去。見此狀況,微晴不禁也轉過身對身後浮魅輕言“你到外面去等我。”
望着現在的狐王恐怕也不會對微晴造成什麼傷害,而且對於狐王的瞭解早已經從曾經的殘暴一點點轉換,所以此刻浮魅毫不猶豫,面帶一絲淺笑對着微晴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順勢帶好屋門。
微晴走向狐王牀邊,望着現在根本就區分不出來模樣的黑影,以及牀榻一邊的依舊美麗的布偶。
“雪兒,你走吧。長老會看樣子,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所以,現在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聽這狐王的話,微晴知道,狐王爲了自己的這個隱藏的仙雪身份着想,並不是爲了自己,可是現如今看到狐王這番決定,還是覺得心中酸楚。
意識到結局,所以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受一點傷害。
微晴冷笑暗暗搖了搖頭“我拒絕。”
狐王似乎並沒有想到微晴這番回答不禁有些好奇的冷笑“爲什麼?你曾經不是最討厭我們麼?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你和我們不一樣。它們的魂牽在我的身體裡,而你,是我真正救下來的活人,所以,你和我沒有任何牽扯。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你知道的”
在這個時刻,狐王說出了微晴並不知道的事情,狐王並非惡,而恰恰相反的存在。這就更讓微晴爲難。此刻更無法一走了之。沒想到仙雪是這裡唯一的不同,是一個真正的人。怪不得,狐王會挑選到她的身體。有血有肉的真靈魂總勝過那些已經故去的屍痕。
微晴再度搖了搖頭,只是輕嘆了口氣。“我的朋友至今下落不明,我無法丟下他,而且。如果我現在逃脫了,又能怎樣?留下一條沒有靈魂的軀殼,那和死去有什麼區別?而且,只有我留下來繼續下去祭祀,纔有可能重新逆轉一切不是麼?狐王只有你強大了,你才能嘗試打敗長老會,將我們的同人拯救出來不是麼?”
最初的言辭,倒是真實,不過後來的話說起來連微晴都忍不住視線冰冷閃過一絲陰寒。如果不是毀滅自己的話,微晴會這樣做,但是如果前提是吞滅自己,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道狐王的視線是不是在看着自己,只是此刻微晴知道現如今萬萬不能走。
“雪兒,那可要爲難你了。我實在不想拖累你。”狐王的聲音更是微弱似乎從不減弱,所以才顯得那麼冷漠。甚至讓人心底更顯心疼。
微晴嘆了口氣“哪裡的話。大人不要想太多,這是我應該做的。”
“雪兒,你知道的,當初,我爲什麼救了你。讓你變成例外。因爲我覺得,你就是我。”不知道狐王說這番話到底有什麼意義,不過此刻微晴自然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刻卻也不能裝作無知,只好陷入寂靜之中。等待狐王接下來的言辭,而狐王也確實沒有過多的深究,而是繼續講未說完的話訴說完全“所以雪兒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帶着我的那份好好的一起活下去。”
雖然聽起來很讓人揪心,可是說到底不還是要吞噬掉彼此。儘管愛也只有這唯一的選擇,若說偉大,狐王肯在這之前不惜毀滅自己毀滅一切爲她爭取出路已經是恩賜。所以此刻微晴不禁擡起手掌哪怕是代替這個身份的原本主人,觸摸狐王周身緩慢撫摸。讓她感受到點點溫暖,哪怕是短暫的欺騙。
迅速陰霾而來的壓抑重重。“放心吧,大人,我一定不會孤獨您的期待,其實,我的心裡也一直念着你。你是我內心最偉大的存在,最愛的人。”從未說過這番話,不過此刻爲了了結狐王的心願,微晴寧願作假奉承一番。足以算爲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