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圓,死祭

“女人,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不要企圖那個男人會來救你。他自己此刻都未必保全自己。乖乖聽我的話,不要做無謂的反抗,聽話的女人最讓人喜歡了。我的新娘。我是你的夫君,死邏樓。對了,你還是純潔之身吧,不然我不會嗅到讓我找到你的沁香,你是命運賜予我的寶貝。”

微晴透出有些疑惑迷濛的視線,若是按照這男人的話而言,那麼她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所以引來他的追擊那麼九爺,從來,都沒有真的得到過自己?虧得那男人那般吹噓,看來不過如此。此刻得到這番定論再次憶起那個男人恍然間微晴似乎看到那個人,一臉妖媚說着所有佔爲己有的話可是在真正情緒堆積之時竟然顯得那麼無奈。讓人惱怒至極此刻竟那般心疼。嘴角淺笑。繁花似錦,落得三夜秋憐,誰守雪夜三尺,闇誦琵琶冷落三季纏憐。

不知爲何,心中如同解下萬重包袱,從未有過的釋然,全部涌現而升。並非是得知自己仍是純淨之身之後的坦然,或者更爲讓人懸浮的是那個男人看似如同永遠讓人冰冷的外表,重重堅硬包裹下的心。竟然如此純淨的通透。怪不得足以在黑暗之中脫逃修煉最爲核心的光明,怪不得不會被黑暗吞噬凌駕於萬物之上,這樣看來,遊離思緒之中更爲清淺的暖噥。

“你笑什麼。你在蔑視我對麼?”死邏樓幽深的視線望向微晴,眼底竟有隱隱的不安煩躁。他最討厭被人小覷的模樣,自己就在眼前,可爲什麼要受的別人忽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做這樣事情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可是她不同,她是他的口中餐。所以自然等到完全掌控她的時候,她的視線一定是絕對的虔誠。

微晴揚起視線毫不避諱,嘴角淺笑,依舊高傲,永遠不會被打壓而下的模樣和心緒全部都會在這一刻顯現。這樣冰冷的氣息也會因此顯現凌亂的糾葛。

“我還真是看不起你,吞噬別人的靈魂和身來換取自己的力量,還真是個廢物一樣的男人,難怪你現在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模樣,你永遠都活在別人眼下,你永遠都是令人作嘔的傀儡。”

冰冷的言語可是卻偏偏無聲息刺中死邏樓的心間,最怕被提到的話,最怕被輕視的言語和神色,全部都在這一刻擴充視線之中。這就是命中所帶給自己的最純潔的靈魂,最適合的身子。偏偏如此令人陶醉的心神。偏偏是戳痛心底的荊棘絲毫不留痕跡。死邏樓周身輕顫。身後雄鷹的暗影再度若隱若現涌落後方。視線低沉可也就在轉瞬間,死邏樓緩慢合攏手掌。身後本欲充斥而出的暗影悄然再度淹沒於少年的身體內。嘴角輕笑,猶如眼下青草芳花清新一抹。“你絕不會逃離我的手掌的。記住,死邏樓。是你永遠的噩夢。追隨你一生的噩夢。”

微晴也根本毫不在意此刻死邏樓說些什麼,他周身所泛出的陰冷氣息,對於微晴而言也顯得那般無所謂,比起陰氣,沒人能超於九爺。可是這少年偏偏有着另外陰冷的寂寥。看不清楚隱匿在重重黑暗之中不可觸及的窩點。那是外人看不到的世界,不勝雪寒。

陡然大笑。自己來到這裡之後還真是招人待見的很,總是有那麼多人說不放過自己,可是她現在還是過得自在。“哈哈,哈哈哈你是無數個對我說過這句話的人。但願你能如願,死邏樓。”

樹梢抖落枝葉紛紛,就此繚繞滲透絲毫不減其所蹤。黑暗重重,誰擾夢醒方知夢亂中人不見。

當初他說的靈驗了。當初自微晴出現之前的一個時辰之內。那老頭告訴自己,會出現一個女人將毒府攪亂的天翻地覆。失魂失心,現如今全部都映襯爲現實,失去九爺的毒府不復從前,帶走六位死神的沉寂再另毒府空缺。可是,她帶回來綪尋。天翻地覆。失魂失心。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要與這女人一同踏上征途。或許只是爲了保護她從而達到自己最終的目的,讓其不受得傷害。或許有時自己都不懂得到底還能如何。任由心緒之中遼闊。似乎這些不懂得都會漸漸消退讓人無法觸及因此無用無庸。

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要保護那個女人,當風吹迷她的眼睛的時候,他要爲她看清整個世界的荒蕪。當天下都背叛她的時候,他要站在她的身前背叛整個天下。當她深陷霧濃脫逃不出的時候,他要成爲黑暗中最耀眼的光芒,爲她照亮去時的路。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 我想要保護她,誰都不能奪走她,她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九爺手掌緊握。絲網編制的牀榻,白色交接的明顯,九爺坐起身,稍稍休息之後,精神看似好上許多,不敢過多停留,紙張上攀附的毒蜘蛛九爺微垂下視線。

“奧斯。告訴我你所知道與他有關的一切。”指尖輕輕撫摸眼下毒蜘蛛,而此刻毒蜘蛛望向一邊奧斯龐大的身影,視線焦距之時,周圍寂靜瞳仁深處光線閃爍。看來似乎這一切都再無聲息的交匯。

今夜.月圓.死祭.化魂.共身共生。

九爺手掌緊握成拳猛然敲響一邊石壁,“轟隆隆~”幾塊碎石頓時坍塌而下。奧斯沉默轉過身離開這裡,外面的殘局,那最後流落而下的溫度。自己的所有心血全部都在這一刻化作虛無。再也找不到那蹤跡,再也找不回的所有。微嬈下手狠厲,完全將其虔誠之際七魂七魄全部擊碎,根本沒有辦法拯救也無法輪迴,只有散落的不知目的的點點靈魂任意遊離洪荒之谷之中。有甚者似乎再也找不回回來的路。

望向眼前大片絲網編制的墳墓,一座座十字豎立眼中,奧斯龐大的身影越漸靠近,它的子它的民,再也回不來了。陣陣低聲的哀鳴就在此刻明顯,周圍寂寥黑暗的空洞凜冽之中,那抹低沉入心,讓人心全部渙散的頻率。就是那抹不知該如何訴說的淒涼,那是奧斯的哭聲,沒有震懾人心的狂傲,沒有悠然起伏的輕廖,剩下的只是無盡的不捨和無盡的離愁之苦。全部,所有的一切都化做泡影,再也回不來了。要如何接受呢?呵呵,或許許多人與此同時都會別有另外的溫度。可就是這樣的溫度才讓人更爲浮華的沉淪。

九爺望着奧斯狼狽的背影,坐落於衆多死亡十字墳墓之中,明明發不出任何宣泄的聲音,可是那低低的哀鳴在不知覺的思緒之中九爺還是感受的清晰,儘管不想如此說,可是眼下已經是這樣的結果。

白骨堪憐,腐朽不見,那些視線的堆積全部明顯再度翻閱而過,無法過多觸及,所有消失的溫度在這一刻呈現。那些殘餘帶動神經線而後的猛然偏離。無需太多似懂非懂的情緒,在某一刻徹底失去意義。浮華過後依舊無法平庸,奢望的平庸無需過多襯托,冰冷氣息穿透,那些隱藏在暗處中已欲翻江倒海的恨,將所有溫婉淹沒綻放出妖豔的毒汁侵蝕所有。

或許越沉默就會越落寞,最大得哭聲是面對死亡的無力挽留和無法逆轉。所以人心難測,永遠不知下一刻誰會充斥而出,誰又會爲此垂憐從而那些心緒都變得飄渺毫無蹤跡可言。

待許久的平靜淹沒。那些聲音低聲的啜泣再也不見,反之交融而上的視線,九爺望向天空無盡的黑暗,感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根本不能過多耽擱,微晴現在如何還不清楚,眼下萬萬不能放鬆警惕,不過就算眼下再急也定然要等到他逃離他所在的區域到達另外的祭臺。否則九爺去了也是無用。身受重傷的九爺對於眼下形勢極爲不利, 可偏偏因爲有微晴。從最初的一無是處到了現在,而後現在又用那麼孱弱的倔強強入洪荒之谷。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女人是聰明的好還是傻的可愛。可偏偏那女人有時精明的讓人害怕。

那麼沒用的人都從沒有放棄過,自己這又算的了什麼麼,這樣想來,一切都釋然了。想到微晴,就算明知道那女人暫時掛不掉,可還是忍不住心底想要關心些許。

奧斯龐大的身軀已知時辰不久,一雙視線早已溢滿血色的紅,火般熾烈的顏色。轉過身走向九爺身前,磅礴駭然的氣勢是它本有的特點,九爺微挑起視線,眼底沒有分毫情緒就這樣靜靜望着它。轉眼間,奧斯跪倒在地,兇惡的頭顱就此垂下於九爺眼前。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們的心裡都明白。

攀附在九爺衣袖邊的黑蜘蛛望着奧斯的身影再度透發出詭異的綠色,最後的宣誓越漸暗淡。

九爺擡起手掌,手心之上迅速匯聚無盡的黑暗之力就此癡纏,下一刻化作凜冽的號召毫不猶豫向着眼下奧斯周身切斷而去。所有的魂魄失散於天地之間與此同時,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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