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死,留情半分
昨夜城鎮邊緣,格桑一度悄然裝飾躲在一邊屋檐之下,暗自查探是否有什麼異常,待人羣漸漸消散,夜半籠罩,街邊清冷毫無人煙。一直未覺察出有有何異常。格桑幾乎認爲這是不是一場惡作劇。
是妖人的故意戲弄。同時又覺不測,微晴 是否有安危。心底更爲莫名焦急。這個女人是他的希望,所以千萬不可有分毫差錯。不過城鎮中的無辜生命自己也不能如此放任,兩難之際,格桑輕蹙眉頭仰望天際。可笑之談永遠不可避免。一縷憂愁勝讀千般是非糾葛。
風蕭蕭,秋葉寒。
直至深夜,格桑適時堅守不住,迫不及待欲趕去微晴所在的地點。一個是二階的二五子,一個是什麼都不會的花殼子,兩人湊在一起,哪裡會有什麼好結果,就怕骨頭渣子都不一定看到纔是正解。
這樣認爲倒也恰和,城鎮中雖然冷清,家家戶戶早已失去了溫暖的光燭。目前爲止沒有半分風吹草動。格桑手掌緊握着腰間的斬魂劍。劍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格桑的劍天生靈物。與此同時,察覺到劍身微微顫慄,‘叮鈴鈴,叮鈴鈴’瀰漫着些許不同尋常的聲音,斬魂劍劍柄上的綠色靈石微微閃爍出急促的光線。格桑不禁暗道一聲。‘他來了。’
整個城鎮像是睡着了那般,沒有一絲聲響不說。似乎永遠不會醒來。不知爲何,格桑這種錯覺越漸濃烈。
“嗚哇~~嗚哇~~”瞬間耳邊響起孩童的哭泣聲,什麼?!已經動手了!?格桑還在暗自揣摩敵情,不了敵人悄無聲息已經下了手。孩童的哭聲異常的清脆與無辜。迴盪在空落落的街道中,格桑猛然衝了出去。順着那聲音的來源快速奔馳。
只如暗光一閃,蹤跡不可多尋。“你是誰!”暗角處,孩童的哭聲越漸消弱,格桑望着面前死衚衕的巷口,把這人圍剿在這裡,此刻他無路可逃。
黑色帽子蓋住了此人的半張臉,以及脣邊上圍蓋的黑布根本就無法斷定這人到底是誰。
“既然你不想說,那麼就由我親自解開!”格桑知道時間不可過多耽擱,孩童的生命每一分鐘的流竄都是致命的。索性格桑手握斬魂劍向着黑衣人身後幾步間跨越。舉起斬魂劍。斬魂劍出。所有冤魂退避三舍,劍落,魂散!常人也無法避及!
黑衣人似乎早就知道格桑這一手。迅速移動身子僅在一瞬間身影消散,墜落之眸冷漠凝望格桑,孩童的啼哭聲已經安靜了下來。格桑知道,孩童怕是已經命懸一線。強者若想要殺一個人,可以用不上一秒鐘的時間。特別是這般弱小的生命,更不用過多,甚至一個眼神。足以斃命。
格桑心中不平,再次舉起斬魂劍,欲對着那黑衣人再次出手,通過黑衣人將才躲避的一擊。格桑足以斷定,這人的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甚至極有可能稍稍勝過一籌,儘管不願承認。可足以躲避斬魂劍而不受分毫損傷的,定然並非常人。
就在格桑再度舉起斬魂劍之時,面前突卷陣陣黑色風沙,向着格桑毫不猶豫的吞噬而來。瞬間將格桑圍繞在內,黑雙色沙礫迴旋,顆顆比起利刃的力量不差分毫。或許,就是這一刻,格桑覺得好熟悉,這沙礫。此刻本不該分神,戰場之上分神一寸便是自亡。可格桑掩飾不住心中驚訝的顫慄。太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那個人!千算萬算,千想萬想。格桑在一瞬間放棄了戰鬥。
與那個人敵對一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此刻不禁察覺可笑。下一刻黑色沙礫煉成千萬刀刃毫不留情的圍剿格桑的身體。此刻格桑毫無反擊,就像爲此待命那般。
黑衣人懷中的孩童徹底失去了氣息,流盡了最後一絲血液。黑色沙礫越漸散去,若說不留情,倒也並非如此,沙礫並未真正傷及致命處分毫。可現如今的周身小傷也足以令格桑稍緩些時日。身未動,神念以致殺敵。暗夜中,格桑手掌依舊緊握着未出手那一招的斬魂劍。將才不是不能破。而是放棄了。就算孩童的生命那般無辜,也終究敵不過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的一秒。
這場爭鬥或許格桑在開始就敗了。黑衣人無聲息冷漠掠過格桑身邊,將孩童的屍體順勢丟到墜入在格桑的身上,漸漸離去的背影,格桑微弱的喘息只能可笑自己只能保護好一個沒有生命氣息的屍骸。
身上的血跡蔓延,格桑緊握住拳,緊緊的環抱着眼下那張無辜天真的臉-
“白熒。你怎麼會在這裡。”爲格桑處理好傷口,順勢叫白熒找得另外一身換洗的衣服,雖然不想承認,這男人大部分被自己看光了,不過也無所謂。前世比基尼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那麼暴漏的。不過說起來格桑的身材還是蠻好的。細皮嫩肉完美至極,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可惜布上了層層割裂的凜子將這完美打很大的折扣作勢。白熒找來一些衣衫,索性兩人再此敘舊交談。
“是皇上啊,是他帶我來這裡的,否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知道我們感情好些,所以皇上還真是很疼你呢。從沒見過他爲誰過多擔憂,他也從未與誰過多親密過。娘娘,你真的不打算回來嘛?”白熒自然簡單闡述,溫柔的語調不似之前沉重,反之這才讓人覺得舒緩的自然。
所說道瑾首,微晴不禁冷笑……他疼自己?怕是他恨不得將自己折騰致死纔對。這男人定然有什麼目的,否則怎會總是糾纏着自己不放。回去?這輩子都別想。那種金絲囚牢的地方,自己沒興趣。但不好與白熒說那麼多,以免帶給她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嘴角淺笑,神色輕柔話題直接連接“我說過,我還有需要做的事。不會回去的。”
白熒也自知自己主子的脾氣,眼見意義已決,倒也不想過多阻攔。每個人自有自己的路要走,何須如此糾結。白熒輕嘆了口氣,站立一邊望着自己熟悉的娘娘,依舊是那麼一副美模子眉間透着倔強,這女人白熒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身上的戾氣和堅強是自己永遠學不來的。似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可以去面對毫不退縮。更難得的是,這女人心底善良。現在人間更是難得。
“對了,娘娘,那日我等了你一整夜,爲何你沒有去找我,反倒在外奔波。外面對你的危險可是很大的。”再度想起那天,白熒站在那裡等了微晴整夜,直至清晨雞鳴,陽光初照。白熒才放棄了。並非白熒抱怨,而是爲微晴真心擔憂罷了。所以眼下模樣微晴自然也足以感受得到,知道她心中所想。
就在微晴欲讓其並非擔憂的時候,那個欠揍的聲音永遠都會在不恰當的時候出現。讓人不禁無奈“熒熒。她可不會有危險的,衆人見到她內張臉,跑還來不及呢,哪敢傷啊。化了妝跟鬼似的,不化妝鬼都不如。”
“嗤……”白熒總是會被這小傢伙所雷到,更多的時候金子不出現,白熒根本就不會發現,每次金子出現的出場白都不一樣,但效果如出一轍。
金子呲着牙訕訕的笑着,雙眼看着白熒早已經眯成了縫隙。這金子見美人眼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微晴自然也習慣了。
僅冒出一個小腦袋,下一刻不禁鑽了出來,跳到了白熒的身上。現如今微晴已經懶得搭理嘴賤的金子。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樣,說的再多自己也覺得煩躁,反之,就讓金子這麼放肆吧。既然自己管不了,唯有一聲嘆息足以解答內心所感。
“熒熒,還是你最漂亮啦~你有米有想我呀~”金子不要臉的模樣也是另外一種習慣,微晴感嘆,若是金子是人的話,怕是成爲世間人人喊打喜歡調戲各種良家婦女與妙齡少女的猥瑣少年。再度望着金子此刻的神色,眼底的賤意。微晴更加肯定!或者風流一世未嘗不好。
格桑安靜的臉,微晴此刻更爲顧忌。這男人是爲了自己受傷的,爲什麼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會這樣?想來還真是可笑。自己身上的怨氣絕不少,心中略有愧疚。是因爲自己麼?還是本來就自有恩怨?此刻微晴自然傾向前者。不過莫名其妙的牽扯進來也並非自己想要。格桑和瑾首都會受傷的那個妖人,真的有那麼強麼?昨日白狼是沒有用盡全力麼?爲何自己感觸白狼不該勝過格桑和瑾首任意一個纔對,哪裡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裡。忽略了什麼?微晴蹙眉暗自思慮。
看來今夜依舊要造訪溪水邊,或者與瑾首格桑商議。這樣的人殘留在聖人間必然是個禍害,某一天會將這裡全盤隕滅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微晴指尖深深埋在執掌之中。世上絕對不可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對付它們。或許更爲欠缺了技能。
“咦。這裡的燭火居然還沒有熄滅。”白熒溫柔的聲音不禁有些好奇,這白日內根本就不必點燃火燭。微晴視線凝望着眼下微微岔開的神經,那燭火該是自己忘記吹滅的纔是,白熒眼下輕輕一吹,燭光全然消滅唯留下陣陣灰煙。燭火,光亮微晴瞬間領悟,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