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伸出輕擦試着面前女孩眼角未乾涸的淚痕,嘴角一絲淺笑溫婉備至。
“大姐姐。你心疼我嘛?”小女孩仰起天真的視線望着眼前的微晴,微晴不知小女孩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問。難道她是太過膽怯所致?
微晴嘴角淺笑,眼底更是心疼這女孩的意味更濃。“姐姐當然心疼你了。”
沒有人會抗拒一個小孩子,但是最無害的或許會是最傷人的。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視線中透出的希望那一瞬間美好的定格。下一刻,小女孩的手掌間突兀涌向微晴胸口處。五個指尖迅速生長出尖銳的利爪,毫不猶豫的切割進微晴的胸間,握緊手掌抓住微晴的心臟!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笑意依舊在微晴的面前那麼明顯,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但是眼下已經做出了與他不符合的事情,看來.僞裝真的足以迷人心。
下一刻明明是心臟欲被撕扯出來的景象纔對。只是小女孩透過衣襟穿過微晴身體的手掌卻在這一刻凝固了。根本就拔不出來。
微晴冷笑,自己的身體若非是傷魂者或者聖器,根本就沒有人能爲之抗衡。只是微晴不知,真正讓小女孩爲之凝固的甚至爲之反擊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她莫名其妙得到的不死之心!
“遊戲結束了。”月牙鐮再度懸過,似一道暗夜召命者。微晴擡起手掌握緊月牙鐮一道黑暗劃過不容許侵蝕的力量!向着眼前的小女孩的脖頸揮動斬去!鐮落,夜冷,寒更寒。氣息涌起波瀾只在一頓定格!
“大姐姐”小女孩無辜的容顏以及稚嫩的聲音,在微晴的眼中以至於神經全部爲之一怔。月牙鐮橫在小女孩的脖頸上,自己看來還是不夠心狠。無法一擊將該死之人斬殺。
氣息緩慢流動,微閉下的雙眸足以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
那雙定固在自己心臟上的手掌依舊在自己的心上。黑色的血液順着衣襟流出了點點。
讀懂了微晴的心。它知道該怎麼做。緊握着不死之心的嬌弱手掌,以及纏繞住心臟的尖銳利尖順着小女孩的手掌開始慢慢的虛幻,亦或者說爲融化也不爲過。
“啊”小女孩感受着自己的手臂在漸漸的融化,親眼望着原本滲透微晴身體內的手掌開始變得虛浮。而微晴的胸口也在迅速癒合一瞬間像是沒有受過傷那般。根本就來不及掙脫,小女孩依舊是那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嗚嗚嗚~我要媽媽,我不要死~”小女孩的淚痕再度滑落,微晴望着小女孩越漸透明的身體。她依舊沒有做錯事的覺悟,甚至覺得她本來就沒有錯。多少條生命帶給這小孩子的感悟?可以輕易視生命如糟糠?
到底是哪裡錯了,是這個世界麼?爲什麼非要殺繆血腥來完成所想要的一切?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麼。古人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眼下又爲何意呢?
難不成非要自己煉成鐵石心腸纔好麼?這樣就是自己想要的麼?雖說人若欲要扶搖直上血腥之路無可避免,但是他們真的該死麼?
或者對於將才的小女孩的感悟更爲深刻。若是這一切都是對的,那麼黑暗修術的核心爲什麼會是善呢?對了。微晴知道了。萬物原本由善爲營。所以一切本該已善爲核心。沒有人天生爲惡。所以黑暗修術足以修煉之巔的境界掌控一切是因爲黑暗的本質爲善,不是爲了剷除惡,而是爲了感化。
只覺摸到了一把鑰匙的雛形。微晴覺得就在眼前有一個未知的世界,只要自己在努力一點,就可以打開看到另外一個光明。不知什麼阻撓了自己的前行,微晴向着那處遊離,可是卻被另外一層力量禁錮。這一切從何而來?因此變得淡漠。
“嗷嗚~”不容許微晴多想,眼下迅速打斷微晴的思路那絲沉悶的低吼讓微晴迅速睜開雙眼。
金黃色的牆壁,以及逼近的粗略低吼聲。自己不知爲何不想語氣面對,若是每一次正面都是一次生死絕隔,生命那般脆弱有何意義?不若直接躲避尋找出口的好。保護的人就一定是善的嘛?那爲何殺害自己之時就可那般不留情面?既然是與非無法定奪就此躲避來的痛快。
想罷微晴轉過視線望着一邊出口下一刻已欲幾步間逃離而去。莫非不敵,只是不願面對。索性逃離那低吼的聲音越來越遠。順着可以走的方向穿越一道道暗格,甚至不知道自己所要逃離尋找的方向。一味的逃尋。
直至徹底隔離了那片空間,周圍寂靜似沒有其他所驚擾之物才漸漸緩和。
微晴站立身姿,不知到底在思慮些什麼,視線微眯成一道線。眼下不能過多耽擱,先行找到出路要緊,現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想罷微晴繼續沿着所能給予的出口慢慢走去。並小心翼翼的察覺周圍的一切,以防不測。
就在微晴已欲走出金黃色迷宮的另外一角的時候,猛然視線中涌現出的一道影迅速衝擊在微晴目前。一隻與微晴般大小的玄虎口中叼着一位老者,看樣子老者已經窒息,而那玄虎猙獰的模樣此刻那般明顯。難不成獸就是獸,所以根本就不會有半分人性,所以此刻纔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死而毫無愧疚之意麼?
微晴望着對面玄虎兇狠的神色,這就是食物鏈中的可怕。微晴伸出手掌揮出手中月牙鐮企圖自那玄虎口中奪回那老人的屍體,無論如何,就算只是一具屍體也總好過死無全屍的好。最起碼留的全屍還可投胎重新做人。
只是玄虎哪裡那麼容易就讓微晴得逞?此刻看到微晴只當做再度發現了一個獵物,更是絲毫不放棄下一刻躲避微晴的攻擊身體向後迅速退步,下一刻利爪已然伸出抓向微晴的身上,這動作一氣呵成周遭風聲迅速作響驚擾微晴的視線迅速爲之定格。
就在這一刻,微晴仿似看到那老人的手指尖顫了顫。等等!將才玄虎用力攻擊的齒間不自覺的狠銳刻在老人的身體上,難道老人還沒有死!此刻微晴更是燃起了救贖的希望。面對對面的玄虎微晴視線突兀發狠,食物鏈中沒有畜生以人類當做口中餐的。之前自己所經歷的對自己沒有留有半分情誼的,自己都不再需要了。
就在發現老人還有些許氣息活着的時候,微晴手掌間迅速凝結出一道黑色的弧線,迅速變爲黑色力量凝聚的點,以黑暗的力量,殺進你的心臟,用你的血,祭奠黑暗一筆衆魂。下一刻微晴掌間的黑暗光球迅速籠罩向對面的玄虎,對面的選忽然仍然想繼續攻擊,可是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了。
黑暗籠罩之餘,一切反抗都是毫無關聯的掙扎。面前玄虎就算在此刻,也絲毫不肯放下口中的老人半分,面色猙獰望着漫天黑暗瞬間將自己覆蓋侵蝕進自己的身體,而它卻連痛苦的掙扎都掙扎不得。黑暗之毒,直可入心,心以傷,萬物不可救贖。
微晴望着面前與自己般高大的玄虎就這樣被黑暗一點點吞噬,最後神色驚慌卻終究不肯放棄口中的老人,以及另一隻手掌在黑暗籠罩之時分毫不肯離開自己的胸懷之下。就這樣,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轟然倒下,而自己竟什麼都做不了。
或許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強求不得。
微晴慢慢走向玄虎面前,企圖看看那玄虎口中的老人到底如何。
黑暗慢慢消退,唯留微晴一人以及一具屍骸。走向玄虎面前,竟發現老人內側的手臂更用力的動了動,下一刻已然甩了出來,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過多的反應,現在老人應該沒有那些本能反應纔對,帶着疑惑走到近前,一副畫面出現目前,若說如此,一切當真可笑。老人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視線中活着。真正活着的,是一邊因爲飢餓躲在玄虎懷下食着老人屍體的小玄虎。
此刻小玄虎並未察覺危險來臨,想必將才小玄虎就是在屍體的遮攔下在食着老人的一半身體,只是自己視覺盲點造成了另外一種假象。而玄虎致死不肯放棄老人就是爲了保護小玄虎的食物。眼下的場景太過殘忍與血腥,老人的身體已經只剩了半邊另外半邊血肉模糊一片。小玄虎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去了。以至於此刻依舊在撕咬着眼下的食物。怕是將才玄虎捂住的懷中就是爲了保護它吧。
孰對孰錯?一時間怎能交接的清楚,老人錯了麼?玄虎爲了小玄虎找這個食物錯了麼?小玄虎惡急了食了人錯了麼?或許錯就錯在萬物本有性,可性卻容不得百川。想要一個目的必然因此而失去一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場與命運的交易。
一幕幕的血染場景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是否爲了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生存定律這樣教導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