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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偌大的莊園就從沉睡中甦醒,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其中最熱鬧的當屬一幢櫻木環抱的日式建築,正門前有一個大廣場,中央是極具匠心的大理石噴泉雕塑,兩側是數十個停車位,正對噴泉的一側,筆直延伸出一條寬闊整潔的林蔭大道,道路兩旁盡是綠茵茵的草坪,其間錯落着三四臺鋤草機,馬達轟鳴聲震耳欲聾。還有一輛灑水車從道路盡頭緩緩駛來,所經之處飛揚着漫天水霧。
再把視角切換到那幢建築中,這是一座佔地上千平米的兩層木樓,底樓大廳鋪着榻榻米,上百張黑漆長條案整齊排成數列,十幾個勤雜工正賣力地各自擦拭着桌椅門窗,另有幾個西服男子手持環形探測器,神情專注地逐寸掃描各個角落。
同一時刻,另一幢建築的地下酒窖中,周天星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他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隻旅行包,包口大敞,其中整齊疊放着上百隻火柴盒大小的小黑匣,這是川崎家昨晚提供的高效磁性****,起爆方式分定時和遙控兩種,可根據需要自行選擇,體積小,爆炸威力卻不弱,一隻“火柴盒”就能炸塌一面牆。
此刻,他正在一一給這些****預設起爆時間,絕大部分統一設置爲四個多小時後的當天十一時二十三分,剩下幾個則按序把起爆時間相隔三十秒向後推延。
在他正對面,川崎明秀背靠牆角坐着,臉色蒼白到接近透明,目光空洞地呆望着天花板,不言不動。
周天星忙完手中的活,隨手把一顆磁性****貼到身旁的酒櫥底部,擡起頭。笑吟吟地朝她道:“我們還有點時間,不如聊聊天吧。”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不用覺得委屈。川崎家的二小姐,未來的帝國皇后。從你出生那天起,你的身體就不屬於你,只屬於政治和權力。我說得對嗎?”
“對。”
“第二個問題,雖然你的身體已經向我效忠。但是你依然恨我,我說得對嗎?”
“對。”
“第三個問題,如果你有了我地孩子,打算怎麼辦?”
當週天星問出這句話時,川崎明秀猛地全身一震,霍然望向他,眼神複雜難明,卻遲遲沒有回答。
周天星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冷冷道:“這是一筆交易,如果留下這個孩子。川崎家今後將得到帝國復興社的全力支持,你不妨回家和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畢竟現代社會的皇室只是個聽起來比較尊貴的名份而已,沒有多少實際價值,不是嗎?”
川崎明秀靜靜凝視他半晌。面色無喜無悲,良久才微微頷首,輕輕道:“這件事不需要和我父親商量,我自己地事自己做主。我只想知道,你能給我什麼?”
“當然是保障,用一個孩子爲川崎家和帝國復興社建立起基礎牢固的互信關係,你應該不會象那些愚夫愚婦一樣迷信皇家血統吧。”周天星輕描淡寫地開導道。
“你真是個魔鬼。”
這是川崎明秀給周天星下的最後定論。
識海中。無聊地心魔又爬出來嘮叨:“喂!老大。你真想讓你的兒子做日本天皇?想學呂不韋麼?”
“我纔沒這麼無聊,這種有名無實地玩意有什麼好爭的。我只是想讓川崎家踏踏實實替我辦幾年差,只要川崎明秀認爲我真的想當天皇他爹,進而就會以爲找到了我的弱點,可以用這孩子來要挾我,這樣,她就會自以爲是地感覺自己也掌握着籌碼,最終的結果是,她反而會更死心塌地爲我賣命,明白嗎?”
心魔歪着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無比苦惱地撓着頭,一臉無辜地道:“老大,你前面說的我都懂,可是,她怎麼會更加死心塌地呢?”
“因爲只要我想當天皇他爹,就離不開她的配合,這樣她就會有安全感,爲我辦事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顧忌。其實我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廣種博收,多生幾個孩子,國內的現狀又不允許我和瑤瑤生二胎,只能在外面生了。不管怎麼樣,只要這孩子到了懂事地年紀,我就會把他接到法國給阮清養,俺是他爹,阮清是他媽,有什麼不好?”
“那川崎明秀怎麼辦呢?”
“那就要看她的表現了,表現好凡事都可以商量,表現不好我就愛莫能助了,到時候看着辦吧。”
心魔沉默了很久,忽然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把英國公主的肚子搞大?”……
在識海中和心魔胡扯了一會兒,酒窖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周天星這才把注意力拉回到現實,向川崎明秀使個眼色,當先向門口摸去。
進來地是幾個家僕,其中有男有女,還推着兩輛平板車,顯然是下來搬酒的,一進門就被周天星和川崎明秀共同制服,打暈後搬到另一個房間裡,分別換上一男一女兩個家僕的衣服,又用易容丹把容貌改得和兩個倒黴蛋有七八分相似,便開始若無其事地一箱箱往平板車上搬酒。
不多時,一個管事模樣的西服男人揹着手踱進來,一見這場景不由一怔,面現詫異之色,指着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周天星眨巴着眼睛對答如流,點頭哈腰地道:“這位管事大人,我們都是新來的,還沒有結束家規培訓呢,是佐藤管事讓我們今天臨時來幫忙的,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鋪位了,佐藤大人就讓我們睡在這裡了。”
還是那句老話,這就是修卦人最大地優勢,不論處於多麼陌生地環境中,隨便起幾卦就什麼都知道了,編幾句應對之辭易如反掌。說得有鼻子有眼。況且這座莊園規模又大,大大小小的管家、管事就有二三十個,家臣僕傭更有數百之衆,矇混過關還是非常方便地。
那人其實只是莊園中地一個低級管事。手下僅有十來個打雜的傭人,職權有限,自然無法分辨周天星的解釋是否屬實。又聽他答得無比順溜,也不疑有詐。便又問道:“剛纔下來的那幾個傢伙呢?我明明讓他們下來搬酒地,人呢?”
周天星賠笑道:“您說的不會是剛剛來過的那幾位前輩吧,他們被另一位管事大人叫走了,很急地樣子。聽說是大管家的吩咐,讓他們馬上送禮物去恭田家,好象是因爲那邊抽不出人手,才從這裡調人地。”
那管事聽後,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不悅道:“是誰來調的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難道我這裡就不需要人手嗎?”
周天星一臉無辜,摸着腦殼傻乎乎道:“我也不知道那位管事大人叫什麼名字,不過剛纔那幾位前輩臨走的時候託我們幫忙搬幾箱酒上去,您看。他們把車子都留給我們了。”
那管事悶哼一聲,沒好氣道:“那就你們搬吧,我再去叫兩個人來和你們一起搬,車已經停在外面了,我在車上等你們,動作快一點。”
就這樣,周天星和川崎明秀都變成了搬運工。任勞任怨地忙活了好一陣。才把幾十箱酒從地窖中搬上貨車,隨車來到莊園中最熱鬧的一幢建築前。接下來又忙着卸貨,和另幾個雜役一起把酒水從車上搬進底樓大廳,在另一個管事的指揮下,把酒瓶一一擺放到指定的位置。
周天星來這裡,當然不是爲了當苦力。事實上他早就在心卦中預演了全過程,幹起活來自然有條不紊,把什麼都想到了前頭。上百個磁性****由他和川崎明秀兩人分別攜帶,一部分藏在身上,另一部分藏在一隻酒箱裡。趁着擺放酒瓶的機會,他就把酒箱裡的幾十個****全都貼到一些長條桌的案板背面,川崎明秀則是盡把****往那些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貼,簡直把這座宴會廳佈置成了一個大雷場。以他們兩人地身手,那些普通家丁雜役當然也不可能發現他們的小動作,所以這件事進行得十分順利。
幹完這件差事後,兩人又被安排到別處去幹雜活。同樣的,他們所經之處,時不時就會留下兩三顆****,而這些目標都是周天星預先在腦海中選定的,基本上都是重要人物地聚集點,而他也毫不擔心這些****會被人提前發現,只要不發生變卦,就不會出現這種低級意外,就算髮生變卦也無所謂,最不濟也能用遙控器提前引爆所有****。
當上百顆****全部貼光後,兩人就不在現場久留了,尋機離開了衆人視線,偷偷潛入一座無人看守的車庫,上了一輛中型貨櫃車,由周天星駕駛,繞開莊園中的大道,從小路開出偏門。過門崗時,少不得又編了幾句說辭,就從容過關了。
汽車疾駛在通往市區的公路上,川崎明秀再次回頭望了一眼車窗外越來越小的莊園,忍不住問道:“這樣就算成功了?”
周天星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還想怎麼樣,我們倆一人端一把衝鋒槍去和他們對射?”
川崎明秀撲哧一笑,斜瞥他一眼,頓時媚態橫生,忽然又把手伸到了他胯部上,輕輕按着。
周天星猛地打個哆嗦,苦笑道:“拜託,不要老是做這種危險動作,你不會又打算和我算舊帳了吧?”
“我只是很好奇,爲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會懷孕?”川崎明秀似笑非笑地道。
“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但事實是我的命中率非常高“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確定,一定能讓我懷孕?”
“可不是。”
“那就讓我們提高一下成功率吧。”
忽然間,川崎明秀又刷一下撕開褲鏈,一隻靈巧柔滑的小手狠狠握住周天星地**,發泄式地用力**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車廂中地酣戰依然在繼續,兩人上身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只有下體緊密相連。川崎明秀面朝車窗坐在周天星胯上。整個上身都伏在儀表盤上,星眸半閉,腰臀款擺,發出陣陣蕩人心魄地呻吟。周天星則用雙手托住兩團雪白嫩滑的粉膩。喘息着苦笑:“你們練柔術地是不是都這樣,一進去就抽不出來,太可怕了。將來我們的皇長孫殿下怎麼受得了。”
川崎明秀在前方吭吭哧哧地道:“什麼皇長孫,只是個**的同性戀。是一個只知道每天晚上和男侍從鬼混的窩囊廢。”
周天星乍聽如此奇聞,差點沒驚掉下巴,下意識地按住她腰部,不讓她亂扭,瞠目結舌地問道:“那……那你嫁給他有什麼用?天皇知道這件事嗎?”
川崎明秀冷笑道:“這是個人盡皆知地秘密,天皇當然知道,到時候正是由天皇陛下親自代勞……代替他的孫子和我一起渡過大婚之夜。”
周天星懵了,一時竟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聽川崎明秀不屑道:“真是難得。看來你們帝國復興社也有不知道的事。我也不妨和你明言,我打算在大婚之夜把那個昏君幹掉,只要當今天皇一死,皇長孫作爲唯一繼承人。就可以明正言順繼承皇位。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爲帝國改良血統,希望下一任天皇不會再是個窩囊廢。”
周天星使勁想了半天,腦子都沒轉過彎來,他雖然早就栽下了川崎明秀地因果樹,但從來只是有選擇地研究她家族內部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日本皇室還有這些見不得光地秘聞。忍不住脫口問道:“不是還有皇太子嘛。難道他不是皇位的合法繼承人?”
川崎明秀曬道:“皇太子?不過是個身患絕症的病夫罷了,剩下的壽命已經不到三個
周天星徹底暈了。此時此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媽的,難道我真的會成爲天皇他爹?”
腦中正翻轉着這個令他啼笑皆非的念頭,忽地耳鼓一震,從車窗外隱隱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悶響。根本不用回頭去看,神念觀照之下,身後那座莊園中已經燃起沖天烈焰,濃煙滾滾。
前方趴伏着的川崎明秀也沒有回頭去看,只是用一種格外平淡的語氣道:“你地組織很強大,你也很強大,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周天星呆了呆,一時竟沒會過意來,脫口道:“什麼?”
“我是說,你可以用那種令人瞬間致暈的手段,替我在大婚之夜幹掉天皇嗎?”
周天星這才醒過神來,腦子也變得靈活起來,目光一閃,計上心頭,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親自出手,回頭我就給你一顆秘製****,只要你能送到他口裡,包管老傢伙還沒碰到你就狂瀉不止,精盡而亡。這種****十分神奇,事後絕查不出你給他用過藥。”
川崎明秀沉默良久,毫無徵兆地猛夾雙腿,肥臀狠狠一扭,這一下立刻把周天星折騰得死去活來,猝不及防下,只覺下體猛地一痛,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擠壓力夾出了一身冷汗,隨後竟**不止,彷彿真到了精盡人亡的邊緣。最要命地是,在鑽心的疼痛中,又伴隨着無與倫比的極限快感,眼前金星亂冒,耳邊嗡嗡作響。總而言之,就是差點被她這一下搞得精神崩潰。
“我必須鄭重警告你,下回再敢這麼幹,我就……”
周天星滿頭虛汗地大口喘着氣,齜牙咧嘴地發狠。
“你就怎麼樣?”
川崎明秀依然緊夾着不放他脫身,淡淡道:“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周天星被噎得半死,突然惱羞成怒,用力在她臀上重拍一記,惡狠狠道:“下回再敢這樣,這就是家法。快點讓我出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帶我去見你父親。”
數小時後,周天星在川崎明秀的陪同下,專程去神戶拜訪了“病重”的川崎軒石。川崎軒石乍聞他們剛剛乾下的事,連這個梟雄級的人物都發了半天呆,一時竟不敢相信確有其事。直到川崎明秀在旁把全過程細述一遍,川崎軒石才喜出望外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實上,對於那個子虛烏有地“帝國復興社”,川崎父女都深信不疑。只因周天星向他們展示出地組織實力委實強悍無匹,只是川崎明秀從來不敢把和周天星相識地真相原原本本告訴父親,只謊稱是這個組織主動找上她合作地。加之雙方政見相近,周天星每次提供的情報又都是千真萬確。屢試不爽,因此川崎軒石對這個神秘的合作伙伴也是極爲看重地。而周天星之所以每次出現都要頂着帝國復興社的名頭,也是有其慎重考慮的,畢竟身後有一個神秘莫測地組織撐腰,總好過以個人身份和這種勢力龐大的大家族打交道,至少對方不至於輕易動他地歪念頭。
在當天中午的大爆炸中,包括後藤大翔在內,後藤家和其餘三個忍術世家的大部分家族精英幾乎全部殞命當場,僥倖沒死的也被炸得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四位家老全都是當場斃命,死傷人數高達四百多人。之所以能創造如此輝煌的戰果,主要還是因爲周天星把爆炸時間設定得恰到好處,經過心卦反覆預演。那個時點正好是羣賢畢集,相互客套寒喧之際,爆炸點更是設置得極爲促狹,每位大佬身周都至少安放了三顆****,以確保一定能送他們魂歸西天,去向天照大神報到。
這樣一來,川崎家面臨的巨大壓力就一舉解決了。莫說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樁驚天血案是川崎家乾的。就算能拿出證據,有如此血淋淋的教訓在前。任何家族想要找川崎家的麻煩,都難免要三思而行。畢竟那四個忍術家族在日本都非等閒,誰都不會蠢到認爲川崎家只是靠僥倖才完成了這一“壯舉”。
最可喜的是,一舉幹掉四百多個忍者後,周天星在短短數小時內就獲得了超過六萬功德,一下子賺得盆滿鉢滿,簡直可以和上回幹掉金正陽全家相媲美了。由此,他地總功德值也首次衝破了十萬點大關,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峰。
和川崎軒石一席深談後,老傢伙當場拍板,以族長身份正式表示,願意和帝國復興社傾力合作,彼此相談甚歡。而周天星這個職業神棍則不失時機地向對方描繪出一個更加宏偉的帝國復興藍圖。爲表誠意,把千年教在韓國的勢力分佈、組織結構等不計其數地機密如數家珍地向他一一道出,同時把中土道門在美歐痛毆千年教的許多秘聞也向他坦陳無遺。總之,凡是他掌握的千年教資料,全都一古腦兒向川崎軒石倒了個底朝天,直聽得老傢伙眼睛發直,猛抽涼氣,此時方深切體會到,周天星背後的“組織”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勢力。
直到把老傢伙忽悠得血脈賁張,深感與帝國復興社的合作前景光明燦爛,周天星才拋出了真正的重磅****,提出願和川崎家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千年教地勢力從韓國一舉剷除,痛打落水狗,並且提出了完整週詳地行動方案。當然,這種所謂的合作本質上只是周天星地無本買賣,他只提供情報資訊,川崎家卻要派出大批高手趕往韓國和千年教血拼,但在周天星口中,這種單方面的付出就成了並肩戰鬥,共同血拼,聲稱帝國復興社之所以能獲得這麼多重要情報,就是因爲早已派出大批人手在韓國境內潛伏了多年,如今更是緊急增兵,所欠缺的只是臨門一腳,反而把川崎家即將派出的柔術大軍降到次要地位,主要承擔相對輕鬆的“助攻”任務。
經過長達十幾小時的反覆磋商,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終於談妥了所有合作細節,從排兵佈陣直到最後分贓都有章可循。最後敲定的方案是,川崎家將分批派出超過一百五十名高手潛入韓國,由川崎明秀帶隊,和帝國復興社精誠合作。
次日一早,周天星就登上了飛往韓國首都漢城的班機,既然川崎家的麻煩已經解決,而且圓滿達成了合作協議,他留在日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韓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