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相似的牛角號聲在不同的兩支軍隊陣列中響起。
位於西方的狂狼汗國大軍顯然對突然到來的敵軍缺少大量的預警時間,這好不容易倉促間沒有被敵人衝過來,還是因爲皇臺吉發現探路的斥候沒有返回,才及時做出的防禦警戒。
想要在戰前將奴隸斬殺飽餐一頓的想法已經破滅,敵人來得如此之快,已經沒有時間等待緩慢的步卒的到來。即使如此,皇臺吉手中也有兩萬五千的狼騎,還超過對面的敵軍。
來自東方的狼神汗國大軍之前剛剛獲得大勝,士氣正高。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對面的狂狼汗國大軍也是急行軍過來。就體力來說,大家半斤八兩。
狼巖有着遍佈大地的偵查網絡,對各方面的軍隊的位置和情況瞭如指掌。他意氣風發,明白此戰就是埋葬這個腐朽的社會的最佳良機,就讓新的時代早日到來吧!
兩軍對峙,毫無任何技巧可言,需要的是正面的真刀真槍的廝殺!
但無論是皇臺吉還是狼巖,此時都需要時間,因此,戰爭就這樣詭異的按下了暫停鍵,大家大眼瞪小眼,等待着來自上頭的命令。
派去召回右大當戶的信使早已出發,派去接引萬獸盟軍的信使也早就出發了,現在,需要再等一等嗎?
皇臺吉眯着眼思量着,右大當戶距離太遠,至少也要入夜才能趕到,遠水救不了近火。而萬獸盟軍卻不一定會幫着他打狼巖,他明白那些老傢伙的心思。這一次請他們出兵,實質上是立威之舉。
皇臺吉原本的打算是攜大勝之威逼迫萬獸盟國投降,整合實力後再和秦國決一死戰,但現在因爲吃了敗仗,一旦萬獸盟軍趕到,形勢就不好說了。
“等步卒一到,立即開戰!”皇臺吉下定了決心。
至於狼巖,對於此次戰爭的最後結果自然是不懷疑的,但對於他接下來要打的戰役,他心裡卻沒多少底。
相比於狂狼汗國的正規軍,狼神汗國的軍隊更像是民兵。這些傢伙大都是老弱病殘,若不是有着精良的裝備和來自狼神的力量,狼巖其實可以轉身跑路了,有的時候,有理想也不等於就有一切。
秦軍的援軍肯定會來,但不會是現在。主神一定會消耗雙方的力量,這樣方便以後的統治。狼巖的眼神有些複雜,這些虔誠的看着自己的信徒,就這樣被自己拋棄了嗎?
但狼巖其實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了,他也在等着自己的援軍。
“快!該死的傢伙,給我走快點!”
監視的狼騎恨恨地給一個行走的克洛女人一鞭子。
骨節鞭打在幾乎半裸的身體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啪!”
克洛女人麻木的身軀本來已經如同行屍走肉,在重擊下,原本破爛的獸皮更是碎裂,年輕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驚人的血痕,皮肉向兩邊翻卷,鮮血頓時就迸出來!
“啊!”克洛女人一聲嘶啞的痛呼,身體再也堅持不住,頓時昏死過去。
“哈哈哈!”狼騎發出尖銳的笑聲,他們流着口水看着倒地的身體,這下能飽餐一頓了吧!
“蠢貨!快點出發,至高無上的皇臺吉需要英勇的士兵們!”一個低級軍官罵罵咧咧地給那個出鞭子的狼人一腳,
“將這個女人拋在路邊,動作快點!”
這樣的情形在人羣中出現了好多起,狼人異常的舉動讓一些人的眼光開始閃爍。
“給敢於鬥爭的兄弟們打暗號,我們需要第一時間打亂他們!”一個黝黑的熊人悄聲對身邊的猿人說道。
猿人面無表情地將雙手比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越來越多的人在點頭,越來越多的獸人在打手勢。
“狼神至高無上,吼!”最開始說話的熊人一邊念着口號,一邊痛苦的咆哮。
他的身體在散發着淡金色的光,肌肉在膨脹,身體在一眨眼間就浮現出一套黑黝黝的骨甲,“神兵!”
熊人的手中刷的出現一把寬刃戰斧!
同一時間,至少數十個身影在咆哮中完成身體的變化,各持兵器,撲向一邊的狼騎!
“是神靈戰士!”有狼騎在尖叫。
“殺死他們!”看着神靈戰士殺雞宰羊般的輕鬆幹掉好幾個猝不及防的狼騎,指揮官大聲咆哮起來。
無畏的狼族血統讓他們即使面對傳說中無敵的神靈戰士,也敢於揮動自己的爪子。
“奴隸們,打死這些混蛋!”尖叫着四處亂竄的奴隸中,有人高聲喊到。
至少有數百人在暴動,他們紛紛咆哮着向最近的狼騎撲去,將他們撲下巨狼,打死,咬死!
瘋狂的攻擊讓原本就有些人心惶惶的狼族大軍士氣更加動搖。
“各十人長、百長結隊撲殺奴隸!親衛隊隨我來!”作爲皇臺吉的心腹愛將,狼族指揮官也不是庸者,當機立斷,率兵撲過來。
他們將攔路的奴隸順手撕碎,殘屍拋在一邊,迅速地殺開一條血路。
一個亂跑的奴隸轉眼間就被巨狼將頭顱咬碎,身體拍碎。幾匹肋骨還從背後穿出來,鮮血就像泉水一般涌出來,顯然是不活了,臨死前他甚至只發出半聲尖銳的慘叫聲。
奴隸倉皇逃開。
“來的好!”熊人一斧將一個攔路的狼騎錘成肉餅,一邊咆哮着一躍而起,大斧高高舉着,就要劈下來。
“保護將軍!”眼見熊人速度飛快,大斧已經快要劈下來,幾個親衛驚叫着舉着兵器衝過來。
指揮官大吼一聲,身體一滾,落在一旁。
“轟!”大斧砸在地上,地動山搖,指揮官的坐騎狼還沒來及嗚咽一聲,就被打在地裡,和大地密不可分。
熊人大斧狂暴地周圍一掃,四周狼騎飛速逃開。
“叮!”指揮官一劍刺過來,卻刺在厚厚的骨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的面色有些發苦,“果然是神靈戰士,名不虛傳!”
原本就不是很厲害的指揮官只來得及回頭看見一道飛快的斧光,就見周圍的景物開始旋轉,並且越來越低。
不,其實是他的頭在越飛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