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在二樓看的是大呼過癮,那些狗血劇情的電視劇電影,哪裡比得上這種真人秀啊,沒想到一時興起到萊城走一趟,竟然會碰上如此好戲
事情的後續發展很有意思,也很狗血,同時造就了這家酒吧的一段佳話,柳如煙就要被放下來的時候,哭着說了一句:“李石頭,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吧?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那倍受委屈,淚水漣漣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可不是說着玩的,柳如煙就這麼一句話,李石頭就沒轍了,關鍵是這個女孩兒平日裡都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巾幗不讓鬚眉的形象,眼下突然嬌弱地流淚,讓李石頭一時間頗受觸動。
不怎麼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呢,柳如煙的功夫再怎麼高,也沒這幾滴眼淚的作用大啊。
接着,兩人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情感大戲,最後又在觀衆的鬨鬧之下,李石頭當衆吻了柳如煙,然後兩人如同古代的俠侶一般,摟在一起,從吧檯,二樓欄杆借力,就準備往三樓而去。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結尾,不過,卻被楊欣生生打斷了。
李石頭摟着柳如煙在吧檯借力,跳上二樓,腳踩欄杆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楊欣,一時大驚,張嘴叫了聲:“楊哥!”畢竟不是什麼飛天遁地的輕功,這一泄氣,兩人就摔了下去,李石頭倒不失爲一個男人,慌亂之中,把自己的身體墊在了下邊,柳如煙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當然,對李石頭的身體來說,這點摔打簡直可以說是小兒科了。不過卻讓楊欣看得爆笑不止,沒辦法,李石頭剛纔的動作實在是太滑稽了。
笑夠了之後,楊欣一翻身跳了下去,輕巧着地,讓酒吧裡的人都看呆了,見鬼,這酒吧是不是該改名字了?武術協會?武林高手之家?!
李石頭先讓柳如煙起身,然後自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轉身一看。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衝着楊欣就過來了,看那樣子是準備給楊欣一個大大的擁抱。
“楊哥,你怎麼來……呃……”
“臭小子,還是去抱你女朋友吧。哥可不好這一口!”楊欣笑着就給了李石頭一拳。
“啊!楊哥,你好狠啊,我,我受內傷了……媳婦兒,我不行了,你,你要替我報仇啊……”李石頭誇張地叫了起來。
“滾蛋吧你!”楊欣沒好氣地笑罵道。
柳如煙也看到了楊欣。她以前見過楊欣。也瞭解楊欣在李石頭心中的地位,當下,有些羞澀地叫道:“楊哥!”
“唔,柳妹妹,以後我是不是該改口叫弟妹了啊?哈哈!”楊欣大笑,然後從皮包裡拿出一個小巧地首飾盒遞了過去,“喏,剛從騰衝回來,一點小玩意兒。算是見面禮啦。我這兄弟比較花心,你可得看緊點兒嘍!”
柳如煙的事情。沈老也和楊欣提起過,他和柳老爺子對脾氣,也比較喜歡柳如煙,所以楊欣纔會送見面禮,而那首飾盒裡不是別的,正是一枚上品翡翠戒指,是他在騰衝買的,包裡還有幾枚,戒指啦,手鐲項鍊啦都有,全是極品,花費着實不菲,這本就是楊欣打算拿回來送人的,柳如煙是個意外,公司那邊還有不少女人呢。
柳如煙性子雖野,但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柳家也不算是一般人家了,尤其是這種習武的世家,規矩多,她沒接,而是用眼神兒看了看李石頭首發
“拿着吧,楊哥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恩,你就當是我送你的好了!”李石頭大大咧咧地說道。
“恩,謝謝楊哥!”柳如煙這才歡喜地收下了,讓她高興地不是禮物地輕重,而是這份兒含義,送給弟妹的見面禮嘛,這代表着一種認可!
“臭小子!”楊欣又笑罵了一句,見着多日不見的兄弟,他心裡也是着實高興,就是……好像打攪了人家小兩口,有點不地道,要不是他,估計李石頭抱着柳如煙上去應該會發生點什麼曖昧的事情吧,“走吧,上去說!”
一邊往上走,楊欣一邊笑道:“要我說啊,你這樓梯不要也罷,你現在高來高去,直接飛上去就行了啊,要樓梯做什麼……”
在滿酒吧數百號人的仰視下,三人上了樓,樓梯口地兩名壯漢還在心裡琢磨呢,這人年紀輕輕的,老大卻這麼恭敬,會是什麼人呢?
繼而,日光燈關閉,彩燈閃亮,震耳欲聾的搖滾再次響起,酒吧恢復了沸騰。
下面人聲鼎沸,上面卻是非常安靜,李石頭三樓的房間佈置的很不錯,所有材料都採用的隔音材料,只有兩個房間,確切點說,應該是一個大房間,裡面一個套間。
整層樓就這麼一個大間,集合了健身房,辦公室,小型酒吧,娛樂室等爲一體,裡間則是臥室,不得不說,如此設計,當真是不錯。
這地方楊欣來過,當下也不客氣,拉過一張躺椅直接就躺了下去。
李石頭則是親自在小型吧檯那裡倒了兩杯酒送了過去,問道:“楊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你還好意思說?!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去京城看看師傅乾爹乾媽他們,老人家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順便好好教訓你一通!”楊欣信口胡謅道。
李石頭卻是一笑,道:“得了吧楊哥,我上星期纔回家看過乾爹乾媽他們,倒是你,聽說你丟下嫂子,一個人跑去雲南旅遊了?”
“什麼旅遊,昆明都沒逛,就在騰衝那邊呆了幾天,沒玩好不說。還碰上了仇殺,滅了幾個人,然後就回來了,正好順路,就過來看看你小子……”
“雲南?”李石頭摟着柳如煙坐下,若有所思地說道:“抽空我也過去走走!”
“怎麼?放着手下這麼多人不管,你也要去旅遊?”
“旅遊……呵,我哪有那閒功夫啊,雲南那邊兒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最近總是找我麻煩。媽地,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改天我親自走一遭,端了他們地老窩。看他們還怎麼囂張!”李石頭說道。
“哦?雲南?怎麼回事
“還不是黑豹那傢伙留下的爛攤子,現在萊城一家獨大,我偏偏又不做毒品生意,斷了有些人的財路,那邊有人放話出來要讓我好看……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李石頭冷笑道。
說起來,他現在還真沒什麼好怕的,有楊欣這層關係。再加上萬俟家的。萊城完全算得上是一家獨大,這傢伙地風頭簡直就是一時無兩,雖然年紀小,但一身強硬的功夫無人能及,做事又仗義,下面雖然有些不服的聲音也早就被壓了下去。
因爲楊欣和万俟家地牽頭,李石頭現在可謂是半黑半白,和政府方面也有一定地關係,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保持底線。政府也樂得有這麼一方勢力來鎮壓宵小。
有些東西,禁是禁不絕的。掃黑掃了幾十年,收效甚微,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既然杜絕不了,那還不如找個知進退地人來做大,雙方合作,萊城的治安比以前黑豹在的時候要好上不少。
所謂底線,毒品絕對是一個,楊欣和沈老爺子對這個東西又深惡痛絕,李石頭是絕對不做地,打擊力度比政府還要強,如此一來,原本流向萊城這座大都市地貨源算是斷了,相當一部分人的財路被阻,不出事兒纔怪呢!
不過李石頭沒什麼好擔心的,強悍得如同非人類的身體素質,加上楊欣給他的那些加了料地靈丹妙藥,真要打起來,他誰也不怕,萊城這一畝三分地,要真有人敢鬧得過分了,直接叫來武警軍隊調停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剩下的,無非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要給那些人一些教訓罷了。
“你小子給我安分點,萊城這麼大的地方,還不夠你鬧騰的?!還想去雲南?!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楊欣狠狠地瞪了李石頭一眼說道。
萊城,有他,有万俟家在上面的關係,李石頭只要不過分,就可以保證沒人能動得了他,可要是去了雲南,尤其是邊境那些地方,楊欣就保不了他了!
“說說,說說而已嘛,哈哈!”李石頭打了個哈哈,把話題帶了過去。
兄弟倆說了會兒話,柳如煙告辭離去,她知道,眼下並不是她留下來的時候,這個女孩兒,有時候確實很不錯,自己地兄弟能有這樣地心上人,楊欣也很替他高興。
柳如煙離開,楊欣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喂,你這小子,怎麼把人家柳會長的孫女兒泡到手的?!”
說起這個,李石頭的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剛纔在酒吧的表演,那也是一時情動,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起來,“那丫頭特別能瘋,楊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柳老爺子從小是把她當孫子養的,舞刀弄槍,像是個假小子一般,開始我也沒怎麼着啊,大家好兄弟好哥們兒嘛,比身手,那丫頭比不過我,有一次喝酒,不知怎地她就較起了真兒,大概是覺着打不過我,就要把我灌到,在酒量上勝過我吧,然後兩人都喝醉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那樣兒了……那話怎麼說的來着?衝動是魔鬼啊,這簡直是黏上了就甩不掉,哎,我命苦啊!”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大姑娘讓給你糟蹋了,還想不負責?她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讓你去招惹人家的?還哥們兒呢,你傻啊,男人和女人能做哥們兒嗎?!我看你就是活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家如煙哪裡不好了?我看挺不錯地啊,家世清白,人也懂事兒,反正乾爹他老人家是挺喜歡地,你啊。收收心,就這樣,挺好!”
李石頭苦得臉上都能擠出水來,哀嘆道:“其實我也挺喜歡她啊,不過,你想啊,我纔多大,這就找個女朋友把自己看得死死的,我。我這不是爲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嗎?!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玩。玩你個頭啊!”楊欣笑罵道,“現在好了,你以後如果再敢花天酒地,嘿嘿,小心人家如煙直接廢了你那玩意
男人。恩,雖然李石頭只能算是男孩兒,但是如果能找個人看着他,讓他心中有牽掛,這正是楊欣和沈老他們所希望看到地,沒辦法,李石頭這小子實在太不安分了。一個不留神。就得惹出點事兒來,弱勢心中有了牽掛,應該會收斂一些吧。
“不說了,想起來我就煩,真是……以後我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啊,哎!”李石頭裝模作樣的哀嘆道,其實,兩人今晚剛確立關係,雖然有些後悔。可畢竟不是太深。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呢,日後嘛。就不好說了,嘆了口氣,李石頭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楊哥,你說京城那地方,怎麼樣?”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挺好的呀!”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李石頭皺着眉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的意思是,恩,我如果去京城發展,楊哥你說怎麼樣?”
“去京城發展?!”楊欣愣了一下,看着李石頭,他忽然明白了這傢伙地意思,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傻了吧?京城是什麼地方啊?那裡的水多深,你要是敢往裡跳,我保證連個水花都撲騰不起來,真是……這麼大的萊城還不夠你折騰的,你心倒是夠高的啊!”
眼見着楊欣面色不善,李石頭連忙笑着打了個哈哈,“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楊哥你可別當真!”
楊欣沒說話,他起身點上一支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後面,透過特製的玻璃,可以看見下面舞池中瘋狂舞動的人羣,而那些人卻看不到三樓這裡的景象。
嘆息一聲,楊欣纔開口,“石頭,還記得當年我們收破爛地日子嗎?”
“記得……呵,怎麼會忘呢?”
“是啊,怎麼會忘呢?”楊欣幽幽嘆息了一聲,“那時候,即使是冒着再大地風雪我們也得出去收破爛,沒辦法啊,不收就沒飯吃,看着別人的白眼,爲了一分一毛討價還價,你瑩瑩姐好心送我們一袋肉包子就能讓我們興奮不已,那時候的日子,真是難過啊……”
兄弟倆陷入了回憶中,房間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只有外面的搖滾聲隱隱傳來。
“可是現在呢?!”楊欣回過頭看着李石頭,“你看這些玻璃,只是幾塊玻璃而已啊,我們收破爛的時候都不要地玻璃,卻能頂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開支了,不說這座娛樂城,單單是這家酒吧的價值,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石頭,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籲
李石頭噓了口氣,靠在了椅子上,“我知道啊楊哥,知足常樂,我怎麼會不知足呢?可是……可是我還不到二十歲啊,你看看我現在,開跑車住洋房,手底下上千號人,大大小小上百處產業,雖然興哥那邊還有大筆的債務,銀行那邊也有能嚇死人的貸款沒還,可慢慢做下去,三兩年之內也就還清了……然後呢?然後我就這麼天天無所事事,十年,二十年,一直到老,楊哥,我還不到二十歲啊,可我甚至能看到我未來幾十年的生活,一成不變,就這麼到老,真是……無聊啊!”
深深地看着李石頭,楊欣也無話可說了,同樣地感覺他也深有體會,那種沒有了追求,沒有了激情地無力感,空虛無聊,一成不變的日子,雖然富足,卻實在無味。“嗤!”楊欣忽然嗤笑了一聲,“怎麼感覺你小子就像是個老頭子一樣呢?感慨個屁啊,這話要讓下面那些整天忙着上班,忙着賺錢的人聽到,還不得恨死我們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純粹是閒得蛋疼是吧?”
李石頭聳了聳肩膀,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