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麼線索?”
陳輝被錢雲邀請的坐在了官帽椅子上,把狼牙從口袋內掏出來,並不着急說話,清理了一下發乾的喉嚨:“早晨起的太早,還沒有來得及喝水呢,渴死我了。”
“喝水是吧,我給你倒。”
錢雲二話不說,急忙的給陳輝去倒茶。
陳輝也不客氣,接過錢雲奉上的茶水,品了一口,吃驚的說:“這是正宗的大紅袍吧。”
“不錯,是我一個學生孝敬的,還合你的口味吧。”
錢雲笑容滿面的問道,跟昨天冷若冰霜,隨時準備趕人的姿態簡直是雲泥之別,讓一旁的羽靈看的目瞪口呆。
不過她也相信,錢雲放如此低的姿態,要是陳輝敢不給他一個合情合理的結果,陳輝絕對會死的很難看,敢刷一個國家的院士,下場絕對悲慘的沒辦法想象。
陳輝昨天在家憋悶了一天,怎麼就憋悶出線索來了,這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太……扯淡了。
“味道很不錯,不過就是不能夠每天喝。”
陳輝頗爲惋惜的嘆了口氣。
“你要是喜歡,這一罐送你。”
錢雲見陳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裝茶葉的陶瓷罐,那副渴望的眼神就如同色狼看到了大姑娘洗澡一樣,眼睛都要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錢云何等聰明,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儘管心有不捨,可依舊是忍痛割愛的把裝茶葉的罐子抱着,無限肉疼的遞給了陳輝,儘量裝作好爽的說:“既然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吧。”
“這多不好意思了……”
陳輝靦腆的一笑。
虛僞!
羽靈都很想扭頭給錢雲說一句我不認識這個傢伙,嘴上謙虛,可陳輝手上的動作可真不慢,直接就抱住了陶瓷罐,那副拼命抱緊的模樣,恐怕兩頭牛都休想要分看,她想不通陳輝如今坐着豪華別墅,身價超越了金陽市大部分人,也算是年少多金,爲什麼就貪便宜要人家一罐茶葉。
羽靈是不瞭解大紅袍,不錯,市面上是有不少冠以大紅袍名字的茶葉,可大部分的茶葉都是培植和嫁接的,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大紅袍,而正宗的大紅袍,也就兩棵樹,每年產的茶葉數量少的可憐。
除去給國家某些重要人物孝敬的,剩餘的已經少的可憐,錢雲收藏着一罐大紅袍,已經相當不少了,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陳輝是一個識貨的人,因爲撫養他長大的無良很懂茶道,哪怕再窮的時候,喝水都必須放茶葉,耳讀目染之下,陳輝自然對茶葉有了很深的瞭解。
珍品難得,不要白不要。
“陳輝,找到了什麼線索?”
錢雲忍痛的不去看自己鍾愛的茶葉被奪去,把話題從新的轉移到了狼牙的線索上。他也十分的納悶,爲什麼明明是陳輝來求自己看石頭,怎麼到最後,反而是自己苦苦的哀求他?
可錢雲實在是太想要知道戰友安濤是否有親人了,因爲他爲了安濤親人是否存在這件事足足折磨了一輩子,他已經老了,他不想要帶着遺憾和懊悔去地下見自己有換命交情的老戰友。
“我先要看看石頭。”
陳輝要求道。
錢雲眉頭皺了起來,他發現陳輝越發的是得寸進尺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陳輝這種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陳輝,錢老是有翡翠的,你還是說出你的線索吧。”
羽靈見錢雲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急忙的給陳輝使眼色,示意陳輝見好就收,省的激怒了錢雲招惹麻煩。
錢雲是搞地質的,可他有不少的同學都和考古界有關,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陳輝得罪了錢雲,以後在修復師的道路上勢必會遇到不少的阻隔,羽靈可不想看着陳輝陷入被動的境界。
做人應該,適可而止。
“我錢雲可不騙人,帝王綠翡翠算什麼,我給你看的絕對超越帝王綠級別,你還是說說線索吧。
如果你的線索足夠重要,我會立即給你看,你拿回家研究都不成問題,請出示你找到的證據吧。”
錢雲的語氣強勢了幾分,又一次的恢復了冷峻,可以想象,錢雲在忍受陳輝,在忍者不發火。
“對,做生意得公平,我也不能夠讓你白給我茶葉,這顆狼牙就是線索,你知道他是什麼狼的牙齒嗎?”
陳輝舉起了狼牙,笑眯眯的問道。
錢雲被問住了,他是地質學家,地質方面的知識很淵博,動物方面的他就知之甚少了,畢竟隔行如隔山。
“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羽靈忍不住插嘴道。她不想陳輝繼續的玩火了,錢雲實在是陳輝萬萬不能夠,也不該得罪的人。
陳輝對急不可耐的羽靈翻了翻白眼,錢雲都還沒有問話呢,你羽靈倒是急了,難道忘記了昨天錢雲甩臉子給我們看時的孤傲場景了?要是他錢雲昨天好臉相迎,我會故意刁難他嗎?
“狼牙是山陰狼的狼牙,別的狼牙不可能如此的尖銳和鋒利,而且應該是一個山陰狼狼王的牙齒。”
陳輝繼續的講解道。
“你能不能夠說重點。”
羽靈又一次的插嘴道。她對陳輝講解的狼牙的來歷一點興趣都沒有。
錢雲沒有開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陳輝,意思很明顯,繼續講。
“我說的就是重點。”陳輝恨不得把羽靈給趕出去,十分後悔把性子着急的羽靈給打過來了。
“山陰狼存在的地域十分的有限,上網收索一下就能夠查到,講解完了狼,我們再來講講這狼牙吊墜所使用的繩子。
繩子看似普通,可它卻柔軟而堅韌不容破壞,而這種繩子是一種名叫生藤花的植物的絲構成的。
而生藤花存在的範圍也十分的有限,而使用生藤花的人大多是懂它的人,外人很少會了解它的脾性。
當你把生藤花的存在地點和山陰狼的存在地點進行交叉時,就會得出你戰友的出生地了。”
陳輝慢條斯理的說。
“妙。”
錢雲聽着陳輝的分析,盯着狼牙和吊墜繩,沉默了片刻後,對陳輝的一番分析給出了點評,儘管評價只有一個字,足以見錢雲對陳輝分析的認可了。
錢雲暗暗的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從狼牙和吊墜繩上下手,以至於多年來都找人無果,我真是一個榆木疙瘩,希望安濤戰友泉下有知,不要怪罪於我。
我驚人不如一個年輕人的觀察能力,實在是丟人啊。
“關鍵問題是,這個範圍是不是有點大了,你是否應該給縮小一下範圍,好方便尋找。”
羽靈着急的說。
錢雲也求解的看着陳輝,他相信如果陳輝只是得到了這種結果,他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要茶葉,他肯定是抱着必勝的信心來的,他一定還隱藏了最重要的信息沒有透漏呢。
陳輝被不斷插嘴的羽靈給打敗了,本來還想要賣賣關子呢,結果每一次都被羽靈給攪和,讓他很是不爽,連想要故弄玄虛的機會都沒有了,實在是氣人啊!
陳輝索性攤牌的說:“生藤草的使用方法很少有人知道,可還有一點可以排除掉百分之九十九十九的人了,因爲要是一個醫生。
這生藤花如果你仔細的嗅一下會發現,有濃烈的藥草的味道,是長時間浸泡藥草纔會有的效果。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你的戰友安濤是一個體制很敏感的人,甚至會對生藤花過敏,不然,生藤花也不會被藥浸泡。
找到了侵泡生藤花的人,也就找到了你的戰友,找到了你的戰友,也就找到了你戰友的親人。”
“安濤的確對生藤花過敏。”
錢雲呆呆的注視着陳輝,被陳輝的一番細緻入微的分析驚的合不攏嘴,心中掀起了波濤,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尋找戰友的線索就在他的狼牙吊墜上,而自己竟然一直都無法尋找到,實在是太……愚蠢了。
錢雲陷入了無限的自責中。
“陳輝,你直接提供一個辦法,讓錢老直接一步到位尋找到人算了,何必這麼麻煩的折騰呢。”
羽靈直接了當的說,錢雲難受的表情讓她很是心疼,看着和爺爺年紀差不多的錢雲,羽靈覺得就該全力以赴的幫助,哪怕是沒有一丁點的報酬也該去幫助。
“實在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實在不行,您老可以嘗試性的下下廣告,當然,廣告要注意方法,可以直接說,有一個對生藤過敏的人,卻帶着生藤製作的項鍊,實在是奇怪的很,求製作辦法。
我相信,只要是有仁心的醫生,看到了消息後,一定會主動聯繫,說不定就找到線索了。”
陳輝把能夠想到的辦法,和盤托出了。
“謝謝你了。”
錢雲感激的看了一眼陳輝,陳輝能夠提供如此多的線索,已經比他曾經大海撈針的尋人要有目標太多了。
“沒什麼,畢竟,那人錢財就該替人把事情辦的漂亮,那個……是否可以讓我看看石頭了。”
陳輝笑眯眯的說,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羽靈鬱悶的以手扶額,陳輝竟然把和錢雲的交易當成了一樁生意來做,真是讓人無語了,跟錢雲搞好了關係,何止能夠做成一樁生意?
“當然可以,我錢雲不會食言。”
錢雲起身去拿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