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趴在地上度秒如年,當他看到警察們真的搬運着箱子從梯口出來時,更加的心急如焚了。
陳輝一定胡亂嚼舌根了,不然警察們怎麼可能把古玩給搬運上來?
碰!
警察們把箱子不客氣的仍在了地上。
張越聽着箱子內古玩間的撞擊聲,心疼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藏館內可都是珍貴的古玩,愛惜都愛惜不了,平時他都是輕拿輕放,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易碎的古玩給毀壞了,這警察也太粗魯了吧,怎麼可以如此野蠻呢?
“你這個警察,會不會彎腰啊?你要是把我的古玩給弄碎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張越氣急敗壞的嗷嗷叫着,噴着唾沫訓斥道。
警察對張越的叫喊無動於衷,扭頭冷笑一聲,都已經到這種關頭了,張越竟然還激動的亂叫,真以爲警察那他沒有辦法嗎?難道有點錢就可以如此猖狂不把警察放在眼中?
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警察冷冷的一笑,剛剛陳輝在下面可是說了,這些假的玉,一箱子製造成本,頂多也就一千塊,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要是連一千塊都沒有,那我混的也太失敗了吧?
警察返身繼續的去搬運了了。
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輕視對方,而警察不開腔,就是對張越最佳的輕視,警察的無所謂態度,氣的張越差點吐血。
“警察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張越存儲的可都是寶貝,竟然如此粗魯的對待,難道不害怕讓他們索賠嗎?”
“張越可是說過,咱們交給他打理和存儲的寶貝,都放在地下藏館呢,希望我們的寶貝不會被損壞了,要是損壞了,我一定要告剛剛的警察。”
“太蠻橫了。”
“……”
圍觀者都義憤填膺的對警察進行着聲討,紛紛的支援氣的渾身顫抖的張越,都開始同情張越的遭遇了。
砰!
有一個警察搬運瓷器出來了,依舊是彎腰都懶得彎腰的直接把箱子往地上丟,根本就沒有一點愛護的覺悟。
啪!
箱子內響起了清脆的破碎聲音。
啊?
張越聽到箱子內的破碎聲,心都差點碎了,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喘氣的聲音越發的急促了,似乎隨時都要把心臟給吐出來,整個人如同犯病似得混亂顫抖着,顫抖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圍觀者也都傻眼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默默的祈禱着,希望不要是自己的瓷器破碎了,不過他們都不是特別的擔憂,反正就算是瓷器損壞了,按照和張家制定的協議,張家也會給與全額的賠償。
可關鍵問題是,有些珍愛的古玩,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希望破損的不是我的!
砰!
砰!
砰!
警察們搬運箱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而無一例外的是,每一個警察都沒有彎腰把箱子放地上的覺悟,都是直接往地上一扔,仍完了就繼續去搬運,根本就懶得去理睬眼睛通紅,血涌大腦的張越。
破碎聲一聲接着一聲,彷彿無窮無盡似得,圍觀者們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不管在值錢的寶貝,碎的聲音都一個鳥樣!
在人們聽破碎的聲音,都已經聽的麻木時,聶倩終於從地下藏館中從新走了上來,可愛俊俏的臉上,帶着譏諷的笑容,讓人很難相信,一張漂亮的臉蛋也能夠做出如此邪惡的表情。
“我給沒玩,你知道你這一次毀壞了多少的寶貝嗎?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去告你故意損壞私人財產。”
張越暴跳如雷,瞪着充血的雙眸,猙獰的如同怪獸,只是這頭怪獸年紀有點大,聲音有點沙啞,嗓子內發出的聲音不大悅耳。
“你你不會放過我?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的,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已經屬於在威脅警察了。”
聶倩冷笑一聲。
“我一定要讓你賠償,你們一定給我作證。”張越求救的看向了圍觀者們。
圍觀者們都義不容辭的點了點頭,都覺得警察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聶倩見衆人很配合的樣子,也拜託的說:“本來還想要讓各位做一個見證呢,既然大家都很樂意幫忙,也省的我邀請了。”
衆人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腦袋,莫名其妙的看着聶倩,不知道聶倩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這句話是幾個意思?
“張越,你要投訴我是你的自由,不過我現在又幾個問題需要問你,你的如實的回答。”
聶倩嚴肅的說。
張越緊繃着臉,聶倩一副公司公辦,審訊人的語氣,實在是讓他不太爽,習慣了被人崇拜和尊敬的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審訊呢,冷冷的一哼算是做了回答。
聶倩對張越的不滿很不以爲意,直接詢問道:“這地下藏館是你張家的吧?有沒有其他人使用呢。”
張越黑着臉說:“當然不可能被人使用了,只有我張家的人可以使用,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告訴你,你會爲你們粗魯的行爲付出代價的,這些箱子裡面裝的可都是珍貴的古玩,我要追究到底。
我不妨告訴你,這地下藏館內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有主人的,在場的人只要有存儲古玩的人,古玩則都放在地下藏館中。”
陳輝心裡一陣冷笑,這張越果然是一個老狐狸,他這樣一說,在場的觀衆,肯定都會支援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這一句話說出,簡直就是在找死,蹦躂吧,我看你還能夠蹦躂多久。
“這麼說,別人是沒有機會進入地下藏館了。”
聶倩也笑了,笑的很是燦爛。
“當然了。”
張越直接了當的說,心裡很是疑惑,搞不懂爲什麼聶倩要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有意義嗎?
“那你看看,它們是否都是你放入進去的。”
聶倩舉起了一個箱子,把箱子內口朝下,直接傾倒而出。
噼裡啪啦!
天空頓時下起了玉雨,一塊塊玉跌落而下,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破碎聲。
張越沒有想到聶倩竟然直接把玉給傾倒而出,地板可是很堅硬的,看着一塊塊玉在面前廢碎成爲數塊,張越心如刀絞,眼睛瞪的更大了,彷彿隨時要瞪出眼眶一樣。
“警察簡直欺人太甚了。”
“怎麼能夠這麼幹呢?”
“幸虧沒有我的。”
“……”
議論聲連成了一片,圍觀者都不顧警察的阻攔,紛紛的走了上去,忐忑不安的查看是否有自己存儲在張家的古玩。
“耶?”
一個對玉鑑賞很有研究的人,摸着玉眉頭越皺越深,差異的說:“你們快看看,這玉貌似有問題,不像是真的。”
“你胡說什麼呢?張家的可是不買假的。”另外一個圍觀者對對方翻了翻白眼,不過手上的動作也不滿,撿起一塊查看了起來,看了幾眼後就呆滯了:“的確是假的,而且造假的手藝太粗糙了。”
“假的?”
衆人立即沸騰了,都紛紛的開始了彎腰撿起玉查看,不看則已,一看都傻眼了,一個個撫摸着假玉,把探尋的目光聚集在了怒不可知的張越身上,想要聽聽張越有什麼樣的解釋。
“玉是假的。”
張越急火攻心,可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聽到了衆人的議論,臉色變了變,不相信的訓斥道:“我們張家是不經營假的。”
“呵呵。”
陳輝不客氣的冷笑了兩聲。
“你不信自己看看。”
衆人都示意張越直接看,他們是對玉的鑑賞沒有深入的涉獵,可是簡單的鑑賞還是不成問題的,最關鍵的問題是,箱子內的玉假的太離譜了,稍微有點鑑賞常識的人,都能夠一眼認出來。
真搞不懂,爲什麼張越要把如此假的玉放入地下,這種玉恐怕白給人,都沒有願意要,真是想不通。
張越突然發現問題貌似有點不太對勁,正好他的身體也恢復了力氣,可以從新的站起來了,他踉踉蹌蹌的跑到了一個箱子前,深吸一口氣,拿起一塊玉摩擦了幾下,眉頭大揍,他還從來沒有撫摸過如此粗糙的玉呢。
太假了!
張越又拿起了一塊,手感依舊如出一轍,他的額頭上開始了冒汗,又快速的拿起了一塊開始了鑑賞,無論他使用什麼樣的鑑賞技巧,都是假的不能夠在假了!
怎麼會這樣?
張越的腿開始打起了擺子,全身都開始了冒汗,臉上蒼白的如同一張沒有書寫過的白紙,十分的嚇人。
怪不得警察敢直接扔箱子呢,感情是已經驗證過他的真假了,幸虧剛剛沒有被張越慫恿的去攻擊警察,不然非得被人告一個襲警的罪名不可,更重要的是,要是被人誤認爲直接和造假有什麼關聯,是有意維護張越,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圍觀者都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氣氛和怒不可制都消失不見了,都識趣的向後退了幾步,不敢去耽擱警察辦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