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聽了阿福的一番詳細的解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批保存完整的彩色兵馬俑,竟然是國家贈送的,不由的對古家深不可測的強悍實力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當初這批彩色兵馬俑爲了保存完整性,你所看到的一切和出土時一模一樣,沒有進行過絲毫的改動。
連墓坑都是原來的墓坑,使用一輛大型的集裝箱運來的,目的是給修復師們一個有利的觀察和研究環境,希望能夠早日研究出彩色兵馬俑顏色消失之謎,畢竟如果上色這項修復技巧能夠研究成功,兵馬俑的觀賞性和研究性將會更大。
爲此,很多化學家都參與了研究,可惜分析過來分析過去,終究是不了了之,把問題都拋給了修復師們。”
阿福感慨的說。
“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陳輝關心的問道。他如今也是修復界的一份子了,連他都沒有覺察到,自己會不自覺的去關心和探尋行業的動態。
“進展很慢,現在甚至連兵馬俑上的色彩是燒製時就有的,還是燒製完成後塗抹上去的,據參與的化學家說,彩色兵馬俑的顏色配料十分繁雜,如果需要分解和製造相應的物質,必須使用計算量龐大的計算器來進行反推算,可惜現在這種計算器根本就沒有。”
阿福感慨的娓娓道來。
“這麼難研究。”
陳輝聽的暗暗咋舌,沒有想到單單是一個色彩的調製都這麼難!頓時覺得修復師這一行想要走的更遠,簡直就是懷着無畏的勇氣和決心一路的劈荊斬刺,根本容不得半點的投機取巧。
我又能夠在這條路上走多遠呢?
陳輝心裡默默的想着,沒有走出學校時,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修復能力很強,可接觸和了解的修復知識多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瞭解和掌握的知識簡直就是皮毛和入門,如果不是靈筆給予自己的幫助,自己恐怕連入門都算不上。
修復師這一個行業用深不見底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無論你在厲害,哪怕是成爲真正的修復大師,照樣需要刻苦專研修復能力。
如果修復大師真的能夠修補一切,那華夏挖掘出的兵馬俑早就被塗上了彩色。
不過陳輝相信,在靈筆的輔助下,自己一定能夠更遠。
“修復師可不好乾,調色更是一項細緻入微的工作,一點點色彩的差異和反差,效果就會產生很大的不同,而修復師需要做的是無差異的修補,這可不是一項技術活,更是需要智慧。
說道智慧,老祖先們的智慧可不淺,如今我們華夏很多的古玩色彩的調製都是一個謎,等待人解開。”
阿福滔滔不絕的講着,連他都不清楚爲什麼要跟陳輝講這些內容,不過見陳輝聽的很專注,沒有對他喋喋不休的反感,如今的年輕人願意繼承華夏古文化的越來越少了,陳輝當真是一個例外,他也急忙的打住了話頭:“一說就剎不住車了,你們繼續的欣賞吧。”
“其實,我也是一個修復師,不,如今我的水平連修復員都算不上,聽了您的話我受益匪淺。”
陳輝感激的看了一眼和善的阿福。
阿福眼底劃過一抹恍然之色,終於明白爲什麼古月天會爲陳輝破例,肯讓陳輝一次性參觀三個展廳了,皺紋線條柔和的說:“修復師是一個需要付出一輩子心血的職業,也許你努力了一輩子才發現,自己所獲得的成就還是太少了,希望你能夠靜下心投入其中,真正投入其中了你會發現無限樂趣。”
“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陳輝鄭重的說。成爲修復師是他從小最大的願望,因爲只有成爲了修復師,他才能夠獲知自己的身世。
“繼續欣賞吧,不過我告訴你,這裡每一樣古玩來歷都很清白,我們古家從來都不收來歷不明的古玩。
其實,古老爺一直提倡的就是合理、合規、合善的古玩交易,可惜如今再暴利的引誘下,很多人爲了獲得高價值的古玩都費盡心機,勾心鬥角,甚至不惜傷人性命,實在是喪心病狂。
老爺的倡議響應者少之又少,不過老爺說他不管別人如何做,他只要不收來歷不明的古玩,就有可能減少一些偷盜古玩的犯罪,他就能夠安心一份。”
阿福又講出了一個古家收古玩的一個鐵規。
陳輝越來越舉得,喜歡板着臉,性格古怪還喜歡瞪人的怪老頭古月天,還挺值得人尊敬的。
現在利益薰誘下,很多人都漸漸拋棄了心中的底線,古月天能夠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的確太難得了。
“看吧。”
陳輝看完了彩色氣派威武的兵馬俑後,發現別的藏品都黯然失色了,心中在思考着如果自己能夠配置和解開兵馬俑彩色的秘密那一定會很令人震撼了,可惜,如今連觸碰兵馬俑的機會都沒有。
陳輝覺察到右手食指內兩顆懸浮的金黃色的子彈,都不安的散發着想要衝破手指飛出的期望,他覺得必須的馬上完成第三顆子彈的吸收,然後離開古家,他有一種直覺,如果能量充滿的子彈不釋放,恐怕會失控的自己衝出去的。
吸!
陳輝不去看展廳內別的瓷器展品了,就近的伸出手撫摸着一件抱月瓶,藉着欣賞的掩護,拼命的吸收着,從青花抱月瓶中流淌而出的能量,如同一條清澈的小河,流淌的進入了右手食指靈筆內彈夾中的第三顆灰色的子彈內。
吸收完畢青花抱月瓶後,陳輝見子彈還沒有填充到金黃色,又就近伸手觸碰着一件凝脂般雪白滑膩的元代瓷碗,迅速的汲取着其中的能量填充第三顆子彈。
吸收完瓷碗後,陳輝手指艱難的收回了,撇了一眼三顆並排懸浮在靈筆內的三顆金黃色子彈,陳輝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羽靈,走了。”
陳輝招呼道。
“這麼快?”
羽靈正陶醉的使用小錘子敲擊着五尊唐三彩的馬匹,每一匹馬都發出一種不同的聲響,十分的悅耳動聽,正享受着呢,聽到陳輝的呼喊,她不樂意的不捨的放下了錘子,嘟着嘴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