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做我的關門弟子,我將‘皇邪冥神訣’傳授於你,雲畫流年必將蛻變爲雲畫天道,哈哈!”白衣女子卻淡淡一笑,微微拱禮:“多謝大仙的賞識,小女子只是以道養生,最愛之處,其實卻是古箏。”
皇邪真君心裡大笑,乖乖做我徒弟吧,別看我樣子年輕,其實本君修到元嬰,早已300來歲了,能不老奸巨滑,能不事先準備好見面禮嗎。
他神色一淡,讚許的說,“雲畫,你果然心思暗合天道,不過古箏而已,我多的是,你看,這是什麼---”
皇邪真君嘴角輕輕撅起,他一眼看出此女道心已成,彷彿未經雕琢的璞玉一般。而不巧正巧的是,他的儲物手鐲裡,正好有一把傳世古琴!
“玉玲瓏!”師姐正狐疑着,我卻大驚失色的說道。眼前懸浮在空中的一把古琴,古色古香,甚至還有些破舊,但琴身流淌着晶瑩的光華,甚爲神奇。只見那琴爲方頭,作內收雙連弧形項腰,無風自彈,聲音清脆,玲玲盈耳。
那白衣女子滿臉羨慕,幽幽的說:“相傳‘玉玲瓏’乃傳世古琴,藏於地球湖南某氏。琴含兩片玉,合稱玉玲瓏,當兩玉相遇,會發出清脆的響聲——玲瓏,原本就是玉的聲音呵。”
皇邪真君墨鏡裡的精光一閃,讚許的說,“雲畫果然聰慧,這雖不是古箏,但也是古琴中的珍品。你如果做我徒弟,我必定爲你搜集天下名琴,怎樣?”
白衣女子沉吟起來,抱着她那纖細樸舊的古箏,一時間,沒有言語。
師姐靠近身來,緊挨着我,香脣輕啓:“玉玲瓏的由來,似極了古希臘的神話——其實每個人都只是半個,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一旦相遇,也會如玉玲瓏這般,知音般的歡喜,忍不住發出玎當聲響,是心聲嗎?而在還未相遇的日子裡,緘口不言,是沉默而執着的期待嗎?”
我側臉看了看師姐,卻見她狡黠的一笑,眼神裡浮起幾絲迷朦的感覺。心中一嘆,我有點複雜的想起了地球上的小靜,不由臉色黯淡下來。
此時,懸浮在雲畫面前的玉玲瓏,忽然輕輕一顫,竟然發出一絲詭異的光芒,射入思索中的她的體內。
雲畫白衣飄舞,她只聽見一個飄渺深沉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在未曾相遇的日子裡,我是一片沉默的玉。任憑狂風吹激,固執地不出一聲。直到你來,喚起我內心深藏的聲音,每一聲,都蘊藉着琴絃絲絲的歡喜,以及流浪的淡泊------”
白衣女子頓時感動,這是玉玲瓏跟她訴說的心事。
皇邪真君有點奇怪的動了動嘴角,心裡納悶,這古琴玉玲瓏,居然會突兀的射出一道毫光於雲畫體內,莫非傳世名琴,也已通靈?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不捨得。要知道,由凡人做出的傳世珍寶,確也有日久成精之說,可天生地養的傳世古琴,卻歷來是有緣人方能得之。否則,就像皇邪真君一樣,儘管擁有玉玲瓏足有百年光陰,可每次撫琴之時,卻只是面對死物,哪裡有什麼分毫的通靈感應。
師姐眼裡透出一絲羨慕,她知道,玉玲瓏算是主動認主了。此琴自上古時期,就聞名於世,內裡不知蘊涵了多少人世間的滄桑,對修真之人體悟天道,那可是莫大的幫助。
就在這時,那傳世古琴忽然靈光閃爍,居然變幻成一支古色古香的銀釵,輕輕的接近雲畫,調皮的舞了一個圈,最後插在她的髮際裡。
雲畫輕輕拂弄了髮絲,擡起俏臉,難得的盈盈一笑,“既然真人如此垂簾於我,那小女子就拜你爲師吧。”
我和師姐有點猶豫,嘴脣動了幾下,卻又無可奈何的閉上。皇邪真君欣慰的一笑,也是難得的露出慈愛的表情,“好好好,想不到你和玉玲瓏如此有緣,我就收你爲本君的關門弟子,必定傳你無上魔功,助你成就地仙。”
“哈哈哈,且慢!”一聲響如洪鐘的大笑傳來,梨花化雨漫天飛舞,轉眼間,就見天空中憑空出現一個長髮血紅的大漢,冉冉升起,然後以雷霆氣勢降落下來。
皇邪真君臉色微變,卻也大笑一下,自信滿滿的說,“火靈門主,你來的正是時候,本君尋得一個好徒弟,你賞臉爲我作個見證吧。”
血紅的長髮無風自舞,火靈門主嘿嘿的輕笑幾下,曬然道。“皇邪,這姑娘還沒行拜師禮呢,怎的就成你徒弟了。”
皇邪真君頓時愕然,心念一轉,猜出他的意思,便語氣冷了起來:“火靈,你莫要不識擡舉,雲畫已答應做我徒弟,你可別生其他心思。”
火靈門主卻不理他,瞪大了眼珠瞅了瞅那如畫如詩的白衣女子,不由喜上眉梢,重重的點了點頭,“想不到,你居然是先天道體,果然是天資縱人。”
那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多謝真人謬讚,小女子不敢當。”
火靈門主連聲說不,搖晃着腦袋,聲如洪鐘的說,“本真人的眼睛絕不會看錯,你就是那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先天道體,小女娃子,你不如拜我爲師吧,我也收你做關門弟子,如何?”
皇邪真君切了一聲,酷酷的說,“火靈,我把玉玲瓏都給雲畫了,你兩手空空,拿什麼和我爭!”火靈門主噢了一聲,這才沉吟一下,向我和師姐看來。
“蓉兒,你也在這,快說說我該怎樣才能收了這個徒弟?”急切的詢問聲通過神識傳到李師姐的耳畔,她皺了皺眉,猶豫的想了想,還是把剛纔的情形,和火靈門主說了個大概。
“原來是一把破琴,你叫雲畫是吧,雲畫啊,要知道,你先天道體如果修魔,那將來飛昇之時,必然遭來天劫,到頭來魂飛魄散,又是何苦來哉!”火靈門主長嘆一番,惋惜的勸說。
白衣女子頓時顯現出幾分疑惑和躊躇來,皇邪真君心裡暗罵一聲老鬼,卻依舊自信滿滿的說,“雲畫,莫聽他胡言,修真本就逆天,正道魔道終究都是天道,殊途同歸自不必多言。在說那天劫爲何會在你修魔之時就降臨下來,就是因爲先天道體修魔,那必定一日千里,到百年即可飛昇,所謂天妒英才,卻也正說明修魔纔是你問道的最佳捷徑。”
聽着這光頭墨鏡娓娓道來,卻也有幾分大道理。火靈門主使勁搖晃起頭來,“錯了,錯了,修真纔是天道,修魔只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
皇邪真君大笑起來,“火靈,你一派掌門,見識居然也如此狹隘,你可知道,九洲結界之所以自古以來能夠得以保全,其中也是有我們魔道的大半功勞!”
火靈門主頓時語塞。師姐悄悄在我耳邊說道,“九洲結界相傳乃是上古大神所設,乃是修真界存在的根本,所有飛昇地仙界的修道中人,都會先行進入虛空中存在的一個上古大殿之中,守護結界樞紐200年,才能獲得進入地仙界的門牌。”
我心裡大爲驚訝,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秘辛!
不過,心裡卻有些迷惑,上次在幽谷坊市所經歷的魔蚓窟內,那極陰章魚王卻可是直接通過空間裂縫,遁入地仙界的。或者,有大神通的人,可以不理會那200年的守護之責,撕開空間自由出入?
就在我尋思着的時候,那皇邪真君又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修魔如果是左道,那爲何地仙界和天仙界,都一樣有不弱於你們正道實力的大神通魔道高人!”
說起大神通,那就是已經勘破天機的修道高人。
火靈門主嘟囔了幾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皇邪,自打我在地球華夏闖蕩江湖時,你就是個油嘴滑舌的痞子。鬥嘴我說不過你,不過,論起寶物,那可不一定熟了你,哼!”
就見火靈門主長髮如血,張牙舞爪的飛舞着,他咧嘴一笑,頓時袖口飛出一個圓圓的碟子來,在白衣女子面前輕輕懸浮,忽而旋轉,忽而靜止,忽而一陣迷糊化爲太極魚,忽而晶瑩溫潤變成一塊大而凝脂般的玉佩,玄妙無比。
李師姐掩口嬌呼,“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通靈玉?”
皇邪真君也摸了摸光頭,墨鏡裡眼神大爲吃驚,他幽寒的一笑,“火靈,想不到百年前衆多修真高手爭奪的通靈太極玉,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上。”
火靈門主心滿意得的笑了,和藹的看着雲畫,“小女娃,通靈太極玉乃傳說中鴻鈞合道之時,被九天神劫擊落的一個玉屑所化。”
雲畫頓時滿臉震驚,喃喃的說,“莫不是造化玉碟掉落下來的玉屑?”
火靈門主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鴻鈞要以身合道,做那遁去的一,可也爲上天嫉妒,終於沒讓他圓滿成功,還是掉落了3000個玉屑,這纔有了三千大道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