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嗎?”
在一處山腳,雲孟子烤着兩隻野兔,他本來還沉浸在,離開陸林觀,提出要帶走這個叫盧一辰的道士,天運子想了想,直接答應了。
看着這個瘋瘋癲癲,但是雙眼明亮,臉上滿是醉意的道士,雲孟子搖了搖頭:“貧道不飲酒,也不善飲酒。你要是想喝,待會兔肉烤好,有了下酒菜再喝不遲。”
“不必...有酒就行,其他都是浮雲...”
盧一辰憨憨一笑,如此看來,精神並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一開始,雲孟子就沒有發現盧一辰精神有什麼問題,只是滿身酒氣,穿着打扮破破爛爛不說,還有些在髒。
天運子沒有提及這個盧一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雲孟子卻能夠猜到,這個盧一辰,所收到的打擊,應該就是家裡的變故,或者因爲情感...
“是啊,什麼都是浮雲...”
雲孟子笑了笑,不願意再與這個盧一辰說話。他想等着盧一辰酒醒之後,再繼續與他說話。與一個醉漢聊天,無疑是十分費勁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管明日假與真。”
盧一辰仰脖子喝了一口酒,大聲吟誦詩詞。
雲孟子微微一呆,盧一辰誦讀的詩詞有些錯誤,後面一句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優美,但是還算可以。忍不住提醒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道友,你念錯了。”
“道友,你這麼較真幹什麼?”
盧一辰笑了笑:“道友說不善飲,爲什麼知道這一句酒國之人,最喜歡的詩句?道友,不會是你也喜歡偷偷摸摸的喝酒?害怕被你的師父懲罰,所以纔會說自己不善飲酒?”
“貧道真不會喝酒,也從來不喝酒...”
雲孟子有些無奈,翻轉着兔子,乾脆不再說話。
“放屁!”
盧一辰醉態的臉上有些不屑:“貧道能夠感應出來,你就是喜歡喝酒...”
雲孟子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快,盧一辰說話粗魯不堪,不過想了想,這是一個瘋子,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吃下造化丹、造化丹雖然是仙丹妙藥,但是味道並不好。
造化丹賣相很好,拇指肚大小,不吃到嘴裡,甚至還有些清香。但是吃到嘴裡,就有一股刺鼻的酸味與臭味。如果胃淺,就會立即噦出來。
但要是好東西,張道然親自囑咐,九顆丹藥要他帶回去八個人...
這個酒鬼,醉意朦朧之下,那裡分得清楚好壞?恐怕吃到嘴裡,就會吐出來。
“你一定以爲我是一個瘋子吧...”
盧一辰扔掉手中喝的一滴不剩的空酒瓶子,酒瓶子在山坡滾了及滾,碎落一地。
雙手張開,直接躺在地上,盧一辰說道:“烤好了叫我...”
雲孟子感覺心中古怪,盧一辰真的是一個瘋子?
除了說話粗魯,至今爲止,雲孟子並沒有看到盧一辰那裡瘋瘋癲癲了...
“難道,是天運子道友騙貧道的?他本意並不想這個盧一辰離開?”
雲孟子眼珠子一轉,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翻轉着手中的野兔,已經透露出濃濃的肉香。雲孟子嚥了口口水,因爲帶着盧一辰,他並沒有在陸林觀多留,說了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飢腸轆轆的雲孟子,現在還真狠不得直接吞下這兩隻野兔。
“神仙,不要殺我!”
忽然,睡夢中的盧一辰閉着眼睛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很粗的棍子。棍子在手中亂舞,盧一辰身形踉踉蹌蹌,向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真的沒有得罪你...爲什麼要害我!”
看着踉踉蹌蹌跑向遠處的盧一辰,雲孟子有些發呆:“真的是一個瘋子,只是間接短的發瘋?”
雲孟子剛要追過去,這裡山峰陡峭,還有一些斷崖,要是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剛要動身,跑着跑着的盧一辰直接躺在了地上。
雲孟子看着數十米外的盧一辰,搖了搖頭並沒有起身:“算了,兔子馬上烤好,到時候再叫你吧...”
翻轉着野兔,雲孟子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多長時間過去,兩隻野兔已經烤好。
雲孟子這才扭頭看向遠處,想要叫醒盧一辰,卻驚訝的發現,盧一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躺在了自己的身邊。呼吸平穩,若有若無...
“這是...”
雲孟子一驚,盧一辰呼吸孱弱,難道要醉死了?
“盧道友?你醒醒...”
推了一把盧一辰,雲孟子聲音有些急切。
剛要抓住盧一辰的手腕把把脈,盧一辰卻突然間坐起身來,睡眼朦朧,甚至有些迷糊:“野兔烤好了?”
沒有問題!
雲孟子有些驚訝,剛纔盧一辰的模樣,很明顯就是要死了,現在又生龍活虎的...看着抓住野兔,也不嫌燙的盧一辰,雲孟子笑着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瘋子,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對待...”
“道友...兔子剛烤好,還有些燙,你要小心些...”
雲孟子接下來的話,直接吞會了肚子裡。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盧一辰兩隻手,兩隻手有些髒,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盧一辰右手抓着野兔,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燙,直接就往嘴裡塞,似乎就想吃涼透了的饅頭,骨頭也直接吞了下去。
如果只是如此,以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瘋子的做法,還情有可原。這麼燙的兔子,盧一辰並沒有感覺到燙,但是他左手,那瓶酒是怎麼來的?
離開陸林觀的時候,盧一辰可就是隻提着半瓶酒。他什麼都沒有帶,只有兩身道袍,還被雲孟子背在身上。盧一辰身上的道袍破破爛爛,根本就沒有裝什麼東西,就算是裝了,也能夠很容易看到...
幾乎是空手而來的盧一辰,他手中,僅僅喝了幾口的酒瓶,是怎麼來的?他剛纔,喝光了酒,酒瓶子已經扔了,而且摔碎了...
“道友...你這瓶酒是怎麼來的?”
雲孟子驚奇萬分,向盧一辰問道。
“酒瓶子?”
盧一辰停止了咀嚼,擡了擡左手,只這一會兒,他手中的兔子吃了大半,酒瓶中的酒,也少了大半...
收回酒瓶子,直接一口喝盡裡面的酒,酒瓶子直接扔了,他抹了抹嘴:“我不知道啊...”
雲孟子一呆,盧一辰卻傻傻一笑:“我夢到過神仙,從那以後,我想喝酒,手裡就會有一瓶酒...不信你看...”
雲孟子回過神來,看向盧一辰空蕩蕩的左手,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左手,突兀的出現了一瓶酒,酒瓶子上的商標,與剛纔盧一辰扔掉的酒瓶子,一模一樣...
盧一辰打開瓶蓋,直接喝了一口:“就這麼簡單,我想着有,他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