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臨城市上空。
臨城市夜生活很是豐富,夜幕還沒有降臨的時候,熱鬧的街區處處是人。張道然控制着祥雲,漂浮在距離地面不過三四米的地方。
天機子依舊還沉浸在,剛纔張道然的拒絕中無法回神。品鑑卻感到不解:“真人......”
“這些人看不到我們?”
品鑑臉上隱隱帶着一抹興奮,神仙手段,普通人無法瞭解。神仙是看不到的,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就隱藏在身邊,根據善惡,判斷一個人來世的福禍。
現在他們,就漂浮在這些人的頭頂三尺處,這些人卻看不到他們。祥雲飄動,上面站着人,這些路人如果看的到他們,豈能還如此淡定的走動。恐怕早就已經聚攏過來拍照驚呼......
“貧道設置了隱身陣法,在陣法之中,我們可以任意穿行。遇土入土,遇水入水......上天入地,穿牆過木。無所不能。”
這就是道法的神奇,一開始張道然只是設置了隱身陣法。後來慢慢改良,陣法擁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品鑑聽的十分嚮往,張道然沒有到來之時,品鑑只是感覺天機子有很大的本事。遇到張道然之後,品鑑才清楚,修道者擁有比自己想像之中還要強大的神通本領。
祥雲穿梭在大街小巷,遇牆穿牆,遇木穿木,沒多久,就到了一處會所外。
到了此處,品鑑神情一怔。一路走來,品鑑並沒有指路,張道然駕馭祥雲,直接來到此地,顯然張道然對於一切已經瞭然於胸。迴響着張道然說過的每一句話,品鑑一顆心有些不安起來。
張道然拒絕收徒,天機子也不再去強求。作爲修道者,張道然既然已經拒絕收徒,就不會再去改變。乾脆坐在祥雲上,開始參悟張道然傳授的凝霧成雲之法。
“現在貧道,讓你見識你心中的人,真正的面目......”
張道然駕馭祥雲,直接進入會所。
品鑑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對於心中人一開始的信任,這一刻有些動搖。
“老劉,你說過要離婚的,你要娶我的......”
這是一處臥室,面積不小,足足四五十平。房間內一應設施很是齊全。此時在房間中的一張大牀上,躺着一男一女。男女躺在一張薄薄的被子內,女人只露出一個腦袋,一隻手撫摸着男人胸口。
很顯然,這一男一女,剛剛進行過激烈的戰鬥。房間中還殘留着戰鬥的氣息,讓張道然微微皺眉。而張道然身邊的品鑑,則是完全呆住。
這個女人品鑑再也熟悉不過,是那個與自己山盟海誓的女人,此時躺在別人的懷中。這個女人是會所的服務員,品鑑可以不在乎這個女人的職業。只是現在這一幕,品鑑無法原諒。
“家中那個母老虎,可是不好對付的。等我準備好一切,把財產轉移完畢,就與那個母老虎離婚。到時候,把你娶回家......”
男人的臉上,明顯帶着一種敷衍,而女人卻深信不疑:“那個黃臉婆,還不肯離婚嗎?”
“你不也是有一個小白臉?”
男人臉上浮現一絲絲不滿:“你也趕緊,與那個小白臉分開,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
女人臉上浮現一絲絲不屑:“那個傻子,我不過是與他玩玩而已,需要的時候直接出現在身邊,但是我可以保證,我與那個男人沒有關係...我的一顆心,除了你之外,哪裡還能裝得下其他的男人?”
房間中男女低聲細語,祥雲上天機子衍算凝霧成雲之法。品鑑整個人呆住,雙眼有些空洞。這個女人本是一個大學生,因爲家庭原因,當初在這裡勤工儉學。品鑑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女人,所以儘可能的幫助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當初的清純已經不見,現在浪跡會所之內,接觸的都是上層社會。品鑑本以爲人心不變,真情永恆,現在只能獨自傷懷。
自己所有的付出,在別人的眼中,只是一種癡心妄想,是一種傻子的行爲。
“真人...我們離開吧......”
陣法之中,人音隔離,外面的人聽不到。品鑑雙眼短暫的空洞之後,逐漸浮現一抹堅定。
“莫道癡情最傷人,人心難比他人心...品鑑,知道你現在心中難以看透,等你隨着修煉,修爲境界提升,你就會明白,你今日的選擇是正確的。”
品鑑神色莫名,並沒有迴應。
......
在一片蒼茫的大山上空,張道然駕着祥雲緩緩前行。
天機子盤膝坐在張道然左側,似乎進入參悟凝霧成雲最關鍵的時刻,眉頭時而輕蹙,時而舒展。有時身體一陣顫抖,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
品鑑本命姓梅,父親早喪,母親前些年也已經改嫁。本來混跡燈紅酒綠,僥倖遇到天機子,這才步入道門。這一次情傷,品鑑很明顯心性改變很大。踏上祥雲的時刻,品鑑就盤膝而坐,運轉功法開始修煉。
品鑑修道並沒有入門,此時搬運周天都很困難。天機子沒有張道然那種神通,可以幫助弟子瞬間入道。搖了搖頭,張道然喟然一嘆,本想出手幫助品鑑的心思,瞬間熄滅:“天機子不是貧道弟子,沒有得到天機子的同意,貧道不能貿然出手相助。”
祥雲本來緩慢前行,不知多久,祥雲停止前行。漂浮在上空,向東看去,能夠看到茫茫大海。這裡齊省是膠東地區,東海沿岸。也是張道然此行本來第一個目的地。
“哎...大道難,大道難,修道並非可成仙。飄飄渺渺無歸處,浩浩蕩蕩道意玄......”天機子睜開雙眼,滿臉沮喪。站起身來帶着一種愧疚:“真人,弟子資質有限,凝霧成雲還無法參透。”
“修道,並非一蹴而就,需要循環漸進,慢慢參悟。”張道然看了眼還在修煉的品鑑,祥雲緩緩降落,落在一處山峰之頂:“等品鑑醒來,貧道帶你二人前往嶗山。”
張道然到哪裡,天機子並不去思考。向張道然請教了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凝霧成雲的不解之處。張道然一一解答,讓天機子獲益良多。
天機子越來越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臉色陰晴不定,不斷變換。
張道然道法精深,對於道的理解遠遠不是天機子可以比擬。往往一句話,一個字,就能讓天機子有一種恍然而悟的感覺。
“噗通”一聲,天機子再次跪倒在地,整個身體趴伏在地上,額頭觸地:“弟子懇求真人收弟子爲徒......”
張道然沒有躲閃,也沒有迴應。而是站起身來,伸出一隻手,食指上紫芒閃爍。眼眸之中有一種思索之色。最終張道然的手指點在正在修煉的品鑑額頭:“貧道一脈,本是修煉我道。你之傳承功法,缺憾太多,品鑑剛剛修道,你之前的功法,就不要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