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灑落,月光如霧。朦朦朧朧,如同薄紗一般的光華,就像一張寬大的光幕,從空中鋪蓋下來。
霎時間,濃郁的靈氣凝聚,送來無限生機。一道無形的屏障,把湖心島與外界隔絕起來,乍一看,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怪異的感覺。
世界變化,滄海桑田。我已經見證,卻無法表達的感覺,讓尤一修心中升起一種淡淡的約束,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陣法已經啓動......”
擡起頭來,空中片片積雲,並沒有遮擋星辰之光的垂落。星辰光華與月亮精華凝聚,如夢如幻,持續足足幾秒鐘,才慢慢消散,空中恢復如初。月光依舊,星辰閃亮。剛纔一幕,就像幻覺一般。
張道然站起身來,臉上無悲無喜,一片淡然之中帶着一絲肅然。四周每一個陣眼,在陣法啓動的剎那,閃亮一道光芒。因爲湖水遮擋,整個湖心島四周,陣眼所在之地,水面之下猶如遮掩了一輪明月,讓四周的湖水閃爍光芒,晶瑩如玉。
幾條游魚,受到驚嚇,潛向遠處,留下一道波紋。
張道然腳下生雲,緩緩升空而起:“一修,你暫且休息,爲師去調節陣法......”
吩咐一句,張道然身形一晃而逝。尤一修木然的點了點頭,腳步情不自禁走到道觀門前,向遠處湖面看去。以前觀察月色下的湖面,朦朦朧朧,此時遠處湖面就像一塊閃爍着光芒的玉石。
站在道觀門前許久,尤一修這纔會轉道觀。道觀門前,老狼仰首向天,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月亮精華,進入老狼嘴裡,一道道濁氣,從鼻孔鑽出。
老狼在修煉,外界世界變化,老狼並沒有去關注。
尤一修這一刻,心中升起一種複雜的心思,最終悵然一嘆:“老狼大龍,包括大鷹小鷹,都能夠修煉,貧道偏偏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每日見到種種道法玄奇,卻始終無法接觸......”
......
此時,在陰陽觀中,風塵觀中,在清齋道庵,在見仙觀。恆空道長率先感應到湖心島四周空間變化,靈氣的變化。一絲絲靈氣匯聚而來,霎時間,能夠清晰感應到,比以往有些濃郁。
人地雙魂細細感應,湖心島方圓千米之外,靈氣匯聚而來,越聚越多,而不向外散逸。
“這是......”
午夜子時,是一天之中靈氣最爲純淨,最爲濃郁的兩個時間階段之一。恆空道長本來想要修煉,天地間這種奇異變化,讓恆空道長無法繼續修煉:“這是有人佈下了聚靈陣!”
走出道觀,看着遠處湖面,碧綠髮光的湖面,持續幾秒鐘消失不見,恆空道長微微皺眉:“不只是聚靈陣,應該還有一種洞天陣法......”
四周靈氣匯聚而來,伴隨着一陣空間波動。這種空間波動很是明顯,猶如無形的氣罩,籠罩了方圓千米。與世隔絕,自成天地。日月輪迴依舊,但是這一方天地,似乎與外界脫離。
“這是張道友在佈置陣法?”
恆空隱隱有些猜測,這兩種陣法,每一個都很玄妙。恆空道長細細感悟,卻理不清陣法起於何處,終於何處。難以揣摩,難以理解:“貧道人地雙魂凝聚,不說天地間,整個華夏之地無人可及,也可以自傲的說站在華夏修道者頂峰。這兩種陣法,明顯就是對湖心島有着無窮好處,只有張道友,纔會有如此大手筆吧。”
恆空看着遠處怔怔出神,人地雙魂細細感悟。這兩種陣法玄妙非常,能夠感悟一絲,對於修爲進步也是有好處的。看了眼遠處,見仙觀處,張一方也走出道觀,再遠些地方,風塵道長也走出了道觀。隔了幾秒鐘,清齋道庵,陸貞與夢熙也走出了道觀。顯然,也被陣法啓動,天地變化所影響。
就在這時,空中飄過一朵雲彩,在空中十幾米高的地方飄過。眨眼間到了西北之地,雲彩之上的人影身上,被一層散發着朦朧薄霧的彩色光華包裹,衆人還是一眼認出這是誰:“果然是(張道友,師傅)張真人......”
張道然看到了衆人,並沒有停下,兩座陣法的調節,只有不足半個小時。混元星辰陣不需要調節,只要啓動就可以。而聚靈陣一百零八道符印陣眼,需要調節方位,對應星辰四季變化。
張道然來到西北之地,站在空中,踩在祥雲之上。雙眼如電,射出實質性的光芒,雙手結印,一道淡黃色的光芒瞬間脫手而出。光芒形狀怪異,密密麻麻全是光線交織,眨眼間落在湖面上。
霎時間,一道漩渦形成,攪動湖水。漩渦轉動越來越快,眨眼間到了湖底,露出一個散發着朦朧光芒的光點。漩渦的攪動,四周湖水慢慢混濁,張道然渾不在意,結成的符印落在朦朧光點之上。
“嗤...”
本來已經變得昏暗的湖面,霎時間再次閃爍一道亮光,眨眼即逝。瞬息之間,漩渦消失,湖面變得平靜。張道然駕雲身形一閃,從西北向西南飛去:“天地有四極,陣法有四方。西北陣眼爲之生,西南陣眼爲之死......東北陣眼爲之禍,東南陣眼爲之福......”
張道然身形如魅,先是天地四極,陣法四方,調節了陣眼,身形飛梭,形成以各種神秘的路線。每一個陣眼的變化調節,都有一種特定的或者玄妙的軌跡連接。如果把張道然飛行軌跡連接一起,是一種宏大複雜神秘的符印。
衆人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張道然飛來飛去,最終身形停留在湖心島上方。雙手結印,伴隨着張道然飄飄渺渺的聲音:“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一百零八變。上可對應諸天星辰,下可調節五行陰陽。天地變化而變,四季循環而復。天地靈氣匯聚如海,星辰月華凝聚如淵......”
“陣法起,洞天立。”
張道然身形忽然消失,聲音依舊還在:“諸位,天地間修煉時間太短,不要爲一些瑣事耽誤,去修煉吧......從此,湖心島方圓千米,爲三清洞天,修仙福地。”
張一方內心激動,師傅如仙一般佈下陣法,讓本來平平無奇的湖心島成爲,天下修真福地,人爲而變,人爲而動:“天下間,只有師傅有這種本事了吧......”
張一方轉身迴轉道觀:“貧道不能讓師傅失望......”
與張一方不同,陸貞夢熙呆立許久進入道觀:“翩然若仙,行蹤不定。隻手改天,一指覆地,張真人,這是與神仙還有什麼區別?”
風塵道長恆空則是心潮澎湃,思緒紛飛:“同爲修道者,貧道修道時間更長,而張道友則是如仙似神,而貧道,還沒有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三清觀中,尤一修還沒有睡覺,張道然到來之後,並沒有與尤一修有什麼攀談,嘆息一聲:“貧道修爲不足,不然,湖心島四周,方圓千米,可以化爲一方世界,成爲獨立天地......”
想到當初,在崑崙山中,得到的那種真真的洞天陣法,一個小小山谷,一座陣法,可以讓方圓數百米,形成方圓千里的世界,張道然隱隱有些嚮往:“可惜,陣法太過於高級,貧道不到陰陽凝聚,五行如一,形成混沌之時,是無法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