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又過幾天,基本上沒啥事情發生。
羣裡的菜雞們還在努力修煉他們自己的,而楚周所在的臨湖鎮也不是什麼大地方,要想一天一個熱鬧,簡直就是活在夢裡。
對於楚周而言,他也不怎麼關心生活過的是不是波瀾起伏,頂多就是豬肉漲價了讓他有點困惑罷了。
“叔,怎麼現在肉都這麼貴了?快三十一斤了。”
元旦那天看着小學生都放假出來摔炮仗了,楚周也想着要不要跟着慶祝一下這大夏流傳已久的節日,再加上在觀裡囤積的糧食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就帶着狗上了菜市場。
正好見到了多日未見的陳金輝在那裡看肉鋪店子,油膩膩的案板上面的豬肉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走過去好奇的問候了一下對方近日的情況,然後又唸叨起了買肉的事兒,結果楚周才知道這兩天豬肉價格飛漲……
明明他上個星期過來買肉的時候,還是十二一斤呢!
“這兩天爆出來鬧豬瘟呢,聽說已經傳到咱們這兒了!”陳金輝就告訴他道,順手的用剔骨刀將殘留在案板上的肉渣搜刮下來,捏成個肉團扔給了旁邊饞的流口水的大黃狗。
“可這價格漲的也太快了吧……”楚周還是爲這肉價感到吃驚。
心說要按着這飛漲的價錢,以後炫富也不需要戴啥大金鍊子了,直接往脖子上掛幾串涪陵榨菜,再買幾斤肉栓腰上當皮帶就好——當然了,這種操作不能放在某些特殊的地方,還是需要注意下人身安全的。
雖說在用企鵝號聊天的時候,時常會有什麼推送的新聞出來,楚周也在裡面瞄到過這一回事的報道,可沒成想,竟然這麼快就影響到新吳這邊了。
始發地不是在北方的某個省嗎?
楚周還當離得遠,跟地處江南的新吳沒啥關係呢。
唉,也就窩在三清觀幾天沒出門,結果就有了這樣的變故……
這樣不好,以後沒事還是得出來走走才行,在接觸外界信息上不但要追新聞聯播,地方小報跟推送的百家號也要看看了,不能直接屏蔽。
“嗨,還是咱們這邊比較倒黴!”陳金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告訴楚周,“你曉得隔壁鎮有個養豬大戶吧?我豬肉都是從他那裡進的。”
楚周心想他都沒出去過臨湖鎮,哪裡知道隔壁有個養豬能手?但還是順着陳叔的話,裝樣子點點頭應和。
“本來咱們隔得遠,不會太早被禍禍到,可惜就隔壁的養豬廠出了事兒……你大前天是不是沒出門?”
“額……從大前天的前天起,就沒過出門了。”楚周尷尬的承認了自己是個死宅的事實。
“難怪你沒看到,”陳金輝說道,“那廠子的豬染了病,都病沒了,最開始聽說是想找地方埋掉的,後面沒掉的太多,就喊了車過來拉——一車車的,全是死豬呢!路過鎮東的路口,光看着就嚇人!”
陳金輝說起來還帶點餘悸,畢竟他們家就是賣豬肉的,每天也都吃着,可怕入嘴了病豬的壞肉。
還好,家裡沒人拉肚子發燒,所以估摸着是沒問題的。
而鎮東那路口,正好是臨湖鎮熱鬧的幾個地方之一,有着不少人口。
當地人一見那場面,哪裡還敢淡定?受刺激的結果就是把豬肉價格一路往上推了,飆升速度的比網紅小鮮肉的人氣還厲害。
另一方面,鎮上就那麼幾家賣肉的鋪子,大多是從隔壁養豬廠進的貨,如今豬都沒了,僧多粥少,可不就貴了一大截嗎?
對此,楚周也沒什麼辦法。
他不是神醫,更不是獸醫,沒能耐去讓豬起死回生啊!
好在現在的血氣已然得到了激發,其後只要不存心折騰自己來個成天“吃糠喝稀”的,想來這狀態也不會退化掉,大不了後面多吃點雞鴨鵝之類的。
“那養豬廠老闆肯定賠錢了。”楚週末了說一句。
“可不是嘛!賠死了!幸好那老闆給豬買過保險,不然他能賠到跳太湖!”
陳金輝胡咧咧的提上東西,對着楚周招呼,“小楚,去不去我家吃飯?我女兒昨天帶着同學回來了,還想着去三清觀見見你呢!”
“見我幹嘛?”楚周愣了,問陳金輝,“對了陳叔,你今天這麼早就收攤子了?”
“肉都被搶光了,我還留在這兒看戲啊?”陳金輝樂呵呵的把楚周拉上,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答應跟着回家,就把人扯着上了小三輪。
楚周不好推開他,就順着上了三蹦子。
陳金輝擱前頭開車,跟楚周說道:“還不是因爲前頭慧兒的事情?她本來約好了,暑假要帶同學來鎮上玩的,可惜……,後面開學跟人說了那段經歷,人家不信就把她氣着了,趁着元旦放假的功夫就說要帶人去你觀裡,讓你給她作證!”
“這大冬天的,又是下雨又是颳風,你是個小夥子走着泥巴路沒事,可她們兩個小姑娘,放出去跑山我也擔心啊!”
自家人知自家事,陳慧因爲是他們家的老來女,故而被寵的有點嬌憨,一點也不怕事。
上次不知道幹了什麼就撞上了髒東西,搞成那副德行,陳金輝又哪裡敢讓她再出去亂跑?
偏偏在閨蜜同學面前爭面子的心思佔了上風,死活都要去三清觀一趟,讓楚周這個“道士大哥”露一手,證明一下自己的“奇妙經歷”是真的。
……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鬧的,打一頓就好。”
作爲曾經和純情少男葉丞探討過“如何追求女朋友”的楚周道長,在斟酌了一下言辭之後,對陳金輝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不了不了,女兒哪能隨便打啊!”
“不打不爭氣啊!”楚周態度誠懇的告訴對方,“有時候孩子皮了,就該來幾巴掌!”
反正楚周沒出師之前,他那位雷修師父就是這麼對自個兒的。
陳金輝讓他這句話唬的一愣,差點沒把小三輪的剎車給踩到底,將後座上的小夥子甩飛出去。
“不能的不能的!”
掌上明豬就算是豬,那也打不得啊!
再說了,他家姑娘長的可像他這個爹了,打她跟打自己一樣,陳金輝哪裡下得去手啊!
於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沉默着到了陳家的鄉村小別墅。
楚周跟着陳金輝一進門,就瞧見很有她爹神韻的陳慧正和兩個年紀相似的小姑娘坐在堂屋裡,坐在桌子旁邊烤小太陽。
而那隻名叫“黑炭”的玄貓,正被迫趴在陳慧有力的臂膀裡,毛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話說開了目竅之後,楚周就越來越能分辨人和獸臉上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