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在這小小的滇王宮裡,“洛丹倫親情”會得到反轉呢?
在幹掉了叛徒之後,滇王就拉着死活不肯再聽話的阮申南要去一個地方。
阮申南自然害怕,但是滇王身寬力大,他一個廢物根本抵抗不過。
就連那幾個聯合隊的傢伙都因着前面的事,而趴在地上裝死,不敢上去“虎口奪人”。
所以說,能夠讓人抱團聯合的,只有利益。
當利益不再,小命難保之時,什麼“友誼”都要煙消雲散了。
阮申南被滇王一路跌跌撞撞的,拉到了一個宮殿的地下室內。
楚周他們也跟了過去。
但見那光色暗淡的地下,被人挖出來了一個不大的池子,能容得下四五個人的模樣。
池中沒有注水,但被劃出來了各種紋路勾聯着,和金印上的一般無二。
“父親……”
阮申南都要被嚇哭了。
他現在什麼野心都沒有了。
讓他滾回去當個普通的南越高中生,他也願意。
原來還爲自己的不尋常而沾沾自喜,阮申南只恨不得穿越回去,將當時逛展覽館的自己狠狠揍一頓,然後關在屋裡不準出門。
“你放心,你是我喜歡的孩子,不會像那幾個混賬東西一樣的。”
滇王用慈愛的目光看着他,但是手裡的力道卻是越發的重,幾乎要把阮申南的手腕給擰斷。
“你配得上幫我徹底開啓這神器……”
滇王眼睛通紅,將哀求着“爸爸不要”的阮申南摁到了水池邊上,強迫他臉朝下的倒在池子邊上的淺坑裡面。
他摸出腰間佩着的刀子,就要朝阮申南的後心口捅過去。
他帶着的金印因爲吸食了許多鮮血,此時正在發燙。
這是滇國王室傳下來的“鎮國之寶”,只有滇王才能掌控和知曉它的存在。
只是這金印的使用也頗有限制——
只有當國內出現叛亂,兵鋒指向滇王之時,後者才能借用金印的力量平亂。
而滇王早就看不過自己朝中不聽話的大臣和王后了,更討厭那幾個覬覦自己王位的兒子,因此特意挑動他們的矛盾,只等讓他們忍耐不住叛變了,就能借機動用金印。
畢竟金印沒有靈智,只能機械式的給出反應。
阮申南這個兒子……
如果滇王大權在握隨心所欲,那找回來對他來說,當然是件喜事,到底是曾經喜歡過的女人生的。
可惜。
他來的晚了一步。
在滇王已經下定決心坑死一切讓他不爽的人時,阮申南的出現只能成爲他引出別人行動的誘餌。
嗯……
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那就是讓他徹底掌控金印的力量。
作爲祖傳的法寶,金印是不能被人煉化的,只會與滇國,滇王進行綁定。
但是這一任的滇王卻不滿足它的“鎮國”功能。
他要金印變成自己獨有的東西,隨後利用它的力量,把滇國化作自己的一言堂!
而這兒,必須要以王族的鮮血來完成。
當金印被王族的血液徹底浸透後,它和滇國的氣運纔會產生動搖,滇王才能趁機插一腳,當一個成功的第三者。
滇王懷着激動的心,手微微顫抖,刀子已然刺破了阮申南的皮膚,快要到達心臟了。
“嘣——”
一聲清脆的金戈聲響起。
滇王手中的刀被震飛,落到地上。
“誰?!”
滇王震怒,掐着阮申南的脖子扼制住他的反抗,眼睛飽含怒氣的在周圍橫掃。
楚周撤去遮掩身影的術法,不管滇王的注視,只對身邊人道:“等會金印就讓我來牽扯,一旦出現縫隙,你們就上去控制住那人。”
“好!”
王燁他們應下。
“是你們?!東邊城主果然也要造反!”
滇王認不出來楚周的身份,但是卻認得王燁的。
作爲城主之女養着的“小白臉”,王燁既然被塞到了王宮裡做客,滇王不可能沒有見過他。
他越想越憤怒,只恨剛纔逼宮的只有南方城主,其餘的幾個不在,不然,他一定要將其一網打盡纔好!
“就這麼點大的地方,有點眼光的都懶得造反呢!”
楚周對於滇王的話,只是呵呵一笑。
他右手一揮,斥出一道雷霆,直直的射向滇王。
等快要接觸到其眉心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就被一層金光護罩給擋下。
這是楚周意料之中的情況。
但滇王卻是被氣的站起,“一個賤民,還敢傷我?!”
他拿出金印,又令其放出光華後,釋放出力量,覆蓋住了這片空間。
王燁他們都感覺到了身上忽然多出的重擔,壓的人難以喘息。
楚周自然也有所感受。
他眼中閃過難得的驚奇之色,“這是氣運法寶?”
“沒想到就滇國這樣的地方,還有手段煉製這等東西?”
氣運法寶可不是一般的法器。
那是與一方勢力相合,借用其氣運所造化出的寶物,最基本的功能,便是鎮住那勢力的氣運,勢力本身越強,這法寶也就越厲害。
如此,即便其後遇到什麼“抄家滅門”的事,也能在鎮運之寶的作用下,保留住最後一絲元氣,讓其不被消散,以後東山再起,也更加凝聚氣運來做恢復。
這差不多就是“鎖血”“吊命”的手段了,屬於門派密寶的那種,放在山海界中,也並非低級貨色。
山門道場可以被人攻破,但是這東西是萬萬不能被人找到破壞的。
傳說中大禹所打造的“九鼎”,便是這一類的奇物,只遺憾的是,大禹九鼎至今不知所蹤,讓楚道長無緣一見。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滇國,就有這樣的東西?
不過只要拿到手,重新煉製配合,即便金印力量再削弱,也能鎮住修仙團的氣運了吧?
這樣子,他們行事也能大膽點了,不必事事憋着。
如此一想,楚道長對於金印,倒有了些“勢在必得”的意思。
他身體一震,將那壓在肩上的無形力量震去,抽出玄鬆,眨眼之間就衝到了滇王面前——
在金印的限制之下,許多遊走迷惑人的術法都失去了功效,這樣楚周還不如直接來個貼身搏鬥呢!
他以玄鬆橫過,劈出呼嘯風聲,抽向滇王。
滇王又驚又急,又操控着金印,給自己加上一層“金鐘罩”。
兩層防禦。
最初的那層金光護罩被楚週一棍敲碎,當時並不足以撼動第二層。
只是金印感應到了那力量,在滇王手裡顫抖着。
“我要你死!”
滇王被力量和怒氣迷了眼,又催動起金印,要砸死楚周。
“哼!”
楚周不屑一哼。
如果金印徹底爲滇王掌控,其人又是個鬥宗強者的話,那楚周還要小心應對。
但是現在,因着先前被滇王用王族鮮血浸泡,金印與滇國的氣運勾聯減弱,威力亦是變小,滇王更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享福之人”,可別想讓楚周低頭了。
他退遠,放開手讓玄鬆自動懸浮在身邊,以法力在這地下室內激盪出層層不絕的黑色雷雲。
夾雜着紫色驚雷,雷雲匯聚,像一條吞天巨蟒,張開大口,包裹住了滇王。
金鐘罩苦苦的支撐着,讓滇王不被吞沒。
只是楚周在一邊不斷的催動,讓雷雲嚴嚴實實的裹住滇王,同時劈出雷霆,一下又一下的打擊在護罩之上。
爲了得到金印,楚道長也不怕消耗,只是鼓動全身力量,識海雷文亮起,一心一意,要破開滇王的防禦。
金印震動的越來越厲害。
最後竟然脫離了滇王的手,懸空而上。
它周身的光芒閃爍不定,彷彿發出掙扎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