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

古人對於神鬼之事總是心存敬畏的,自從姚凌耀給小菱角這麼一算,她在村子裡的人緣果然好了許多。

就連王寡婦知道這事後,也收斂了許多,倪俊毅對小菱角這個女兒也更加的關注了,小菱角的日子漸漸好過起來,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現在啊,村裡人看到小菱角都會指一指用誇張的語氣說道,“看看,那個可是倪家的小金童,有神仙護佑的!”

如果聽她說話的人此時出現懷疑的反應,比如,“啊?真這麼神奇?!”

那人就會將小菱角周圍發生過的神奇的事情列舉一邊,最後加上一句,“所以啊,欺負這孩子的都受到了神仙的責罰啦!”

“啊?!我可不信,要說欺負,那王寡婦還欺負的少了,我看她日子過得挺好的,怎麼沒看到她受責罰啊!”外村來串門的親戚繼續質疑。

“你懂什麼,這小罪當然小罰。現錯現罰那都不是什麼大事,神仙也不過小懲大誡罷了。像王寡婦那樣的……”那村婦撇了撇嘴,“只怕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這麼說這小金童真這麼金貴?!”親戚面色已經有些半信半疑了。

“那當然!”村婦見她的論點就要被人接受,再接再厲的言道,“我家那大小子就吃過老神仙的罰。這小子調皮,那天拿小石子扔菱角丫頭,結果你猜怎麼着?!”村婦買了個關子。

“怎麼着?”親戚順着她的話追問道。

“我家那大小子當時就被樹上的堅果砸了腦袋,砸出這麼大一個包呢!”村婦比了個核桃的大小出來。

“啊!這麼神啊!”親戚嘖嘖稱奇,“那這麼說那道士還挺靈的唄。”

“可不是,也不是那位道長去了哪裡,我還想要他給我加孩子算算前程呢!”村婦滿臉遺憾的說道。

親戚也是一臉的可惜,砸吧砸吧嘴說道,“那等下次你再碰上那道士,可得把他留住咯,我也想找他給我家閨女算算這姻緣。”

“行嘞,抱在我身上了。”村婦利落的應道,“說道這姻緣,我還想讓那小菱角配給我家大小子呢!”

“你想得倒美,想娶個金童回家裡,可你也不看看王寡婦那死要錢的性子,就你家那幾個子兒,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呢!”親戚對這個提議不是很看好。

“噯,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反正我是挺喜歡那小菱角的,性子跟她娘一樣,軟乎乎的,以後肯定得聽我兒子的話。”誰說村婦沒心眼,村婦們的心眼有時看着滑稽,但卻往往是最實在的。

那親戚嗤笑了一聲說道,“嗤,小金童誰不喜歡。只是你也不看看那小丫頭現在才幾歲,等她到了婚配的年紀,只怕這金童名聲早就傳到鎮上去了,到時候,你能拼過鎮上那些個腰包滿滿的大戶?!”

“所以啊!我這不想現在就把菱角給定下來嘛!”村婦面有急色的說道。

“你算盤倒是打的好,可我告訴你,那王寡婦絕不是個省油的燈!”那親戚肅了顏色說道,“她可是從我們村裡出來的,我最知道她,這手啊,黑着呢。”說到這裡,她左右望了望,依然不放心的貼在村婦的耳邊說道,“我聽人說,倪家媳婦兒的死法跟她原來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村婦打了一個激靈,眼帶震驚的看着親戚,“你是說……”

親戚點了點頭,面帶肯定之色,“所以啊,能不跟她扯上關係就不扯,離她遠點,否則哪天不注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是……”村婦面上依然有些猶豫。

“哎呀!別可是啦,你要信我就聽我的話,那金童的主意你是別再打啦,到時神仙護的是金童可不是你們家!”

村婦被她這一提醒,猛然回過神兒來,忙點頭說道,“是這麼個道理,是我迷瞪了,沒想明白,還要多謝你了,二嫂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家都是親戚,你這麼客氣做什麼!”親戚拍了拍村婦的手,她這麼盡心攔着這事兒也是有私心的,她挺喜歡這老黃家的大小子的,早就有給自己女兒配親的想法。所以啊,別以爲在鄉村光耍橫就行,這池子裡的水啊,未必比後宅子裡的淺。

而仙豆這邊也準備對倪俊毅下手了,小菱角那邊就讓她自力更生一段時間吧,小孩子總是需要學會獨立的,四五歲的孩子正是定性的時候,讓她經歷一些小挫折也好,人是會自我保護的動物,在成長中學習是生活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另外,她已經讓姚凌耀去尋找惠孃的父母兄長了,如果姚凌耀覺得他們是可靠之人,仙豆就會安排他們找到小菱角,畢竟她也不可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總要給小菱角找一個可靠的監護人的。

倪俊毅雖然在生活中扮演着半商半農的角色,但他的根本始終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種地纔是他的立人之本,現在正是秋收時節,王寡婦又正是五個月身子重的時候,田裡就只有倪俊毅一個人忙乎,這倒也沒什麼,反正他們家的地本來分的少,從前惠娘在的時候,地裡的事也是他一個人搭理的,只是他們家的地離村子有些遠,一來一回天都黑了。

這就給仙豆創造了條件,這天倪俊毅下完地回家,天已經矇矇黑了,倪俊毅擡頭看了看天,心說今天的月亮怎麼爬上來得這麼早,而且還雲霧繚繞的,莫名的,就有一種讓人毛孔發冷的詭異感。

倪俊毅搓了搓手臂,加快了腳步,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位大哥。”

倪俊毅一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而那聲音卻還在他耳邊糾纏,“這位大哥,請留步。”仙豆的聲音又嬌軟了幾分,舔上了女子情動時的黏喘聲。

倪俊毅聽得心中狂跳,心中既有害怕,又有被這聲音勾起的罪惡的好奇,隨着這種好奇衍生出來的還有那猥褻的聯想力。

倪俊毅腳步粘了幾分,仙豆再接再厲,假作跌倒的發出一聲曖昧的“啊~”然後趴在地上望着倪俊毅的背影說道,“這位大哥,請你回頭看看奴家吧,奴家跌得好疼!”之後還發出了一聲騷氣十足的“嗯~”,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勾引,更像是情動時的邀請。

已經曠了有一個多月的年輕漢紙倪俊毅哪裡受得了這引誘,他嚥了咽口水,偷眼回頭瞄了仙豆一眼。

只見仙豆正手握V形的交疊衣領,輕輕的扒開,露出裡面飽滿瑩白的軟肉,還有那深深的看得人口水直流的事業線。

倪俊毅被這誘人的美景徹底勾了魂,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轉過了身,眼睛掉進那領口裡摘也摘不下來,“你……姑娘……”他愣愣的開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輕咳了兩聲,未定了一下不斷騷動的心跳重新說道,“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仙豆眼眸楚楚的看着倪俊毅,手指劃過自己的衣領的肌膚,可憐兮兮的說道,“大哥有所不知,奴家的家就住在這個山頭的不遠處,今日奴家追着亂跑的家畜到了這裡,誰知不慎將自己的腳給崴了,這眼看着天就要黑,奴家這腳……”說着,仙豆便提起袖子啼哭了起來,寬大的袖子下滑,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和帶着些肉肉的手腕,看起來十分的柔軟細嫩。

看得倪俊毅這種沒見過精細女人的鄉村糙漢紙一陣口乾舌燥,他嚥了咽口水,見仙豆哭得可憐,憐惜之情大勝,試探着開口說道,“姑娘,你若是信得過老哥,不如我將你送回去可好?!”

仙豆緩了啼哭,用黛玉風情眼拿眼角嬌嬌的睨了倪俊毅一眼,只這一眼就撩得倪俊毅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裡騷動得更加強烈了,彷彿在醞釀着什麼惡念一般。

“這位大哥終於肯理會奴家了麼!奴家方纔那樣叫大哥,大哥都不肯理會奴家……”仙豆說到這,就啼哭了起來,這回加上了柔弱的聳動的香肩,脆弱嬌柔的樣子看得把人惹哭的倪俊毅很不上前將她攬進懷裡好好拍哄。

他連忙道歉道,“姑娘你別哭了,都是老哥的不對,只是姑娘出現的時間太過湊巧,老哥我難免會有所誤會!”

仙豆用袖子沾幹了眼淚,用一雙水眸似嬌似嗔的看着倪俊毅,身體依然因不時的哽咽而輕微的聳動,“那大哥現在不誤會了嗎?”

倪俊毅被她這盈盈的眼神一望,只覺所有的脾氣都被她這眼神兒給吸走了,只剩下一副軟軟的好性子,他尷尬的笑了笑,憨憨的說道,“不誤會!不誤會!”說着,上前去饞起了仙豆,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仙豆嫩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