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

“嘿,要一起喝一杯嗎?”學生酒吧裡,一個金髮辣妹走到木裡身邊,搭着他的肩膀問道。

“不了,謝謝。”木裡說完,仰頭喝下杯子裡烈酒。

“帥哥,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啊!”那金髮辣妹不放棄,他一看木裡喝酒跟喝苦藥似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是來借酒澆愁的,“怎麼,和戀人吵架了?”這是在試探木裡有沒有伴侶,屬於大衆約炮前綴詞。

木裡沒有回答,兀自悶頭喝酒。

那金髮辣妹還要再開口,卻被她的小姐妹給拉倒了一邊。

“你幹什麼,快鬆開,別破壞我好事,我好不容易相中一個優質獵物。”金髮女郎掙開小姐妹的手。

“我是爲你好,你不知道那人是誰啊!”小姐妹低聲說道,彷彿怕別人聽到她們的談話一般。

“誰啊,很有名嗎?”金髮女郎面上浮現出躍躍欲試之色。

那小姐妹拍了金髮女郎一巴掌,“你這要美不要命色女,那個人可不是咱們能碰的。”

辣妹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但還是耐着性子聽小姐妹把話說完。

“那個人是聯邦總司令木秦的兒子木裡。”小姐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名草有主了。”

“那又怎麼樣,你別告訴我是爲了社會和諧那一套,我是不會相信的。”辣妹不明白小姐妹突然這麼道德典範起來,她可沒少做翹人男朋友的事。

“哎呀,我不是還沒說完嘛!”見朋友又開始像那個方向張望,小姐妹伸手將姐妹的臉給掰了回來,“關鍵是,那女的同時也是皇室成員維克森和參議院議員亞農之子亞荀的女人。”

“哇!我輩楷模啊!”金髮女郎感嘆道。

“知道厲害了吧。”小姐妹斜睨了女郎一眼,一副快來感謝我救了你的模樣。

“那又怎樣,我就不信,以我的美貌還搶不來這個男人,倒是就算她的男人再厲害,又能把我怎樣。”辣妹一臉的春情盪漾。

小姐妹氣了個仰倒,點着金髮女郎的頭說道,“你要不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才懶得管你。”她瞪了姐妹一眼,然後像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知道姜昕姜博士吧。”

“就是上個月被人在婚禮當天拋棄的那個?”聽到感興趣的話題,辣妹八卦立即上臉,“她怎麼了?”

“姜昕博士嫁的就是那個女人的男人之一,亞荀!”小姐妹在亞荀兩個字上加重了咬字,以免這個總是找不到重點的朋友聽不出她的潛臺詞。

“哦。意料之中啊,這女的有本事,我懂!”金髮女郎對着小姐妹擺了擺手,“我會小心的。”說完,便擡腳要回到木裡身邊。

“噯噯噯!”小姐妹眼明手快的拉住她,“你怎麼這麼笨呢!非得要人把話說明白你才能懂是吧!”

“你這不是廢話嘛,你不說明白,我怎麼可能懂!”被阻礙了狩獵進程的金髮女郎掐腰反駁,臉上卻沒有多少不樂意。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早知道你一輩子就這德行了,我也不指望你長進了。”小姐妹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知道姜昕博士怎麼樣了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噯,你就快說吧!你從小就墨跡,這輩子也就我能忍你。”金髮女郎擺出一副你還不快來感謝我的模樣。

小姐妹啼笑皆非,“好好好,咱們那,互相忍,誰讓咱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呢!”

“快說!”金髮女郎隨手從路過的侍者手中拿了兩瓶啤酒,順手遞給了小姐妹一瓶。

小姐妹結果啤酒喝了一口,方纔貼在金髮女郎的耳邊低聲說道,“姜昕博士現在過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慘!”說完,還鄭重的衝女郎點了點頭,表示她話裡的真實性,“聽說,姜昕博士負責的項目已經被叫停了,而且姜家也受到了來自不明人士的打擊。”

“啊!這麼嚴重!”金髮女郎張大了嘴巴,“可這也不能說就是那個女人乾的啊,也許這只是巧合。”

小姐妹用酒瓶碰了碰發小手中的酒瓶,神色隱晦的說道,“你知道我表哥跟皇室有那麼一丟丟的聯繫吧!”

“你是說......”想到這之中的關聯,金髮女郎瞪大了眼睛。

小姐妹點了點頭,“而且,聽說還不止這一個,比姜昕更慘的也有,比如兩個月前被學校開除的那位學姐。”

金髮女郎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喝下一口啤酒壓壓驚,“幸好你攔住我了,要不然萬一那個木裡對我着了迷,那我不是會變很慘!”她拉着小姐妹坐入一旁的空桌,伸手叫來了服務員,“不行,今晚我一定的請你好好吃一頓。順便安撫一下我這顆受驚的小心靈。”

小姐妹被硬拉着坐下,一臉的無語,算了,對於發小這種自我感覺過度良好的性格,她已經習慣了。當然,爲了彌補自己多年受創的小小心靈,她今天一定會痛宰發小一頓的。

小姐妹剛想去拿點單器點單,眼角不經意的溜過木裡所在的方向,無意中竟看見他的身邊坐了一個女人。“噯,你快看。”她連忙去拉一旁跟服務員要酒的發小。

“什麼?”辣妹的注意力還在酒單上,眼睛已經隨着小姐妹的手移動了。

“看那個,那個就是木裡的女人,姚水仙!”小姐妹指着木裡身邊的女人說道。

金髮女郎耳朵動了動,眼睛蹭的亮了數倍,“哪呢哪呢?”目光已經向姚水仙的方向掃了過去,“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聽了朋友的科普,辣妹直覺以爲姚水仙應該是一個絕世大美妞,結果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清秀佳人而已。

“所以這纔是有手段嘛,你可記住,離她和她的男人遠一點。”小姐妹不放心的囑咐發小,就怕她不小心掃到颱風尾。

“了啦!點餐吧,說好了這頓我請,別跟我搶啊!”金髮女郎對傳說中的姚水仙失去了興趣,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餐單上。

而另一邊,氣氛則完全沒有這邊的輕鬆。

“木裡,你到底怎麼了?”姚水仙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問出同樣的話了,“你究竟有什麼心事不能說出來,要一個人來這裡喝悶酒!”

“水仙,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木裡口氣緩和許多,但依舊沒有扭頭去看姚水仙。

“你是我的愛人,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姚水仙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煩躁,耐着性子安撫着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卻不知道,就是這句話給了木裡更大的壓力,讓他更加不想面對姚水仙,“水仙,你回去吧,好女孩晚上是不該來這裡的。”木裡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了仙豆,雖然他沒有刻意的瞭解,但仙豆的單純和自律的生活習慣已經成了全校男生的熱門話題,他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自己喜歡的小美女竟然有這麼多的追求者,木裡心理別提說鬱悶,偏他還什麼都不能說道,再加上姚水仙這邊的拉扯,就讓他的心情越加的煩躁起來。

而與此同時,相比於仙豆的自律,當初與姚水仙在酒吧香豔的相遇也成爲了姚水仙身上一個難以磨滅的污點。

雖然現在木裡心裡還是自責頗多,但等兩人各自爲戰的時候,這一點爆發起來可絕對不容小覷。

“我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因爲姚水仙的一再糾纏,木裡感覺自己壓抑在內心煩躁就快要爆發了,他努力的剋制自己,只希望姚水仙不要再跟他說一句話。

“木裡!你這是什麼態度!”性格嬌弱的姚水仙滿臉委屈的指責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對你的關心嗎?!”

木裡深吸了口氣,擼了擼頭髮摸了把臉,終於把心中那股快要噴發而出的火氣憋了回去,他使勁兒壓了一下吧檯,扔下自己的交易卡對侍者說道,“這些損失算在我的賬上。”然後不理姚水仙,轉身就走。

姚水仙溼着一雙大眼委屈的看着木裡漸漸消失的背影,最後哭着跑回了四人共住的公寓。

“水仙,你回來啦!”亞荀穿着圍裙從廚房裡出來。“水仙,你怎麼了?”他看了看姚水仙通紅的眼眶,“你哭過了?”

得到亞荀的關懷,委屈情緒大爆發的姚水仙立馬踹掉了鞋子奔進了他的懷抱嚶嚶的哭了起來。

“水仙,到底怎麼了,誰把你惹哭了?”亞荀愛護的摸着姚水仙的頭髮,柔聲安慰着她,眼睛裡卻沒有多少實際的溫度,反而有些散漫。

“是木裡!嗚嗚~”姚水仙哽咽着說道。

“木裡?!”亞荀的目光閃了閃,聲調也略略高了幾分,彷彿對什麼提起了興趣,一點也沒有指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