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累着了吧,快歇歇。”秦氏心疼的拿下了她的披風,秦初南以前就是個文弱書生,何時受過這種罪,也怪不得秦氏心疼。
休息一晚後,言綾就進宮面聖了。
皇帝已經知道了疆國退兵的消息,也知道他們損失了幾員大將,沒有將領,疆國就算人多,也不過是一盤散沙,不足爲懼。
他們不進攻,就給了大曆時間,他們可以做好準備,大曆地大物博,人數衆多,只要給足時間,總有一天還是最強的國家,那些番邦小國也不敢造次。
御書房內,
皇帝滿臉喜意的望着言綾,恨不得衝過來給她個擁抱。
“平王,這次你又爲朕立了大功!”
“爲皇上,爲百姓,這是臣應該的。”
雖然沒有傳出到底是誰殺了疆國大將,但是皇帝直覺相信就是言綾做的。
皇帝:“兵符可拿了回來?”
言綾:“戍城軍營尚不穩定,臣留了人在那處理,兵符就留下了,沒有兵符,無法掌控軍營。”
“兵符不拿回來,朕怎麼能安心,你糊塗啊!”
“皇上,此人你可以放心,他......是個傻子。”
皇帝:......
“不行,你速去將兵符取回,若是他生了不臣之心,朕這皇位還怎麼做的安穩,還有之前撥給你的軍款,也全都歸還給戶部,瓊玉樓也該修繕一下了......”
皇帝因爲言綾的精神暗示,所以不會懷疑她,雖然不會懷疑,但是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皇帝還是會選擇利益,再加上現在不用打仗了,他覺得軍款就用不着了,那筆錢自然可以用來幹別的。
沒有緊迫的戰時,就想着開始享樂。
之前一直順着言綾,也是因爲跟他的利益沒有衝突。
言綾沉聲道:“沒有兵符,戍城兵將如何控制,沒有軍款,如何練兵,誰去保護戍城百姓,誰守護大曆安危!”
皇帝冷聲:“那又如何,疆國現在哪還有人進攻大曆。”
她心裡有點煩,雖然知道皇帝這種想法的理所當然的,但是之前得過且過的皇帝,現在有了壽命,有了爲他鞍前馬後的臣子,慾望就越來越大了。
戍城那個地方,天高皇帝遠,混亂不堪,秦一又不是一直管理戍城軍營的老將,沒有兵符,他就寸步難行。
言綾要軍款,要練兵,也不僅僅是爲了對於疆國的大軍,而是提高大曆兵將的軍事水平,唯有自身強大,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躲過了一場仗,看着疆國損失了幾員大將,皇帝就飄了。
卻不想想,對大曆虎視眈眈的可不止是疆國,邊界不穩固的話,大曆朝也穩固不了多久。
皇帝:“秦初南,你這平王也是朕封的,朕想廢了你,隨時都可以。”
“威脅我呀,你這名也是我救的,我想殺了你,也隨時都可以。”來硬的?她還真不吃這一套。
“你!你要造反不成!”
“我造什麼反,最多就是順應天意。”
皇帝顫抖着食指:“你大膽!來人,給朕把他拿下!”
御書房外一直有人候着,只要皇帝一句話,立馬就會有人進去,可是現在,等了許久也沒有一個人進來,皇帝看得到外面站着的侍人的身影,可是外面的人卻好像聽不到他的聲音。
言綾笑道:“你這個姿勢有點娘啊。”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本來你好好的做你的皇帝,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但你非要作,能怪誰?”
皇帝此時跟言綾哪還有什麼君臣情意,也忘了他之前做過的那些夢,覺得言綾是唯一能夠助他的能臣,那些都已經化爲了泡沫,現在只知道她是他的敵人,想要謀害他。
“朕是皇帝,是整個大曆的主人,你敢對我怎麼樣!”
言綾嗤笑一聲:“那又如何。”
“來人,都死了嗎!把他給朕拿下!”
依舊沒有人迴應他,御書房內安靜得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皇帝開始害怕了。
他沒有什麼武功,更何況年紀也比不上年輕人了,要是秦初南這個時候對他出手,他避無可避。
皇帝:“平王,朕知道你也是爲了朕好,朕一向是相信你……”
他嘴裡說着相信的話,教下一步步的靠近劍架,看見言綾沒有發現他的意圖,而沾沾自喜,然後突然拿起利劍。
可還沒等他把劍從劍鞘中出出來,就有一隻手按住了劍,那隻纖瘦細長骨節分明的手,看起來沒有什麼力量,但是就那樣輕輕的按在上面,他卻連分毫都動不了。
“你……”
“閒着沒事兒就趕快休息吧,打打殺殺不適合你。”言綾說着從他身體中抽出了一部分生命之力。
等她再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宮人們只知道皇帝身體又開始虛弱了,變回了之前那般的樣子,而且止不住的咳嗽,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偶爾叫一兩句秦初南或者平王,太監也只以爲是他要見言綾。
只有樂公公發現了些什麼,但卻什麼都沒有說,他也看出來了,平王能力可比皇上高。
言綾沒有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差,只是回到了她幫他之前,她說過了她能幫他,自然也就能收回這些好處。
回到王府的時候,聽到下人稟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知道皇帝也不是那麼老實,竟然想過讓秦氏住到皇宮裡,雖然不是因爲看上了秦氏,或者想對她好之類,而是想用秦氏威脅言綾。
言綾是他無法控制的,但是秦氏只不過是一個婦人,自己能夠控制,只是沒有想到,他根本沒法把秦氏帶回皇宮,言綾從王府離開的時候,也留了一大半的人在王府,就是爲了保護秦氏。
自然也有辦法應對各種情況,皇帝也不好對秦氏用硬招,畢竟臣子在前方爲他處理戰事,而他卻強硬扣留橙臣子的家人,這件事說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秦氏就一直安然無恙的呆在王府,要不然言綾一回京城,估計就要把皇宮給掀了,不過皇帝也確實是做的令人寒心了。
沒有太多的治國之才,他這皇位也算是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