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被我一腳踢開!”
一首歌唱完,場面便的垮的不能再垮了。
蘿莉的聲音還是好聽的,不過可惜是個音律白癡,而且對歌詞根本不熟,再加上那糟糕的吉他伴奏,陳小哥只覺連着自己都丟人。
樸燦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本來他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耍帥一次的,但卻被蘿莉的歌聲給徹底帶偏了。
他實在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人這樣唱歌,內心篤定的懷疑,這一定就是葉小白故意不讓他表現的。
當下臉色有些難堪的對葉小白道:“小白,你得好好唱,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歌手,但對待音樂是要認真的。”
葉小白看着他,解釋道:“我已經唱的很好了。”
衆人苦笑,陳小哥點頭深以爲然,樸燦卻一臉的不信道:“怎麼會呢,就算再怎麼糟糕,也不會這樣子啊。”
“我…我就是不怎麼會唱歌嘛,你那麼兇幹嘛。”本來蘿莉就不想唱來着,還是這傢伙逼她唱的,現在唱垮了,這傢伙又責怪她,葉小白彷彿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麼大委屈似的癟嘴道。
一旁的蘇沉沉連忙上前道:“好了,不吵了,不怪你,乖。”
蘿莉很不開心的鼓着嘴抱着蘇沉沉的手臂,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過在樸燦的眼中,這一出當然是驗出來的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在對待音樂上能認真一些而已,我沒有怪你哦小白……”
葉小白哼了一聲,不說話。
樸燦道:“既然是表演,我們就要做好,這樣纔對得起電視機前的觀衆們,我們再來一首吧,這次你挑一首你會唱的!”
“我纔不唱呢。”
見葉小白如此,樸燦氣急道:“怎麼可以這樣呢,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我們一定可以唱的很好的。”
“不唱不唱就不唱。”
葉小白是音癡這一點陳小哥已經完全印證過了,當下也不想見樸燦強迫她,便出言道:“好了,小白他確實不會唱歌,你找其他人合唱也是可以的。”
樸燦激動的說道:“陳導,我很尊敬您,但是剛剛的畫面實在太難看了,我不知道您平時是怎麼教徒弟的,但是我覺得既然作爲公衆人物,就有責任傳播正能量,我不相信一個人會連一首歌都不會唱。”
衆人聽他這麼說都愣住了,暗道這傢伙又是哪根筋抽了。
樸燦卻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可是他在華夏綜藝節目裡屢試不爽的伎倆,只要他祭出這面正能量大好人的旗子,就一定會迎來粉絲們的熱烈掌聲。
他此時甚至有點希望,陳小哥直接跟他翻臉,他也不用再在這個地方忍氣吞聲了,說不定還會有很多觀衆聲援自己而抵制陳小哥。
“葉小白不是一個歌手,他來這個節目也是來找我蹭吃蹭喝來的,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陳小哥臉色有些凝重道,他經常提醒自己不要太過護短,這樣會讓二小以後做事有恃無恐,但此時還是不得不站出來爲葉小白說話。
“就算她不是歌手,也不可以這樣侮辱音樂。”樸燦激動無比的說道。
陳小哥皺眉,樸燦繼續道:“陳導,我知道您愛護您的弟子,但是想要在娛樂圈立足,一定是要有自己的本事的,如果說只是單純的依靠您的保護與推捧,她以後是不會好的。”
一番話說的頗爲語重心長,陳小哥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從一出道開始,便有無數議論他的聲音,從文學作品到小說集,再到電影,總是時不時的會跳出幾個小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陳小哥進行徹頭徹尾的批判,直到陳小哥體無完膚爲止。
陳小哥不希望葉小白走自己的老路,他是一個大老爺們,有足夠的自信碾壓這些言論,但葉小白不同,他還沒到十八歲,經歷也絕沒有陳小哥多,相比起陳小哥,她更像是溫室裡的花朵。
陳小哥寧願她做溫室裡的花朵也不願她做任憑風雪摧殘的野花,這是他唯一能爲葉小白做的。
除非葉小白願意主動走出這個溫室,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的醜惡嘴臉。
有時候有些想法永遠是相悖的,有些父母們爲了讓孩子儘快的獨立自主,在孩子還沒有防禦能力時就將他推了出去,任憑外界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傷害,美其名曰教育。
可事實上,這樣的舉動只會害了自己的孩子,在一個人心裡沒有完全成熟時,陳小哥承認傷害有時候就是一種催化劑,但毀滅性的傷害,足以摧垮一個人的人生。
陳小哥更關注的是葉小白的人格品性是否完整而健康,一個人格健全的人,是不希望永遠呆在父母或長輩的羽翼下生活的,他們有他們的冒險精神,那時候的他們哪怕受到再大的傷害,也絕不會被摧垮信念,最多隻是找一個無人的角落,舔着自己的傷口而已。
陳小哥更願意用旁敲側擊的方法不停的告訴二小,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無奈與危險,直到她們想要征服這個世界時,再徹底的放手。
所以哪怕對待阿飛,陳小哥也不願他在最好的年華被貧窮,惡毒與平庸所限制他們的思想與行動。
有人說孩子天生欠父母的,或是父母天生欠孩子的,但陳小哥卻不以爲然,若果非要說虧欠,天下人只欠人類始祖生命,這也是華夏人尊古思想的源頭,而不是欠任何父母,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狹隘自私的。
陳小哥少年喪母,曾也出現過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但這些始終沒有徹底摧毀他,讓他陷入最狹隘的人生中,這些來自她母親的寬容與厚愛,而非現實的殘酷與變態。
當然,陳小哥也從不推崇無限的溺愛,所有的前提,都在人格健全之下的延伸,過度的溺愛往往讓小孩無法擺脫依賴,以至於形成更大的障礙。
而是非觀就是人格塑造的關鍵之一,對於葉小白這個年紀而言,對與錯總是要涇渭分明的,混淆與扭曲只會讓她將來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