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來到肅王府,陶朱說給她安排大點的院子,李蘊沒允,說住在茗景苑的側院就好,陶朱一直住在茗景苑,算是依舊守着去世的肅王妃。
李蘊也住在了之前生初陽和初迎的宅院裡頭。
他們娘仨剛出來,陶朱就帶着素雪和晴雪迎了上去。
“小姐可是休息好了,世子爺設宴給您和孩子們接風呢,現在過去吧。”
李蘊應下,看向四周,又道,“陶朱嬤嬤,跟隨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現在在哪裡?”
“三個鏢師安置在外頭街上最好的客棧,福緣客棧。而另外兩人,似是小姐您夫家的親戚吧,便安置在廂房那邊了,有人照料着。這次接風去請,他們二人也一同在的。”
李蘊道,“那便好,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陶朱上下打量那兩個小娃娃, 見他們最與李蘊親近,覺着十分欣慰。
“小姐,這倆孩子與您甚是親的很。”
李蘊笑道,“是啊,慢慢相處中,越發親了起來。”
剛走出茗景苑,李蘊頓時想起一件事來,“前段時間我派人來給王府送了一些西瓜,可是收到了?”
陶朱滿是歡喜的笑着說,“收到了,我讓人好生放着呢,給世子爺吃。”
李蘊淡笑,“也是給嬤嬤您吃的,不必收着,好生吃了就是。”
“說起西瓜來,後頭那院子裡的薛姑娘,還來要呢,被我給打發了,就是有好東西,豈能給那種糟心的人吃。”
李蘊聽陶朱這樣說,問了下,“她嫁入府中後,與我大哥關係如何?”
其實,李蘊想問,到底有沒有洞房啊?
那樣的嫂子,她還真不想要的。
陶朱像是打開話匣子似的,對着李蘊一陣好說。
“新婚當天晚上,世子爺有事出去了,這也怪不得世子爺,現在國事當前,兒女情事只能退後不是。她卻不依了起來,處處找茬。還說要管王府裡的事情,被世子爺回絕了。不過啊……。”
李蘊聽陶朱說不過,就覺着有事要發生。
“不過什麼啊?”“前幾日的事情,她不知從哪裡弄了下作東西,給世子爺吃了,那夜裡,世子爺是睡在她那屋了,也就是從那日後,世子爺一直在軍營,幾乎不回來。這次回來,興許是與小姐有兄妹感應,纔是回來的吧。
”
李蘊自然不相信什麼兄妹感應,便沒去想。
只是有些反感,薛泠然給大哥下藥。
聽陶朱說話那語氣,薛泠然和大哥,……豈不是洞房過了?
哎呀呀。
她這心裡着急的。
但是又想,自己是個外來小姑子,豈能插手大哥的房內牀事,李蘊也只是乾着急,不敢多問。
就是覺着有些彆扭,像是被薛泠然糟踐了自己大哥。
……
李蘊等人過去,珩嚴已經在等,許輕雨和八兩,顯然有些拘謹。
單看那滿桌子的雞鴨魚兔肉,還有半扇的碳烤鹿排,許輕雨是不敢下座,八兩也是,無從而下腳似的站着。
珩嚴世子本就是冷麪,心中也有些瞧不上李蘊夫家的人,當然,除了與之相處很久的許輕遠外,畢竟許輕遠的功夫和謀略,珩嚴是見識過的。
對於瞧不上的人,自然是話少不搭理對待。
李蘊一走來,許輕雨和八兩,只覺着渾身一鬆散。
李蘊先是喊了聲大哥,再看向許輕雨和八兩,“可是好生休息過了?我大哥準備了飯菜,你們也別拘着,先吃飯。”
許輕雨和八兩點頭。
珩嚴世子瞧見那兩個被他養大的小娃娃,伸手抱了起來。
“你們倆是不是也餓了,我們坐下來吃飯,這些都是大舅舅給你們準備的,都是你們愛吃的。”
李蘊癟嘴,“大哥還真是溺愛他們。”
“我一手養大的,怎生不疼愛。坐下做飯,我備了酒水,兩位也一起喝點。”
珩嚴抱着初陽和初迎,臉上盡是溫和笑意,對許輕雨和八兩,也溫和起來。飯菜相當的豐盛,八寶珍鴨,酒釀燒雞,蔥燒海蔘,砂鍋香辣兔,松鼠燒魚,極品醉仙湯,一人一盅,還有中間大菜,碳烤鹿排,專門有人切開,放好,上頭摸了蜂蜜,光是聞着味道,就垂涎三尺,口水
直流。
兩個小的扒着碗筷,吃的滿嘴流油,李蘊也吃的十分滿足,尤其是那鹿肉,相當好吃。
“大哥,怎生弄來的鹿肉,味道相當的鮮嫩。”
古代還是有點好的,至少可以吃鹿肉,要是再現代吃鹿肉,不定立刻就進了監獄。
“差人送來的,中午知道你們回來,我立刻讓侍衛去城郊捉來一隻來,要是喜歡,明日再給你弄來點。”
李蘊趕緊擺手,“夠了,夠了,麋鹿長得單純無害,倒是不捨得多吃,咱們下不爲例,下次我可是不敢再吃了。”
珩嚴不以爲然,“士族權貴,最愛吃鹿肉,也有一些人家莊子上家養的,你若是不許我殺山上的,那我去買來給你吃。”
李蘊倒是無語了,連連吃兩個大鹿排,喝了湯,不等吃主食就飽了。
許輕雨和八兩,喝了珩嚴的給的酒,微微有些上頭,便先回屋休息了。
……
只等吃的差不多,才差人收拾了餐桌。
李蘊和珩嚴世子兩兄妹,換了一張桌子,喝茶說了些閒話,珩嚴世子也有事情想告訴李蘊的。
“輕遠和小南,小北去了飛鷹堡, 要是他們在這裡,也能見你一下。可是要多留一些時日?”珩嚴世子問向李蘊。
李蘊端茶又放下,微微搖頭,“不敢多留,還是回去較好。大哥既然已經成親,作爲妹妹的我,也已經成親,沒有特殊原因,自當不敢停留過多。”
“是擔心薛氏?她已經被我禁足囚禁起來,終身不能出她在的那所宅院。你留在這裡是我允許的,我看誰敢說不是。”
“大哥勿怒,沒人敢忤逆大哥的意思。只是莊子那邊,有些事情我還要回去處理。”
“什麼事情,可是當緊?”
“薛泠然找來的那五個殺手,被我關在了莊子上,想着若是不及時處理的話,怕再滋生事端。”
的確是,放了五個殺手在莊子上,一段時間可以,豈能關他們一輩子?
“飛鷹堡?從皇城到飛鷹堡走水路極快,不如我給輕遠書信一封,讓他告知飛鷹堡的人,你覺着怎樣?”
珩嚴的意思,他這邊寫信告知飛鷹堡,那五個殺手在萬路莊,只是讓許輕遠來傳個話。
李蘊猶豫,她知道,許輕遠現在,正在監督看管那些即將打造出來的兵器,這個時候,李蘊不想讓他分心。
“大哥的提議的確不錯,但是,還是別影響遠哥了,我怕他會分心,做不好事情。”
珩嚴笑了下,“不必擔心,輕遠的定力相當了得,一般的事情是無法讓他分心的。”
珩嚴世子的話說的過滿。
他這個無情無愛的人,怎生知道,一個男人的心裡一旦住了一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以爲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真是,會可能發生。
李蘊同意了珩嚴的提議,暫且讓他寫信告知飛鷹堡。
……
因着許輕雨和八兩要進軍營,他們的意思是想跟着許輕遠一起,但是現在許輕遠在飛鷹堡,自然是無法回來。
按照珩嚴的意思,先讓許輕雨和八兩,進皇城城郊的兵營,反正都是打仗,呆在哪裡都一樣。
許輕雨不想,八兩也不情願,連李蘊都覺着,若是許輕雨和八兩不能跟着許輕遠的話,怕會出事。正是猶豫,珩嚴給了他們三天的考慮時間,是留在皇城兵營, 還是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