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與春滿,畢竟是留下照顧李蘊的,現在自然是跟在她身邊。
肅王妃也是怒火中燒,本就不喜若蓉,加上又珩嚴世子多說了那句,: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給她一條生路。更加是觸怒了肅王妃。
肅王妃走的快速,正在氣頭上,便沒與李蘊說話, 也不愛被李蘊瞧見自己盛怒的一面。
肅王妃最前,陶朱緊隨,身後隨着兩個嬤嬤,以及兩個丫頭。
瞧着也是陣仗不小,到了梧桐苑,見這門是緊閉着的,肅王妃一聲撞門。
幾個婆子丫頭的一起上,倒是撞開了外門。
裡面站着兩個灑掃的促使丫頭,陶朱沒等肅王妃發令,兩個巴掌甩了出去。
“大膽狗奴才,知道是王妃前來,還敢擋着門,真是不要臉了,給我按住,過兩日直接發賣出去。”
沒給那兩個小奴婢說話的機會,就被兩個婆子按着,又是打又是擰的弄了下去。
若蓉想着,她已經讓人給萬家送了消息,又差人求了大哥,想着兩個保障,她不足以怕的,當下就臥在院子裡,摘花擺弄。
肅王妃到跟前的時候,她還帶着閒情逸致,嘴裡輕哼,瞧着心情不差呢。
“我這是請你過去,都要三顧茅廬?不是說病重再牀,瞧你面色紅潤,相當健康,也沒瞧見哪裡一點的生病。”
肅王妃的聲音讓若蓉驚起,她慌張起身,把那一籃子的花瓣,打倒再低,弄的到處都是。
這會兒的花大都沒開,梧桐苑裡有個專門養着花的花房,倒不是若蓉喜愛花藝, 而是她想仿着皇城裡的女子,用花瓣沐浴,增加體香。
大片的花瓣落在地上,讓人差點以爲,現在已然是春天花開三月天。
但實際上,就目前的情勢對若蓉來講,倒是如那冰封酷寒天,光是瞧見肅王妃的一雙冷眸,若蓉就一陣害怕。
“剛、剛吃了藥,出來小耍片刻,正要回屋。娘,你來找我,是何事啊?”
“何事?想必你心中應該很是明白,你並非王府真郡主這件事,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肅王妃張口直接說,語氣極爲篤定,就是因爲,若蓉已經知曉了她自己的真實身份。
“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聽不明白,什麼真假郡主,我本來就是真的啊。”
就是知道自己是假的,也必須一口咬定是真的。
她就是真郡主,在王府裡生活了這般多年的真郡主,誰敢奪了她的身份,她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肅王妃極爲冷漠的盯着若蓉。
“還敢嘴硬,別以爲我拿不出證據來,你以爲讓珩嚴幫你說情,我就能動容,這些年,我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偏生你不知足,若是好生安分的做好你的份內之事,我何至於做到這等地步,親自上門逼迫你承認?怎生自己沒那個魄力?我且告訴你,若是你自己說,事情或許有緩和的餘地,若是被我說點明瞭說,你的下場,怕不是你能預料的。”
若蓉聽到肅王妃的話,心中忐忑,嘴上卻像是糊了漿糊一般,死不開口承認。
“不管怎樣,我到底都是王府裡的郡主,就是你想廢除我郡主的身份,還要找了父親,憑你一人之力,沒資格動我一下。”
“是嗎?我看看能不能動你一下。”肅王妃冷聲說完,看向陶朱,厲聲而道,“陶朱,把那該死的婆子給我帶來。”
陶朱聽後,快速跑到梧桐苑門外,正巧,東邊走來的是李蘊與春滿、春琴,西邊而來的是王府管家賀廷,身邊兩個小廝,捆着一個婆子。
李蘊剛巧走到這兒,瞧見陶朱,抓了她的衣袖,帶着幾分疑惑的問。
“那婆子是?”
“是小黑村的李家婆子。”
李蘊沉默沒出聲,眼睛盯着李老太,當初被許輕遠好生懲治一番,李老太交代了她的身世,自那以後,他們就不聯繫了。
李老太是生是死,她早就不管了,怎生,她被帶到了王府之中。
李蘊說不出心中的複雜情緒,看着陶朱帶了李老太入院子。見她灰白頭髮,面色憔悴而蒼白,嘴脣發青,面黃肌瘦,站也站不穩的樣子。
當年手中時刻拿着柺杖的架勢一點也沒有了。
瞧見李蘊的時候,眼神之中沒有戾氣,倒是帶着可憐與一種不能言說的卑微之色。
李蘊覺着胸腔有些難受,有些壓抑,要是當初李老太能稍稍對她好一點點,她會百般孝順她的。
可惜,她現在走到這般田地,都是她的自以爲是作的。
春琴看向李蘊,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您還要進去嗎?”
“進去吧,不用扶着,我能走的。”
李蘊輕笑,面色有些蒼白,摸着肚子,擡足跨過門檻。
她進去,正巧看到若蓉再見到李老太的時候,雙眼沒了剛纔的自信。
肅王妃見她這般頹唐,當下就知道,不用問,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
“還用我多說什麼,你並非真的肅王府郡主,眼前的這個婆子纔是你的親生母親,相信不用我多說,你自當明白了。這只是一件事,第二件事,你教唆紅纓對我下毒,這件事,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若是不承認,我有的是方法想你承認。”
肅王妃其實心裡明白,就是若蓉不承認,她沒有人證物證也是枉然。
但此刻的若蓉,已然如那驚弓之鳥。
在她不承認自己是假郡主的時候,被肅王妃找來了證據,打的她毫無反擊之地。現在被肅王妃問下毒之事,她想出口反駁,又擔心,肅王妃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
但是,還要一試……
“是紅纓下的毒,與我無關。所有的事情,你沒權利責罰我,我要去找爹爹,她最疼愛我的。”
“王爺現在足不出戶,你覺着她能爲你做什麼主?”
說到王爺,肅王妃更是一肚子的氣,她回來兩日,那老東西,到現在都不從水蘭園裡出來,真是不知道水蘭園裡的那位用了什麼法子,勾的王爺連正妻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