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蘊與許輕遠不是主角,可是閒了下來。
小南與小北,被拉着壓車去了,兩個孩子被打扮的歡歡喜喜。
一身紅色綢緞長衫,頭戴男女樣式不同的小圓頂帽子,本就長大的粉嫩討喜,這會兒胸前被綁兩朵紅布纏成的紅花,笑的討喜,又燦爛。
輕風穿了喜服,一臉春風得意的從門口出來,裝備迎親的馬車,也好準備好,許輕風坐上,那吹拉彈唱的人,便開始了……
鞭炮聲緊隨而響,可謂是響徹天際,震耳欲聾,好似這喜事,要傳到天上,讓衆仙知曉一般。
許青梅與許老孃,兩人站在門口,招呼着前來祝賀之人,李蘊想着,自己好歹是老許家的大房兒媳,自當是過去幫忙迎接貴賓。
書雖說都是村子裡的人,她也稍稍裝個樣子罷了。
還沒走兩步,就被許輕遠帶着,去了偏房一側。
“怎生拉我到這處。”
這位置好生尷尬,往後是廁所,新蓋的,倒是沒異味。 前頭是種了十幾棵小小的竹林,這會兒光乾乾的,啥都沒有,站在這裡,能瞧見院子裡頭走來走去的人,。
那些人能都看到他們倆,她就不曉得了。
許輕遠一雙沉穩的雙眸,盯着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她羨慕或者嫉妒的神色,卻沒發現任何……
“阿蘊,我們之前的新婚……”
“遠哥,你也說了,那是之前。不如,等我生下肚子裡的孩子之後,你再迎娶我一次,可好?”
李蘊伸出手指,擋在他的脣邊,巧笑倩兮,美目流轉的看着許輕遠。
他的內心是歡喜的,更是激動的。
許輕遠張口,含住她的手指,輕咬半分。
“好,爲夫答應你,等孩子出生,還你一個風光的婚禮。”
李蘊是認真的,她很想來一場完美的中式婚禮,在現代沒有機會實現,來到古代,卻見鬼的,一穿越就是人家的老婆了。
好在這個山裡漢子,憐愛她,也願意聽從她的話。
既然有這等好的機會,李蘊肯定是想完成自己的一個夢想,做一次幸福美嫁娘。
許輕遠瞧着她笑的這般燦爛溫情,當下有些情動,剛想抱着阿蘊,溫存片刻。
卻被許輕雨那廝打斷了。
許“大哥,你與嫂子在這裡作何,趕緊去堂屋吧, 堂屋裡來了好多人,鎮上那家表哥, 也來了。”
許輕雨剛換了官差衣服,當捕快是沒有休息時間的,許輕雨也是告了半天假,等婚禮結束之後,他還要去鎮上。
趙強有自己的公休,是調了時間,帶着親孃與媳婦吳氏,一同來的。
李蘊輕笑着,推開了許輕遠,說道,“好,我過去與他們說說話兒。”
懷裡沒了嬌軟美眷,許輕遠一陣空落落的。
許輕雨那個二愣子,到底是沒嘗過女人,不知道那其中的滋味。
從茅廁出來,又是一陣歡喜,跟着去忙其他,被許輕遠連連瞪了好幾眼,都不知道。
李蘊回屋,與吳氏、範氏說着話兒。
瞧見同院子裡的竇氏帶着玉蘭,許輝,三人,手中還提着一籃子的東西。
許老孃歡喜的迎了進來,“趕緊進屋,都在屋裡坐着呢。”
一些親近的人大都是坐在屋裡的,好在許輕風這院子裡搭建了個棚子,外眷男士,都坐在那邊,一桌子上放了花生瓜子並兩三個糖塊,與一碟子的糕點,一攤子的酒水。
這在整個徐家村,算是相當豪華的了。
村子裡成親的,誰家不是大鍋燉了一道菜,一人盛了一碗,再給上一個饅頭,圍着桌子,吃飽了肚子,纔是正經。
像老許家這般操辦的,還真是不多。
大家都滿心歡喜的等着,今日中午吃什麼樣式的飯菜。
專門負責燒菜的,是孫義虎幫忙找來的鎮上的大廚,一天得一兩銀子,全是孫義虎給掏的錢。
許青梅知曉,今日孫義虎不會來,還是去門口張望了兩三次。
這又看了一次,正欲離開呢,卻突然間,一個石子兒,砸在了自己腳邊,她撿起來,便往外走去。
果然瞧見了他。
“既然都來了,怎麼不去家裡坐坐?”許青梅低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她與孫義虎的婚事,定在明年,確切的日子沒訂, 想着也就是夏忙之前的日子了。
兩人平日裡不見面,也就是今日,許老二成婚,孫義虎想着過來添了份兒禮,也就回去。
他坡腳這事,還是擔心,許青梅會嫌棄他過來丟人,怕被村子裡的人笑話。
“我就不進去了,這些東西,你提進去,這裡是十兩銀子,給你自己的。你三哥說,你之前掙得錢,都給了家裡,自己不捨得花錢,這個是我掙得,將來也是給你花,現在不過是提前了,你拿着,快拿着啊……。”
許青梅啥也不接,那一雙明亮的眼睛, 卻突然眼紅紅,哭了起來。
沒想到,他能這般爲自己着想,到底是感動得了。
“別哭,拿着, 讓人看見,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孫義虎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在他面前哭,和他娘在他面前哭,那可不一樣。
他娘哭的時候,那是扯着嗓子嚎哭,而青梅,這小女兒家家的無聲哭,更是讓他心裡像是貓爪的一樣,真心抱着她好生哄上一番。
兩個人,一個身材魁梧大漢子,面前站個嬌羞小姑娘。
瞧瞧都覺着喜慶,李蘊本是出來,找青梅去給客人端茶水的,沒想到,卻瞧見了這一幕
而許輕遠,全身心的就關注着李蘊,她走哪兒,自己都看哪兒。
見她盯着那邊, 許輕遠出聲道,“怎麼不喊了青梅回來?”
“這般美好,我哪裡捨得打擾啊,端茶倒水的事兒,還是我來做吧。”李蘊回眸輕笑,明媚燦爛, 如這會兒升起的陽光。
興許是應景了,許輕風今日娶親,太陽格外的燦爛,溫暖,一切都甚好。
“我們站在一起,也是這般美好,所以,端茶倒水的事兒,還是讓娘自己忙吧。”他索性也不走了。
李蘊噗嗤輕笑,怎生覺着,許輕遠這般搞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