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遠輕聲道,“嗯,回去好生準備着。”
李蘊在門檻外面,瞧着眼前這架勢,是許輕遠回來趕人走呢。她這臉上帶着笑,輕推了下許輕遠,看着許老孃與薛嫂子道,“遠哥他這每日午間回來小憩片刻,讓他去屋裡休息,娘你和薛嫂子,繼續說話嘮嗑不打緊的。”
瞧見老大那不善的臉色,許老孃想坐也不敢坐下去,擺着手道,“你們去休息,好生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是啊,輕遠媳婦還帶着崽子呢,別送了,我們出了院子,就回去了。”
“嫂子,你別往外走了,我們來的時候特意借了牛車,不用操心我們了。”許輕風瞧見李蘊要出來,也跟着說道。
李蘊看了下他們三人,這纔想起手中提着的東西,把給小南和小北吃的那份兒留下,提着另外兩份追了出去。
說是不送的,還是送到了院子門外。
“薛嫂子,這包蜜餞果子帶回去給孩子吃。”
李蘊說着,便塞到了薛嫂子的懷中,又把另外一包數量相等的給了許老孃。
“玲子娘給的回禮,娘帶回去,家裡來人泡個茶,等過些時日,去鎮上的時候,買些茶葉放在家裡,來親戚時泡上。”
許老孃最是喜愛這大兒媳婦了, 做事說話,道道都入了她的心。
送了他們出了院子門,李蘊這纔回來。
而那坐在牛車上正欲回去的薛嫂子與許老孃,好生稱讚了李蘊一番。
“你們家老大好生又福氣呦,瞧着娶的媳婦,正是應了那句話,下的廚房出的廳堂,能說會道,做事巧妙靈動。”
“是啊,現在可是最好了,倒是之前呢,脾氣性子可差了,也是老大的造化,出去當兵十幾年,本以爲身邊帶着兩個孩子,找不到正經好姑娘,偏生,現在還就他過的最好,也是因爲這兒媳婦,老大雖說是不親近我們,倒是也知曉孝順。”
“哎呀呀,聽嬸子你這話裡話外都是滿意啊,你以後就享福吧,這兩個兒媳婦都是極好的,等你家輕風娶了那管事家的姑娘,定是讓村子裡人都羨慕的要死啊。”
可不是啊,一個普通農戶、可以說是農戶中的特別窮困戶裡,出來的小夥子,竟然娶了那萬路莊大廚房裡管事的姑娘,看那管事對姑娘的疼愛,將來這陪嫁的東西,肯定是不會少的。
別說那村子裡現在還不知曉的村民,單是這薛嫂子,就夠羨慕這老許家了。
……
送了他們出去,李蘊走回堂屋時,發現那桌子上的西瓜皮已經被收拾乾淨,連桌子都擦了一遍,小南小北也不在堂屋裡。
她這邊正瞧着,卻見許輕遠端了水盆進來,拿着棉布巾洗溼之後,給了李蘊。
“別隻盯着我,趕緊擦把臉,剛纔都說了,不用去送他們,看你臉被曬的。”
“一個是你娘,一個是你二弟,我能坐在屋裡讓他們自己出去,你還敢說我,嗯~。”她擦着臉輕哼說着。
許輕遠這才輕微淡笑,“是,幸苦阿蘊了,快去屋裡躺會兒。”
“也好,正巧今日起的早,渾身乏力的很。”
她這邊前腳到內室臥房,許輕遠就跟着來了。
牀上鋪着涼蓆與涼枕,她脫掉鞋子,擡腿上牀,側身而臥,一手打着蒲扇,輕輕緩緩的搖着。
許輕遠見她快要睡着的模樣,頓時也來了睏意,當下躺在她身側,腳上的鞋子都未脫下。
李蘊眯眼,盯着許輕遠輕聲道,“其實今日胡嬤嬤倒真的是不太滿意家裡的情況,拉着我又問了一番。遠哥,你可想過,如何幫襯你那兩個弟弟一把?”
“嗯, 沒多想過,我們幫他們的已經夠多了。 今後如何,看他們的造化。”
許輕遠不怕熱的圈住阿蘊的嬸子,讓她臉頰枕着自己的胸膛,翻手拿了她手中的蒲扇,自己來打。
“若是單看他們的造化,能做多遠?你若是過的好了,你兩個弟弟還在苦哈哈的種田耕地,村子裡的人不說,爹孃對你也有微詞和埋怨的。”
“他們不敢,當初我被抓壯丁,就是爲了給家裡抵稅。”
許輕遠想說,那年若非不是年幼的他頂上了,全家的人早就餓死了。
所以,家裡的人如何都不敢伸手給他要東西。他們都覺着虧欠了許輕遠。
聽他說當年的事,李蘊倒是帶了些心疼,伸手碰了下他的臉頰,還沒怎麼着,就被許輕遠按住。
“阿蘊,別蹭我,一會兒給你蹭了一身的火氣。”
“現在的天雖是入了秋,但中午的時候依舊很熱,你身上火氣大是天氣的事,關我何事啊?”
她不過就是動了一下腰肢,扭了一下屁股,怎生就碰的他,生了火氣。
許輕遠悶笑出聲,李蘊面色紅了起來,見他大掌,推着她的裙襬往上撩,李蘊這長裙之下,當真是光着一雙細白的腿,許輕遠的手,摸着她的雙腿,尤其是在白嫩嫩、又軟乎乎的小腿肚子上,好是掐了一把。
“遠哥,別弄。我剛纔要與你說的話,都差點忘記了。我是想着,玲子與輕風成親之後,讓他們去鎮上擺弄個賣吃食的小攤子。青龍鎮經過往來的人,可不少,若是做的味道好,肯定能掙不少的錢呢。”
她雙腿夾住,伸手把裙襬放下,這廂想與許輕遠好生說一番,卻見他,猛地翻身,弓起身子低首盯着她,眼神暗沉帶着奇怪的顏色。
“阿蘊……”他沉聲似是詢問阿蘊的意思。
李蘊直接搖頭,伸手推着他,“不行,我晚一會兒還有事要出去。”
許輕遠這才順勢躺下來,伸手抱着她,“嗯,那趕緊睡,別亂動。碰到你,我連一點男人的自持力都沒有了。”
後面這話,他是對自己說的。想當初他做暗衛的時候, 別說碰一下女人,就是看着主子與女人之間做那些事的時候,都能自持毫無反應,還曾經被主子戲說,他莫非是不喜歡女人,而喜歡男人?
事實證明,他許輕遠喜歡的是女人,他寧願沉浸在溫柔鄉里,永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