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這一次返回平安酒店並未遇到詭空間的阻攔,讓系統進行掃描之後,大樓中游蕩的詭異和怪人立即就被詳細的標記了出來。
換言之,詭空間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沈歌想不明白詭空間爲什麼會消失,按照以往解決詭空間的方法,這次並不滿足任何一個條件。
難道是那些“碎片”?
沈歌思索間憑藉紅霧戰甲的高速移動能力快速的穿梭在平安酒店各層,獵殺那些低階的詭異和怪人,趁着總部這邊的對詭部隊攻入前收割一波系統點數。
半小時後,沈歌從平安酒店出來,遇到正在疏散傷員的方明月等人。
“沈探!”方明月瞧見沈歌,立即上前向他表示了謝意,胡婷蘭是她最好的朋友,按照胡婷蘭的說法,這次沒有沈歌進去撈她一把,她必死無疑。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查到這次詭異事件的根源了嗎?”沈歌看了一眼前方忙碌的人羣,他總覺得這次詭異事件來的太過突然。
最重要的是,平安酒店作爲這一次亞洲對詭研究會的會場,總部這邊自然也非常重視。
如若是融入特策部的那些怪人在搞事,上面也不可能放任事件惡化,更何況這裡是大京!
而沈歌從詭空間中出來之後發現,這一次詭異事件總部的反應非常迅速,短短几個小時就疏散了整個街區的市民,並且將平安酒店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搬出了作爲“殺手鐗”的機甲部隊!
可見總部對這次平安酒店發生詭異事件非常在意,這和沈歌一開始懷疑總部的“試探”明顯不符合。
方明月吩咐身後的隊員去幫其他人,然後和沈歌走到一旁,說道:“沈探,我覺得這次事件應當和總部這邊沒有關係,首先是時間上,因爲下午的事總部上面召開了緊急會議,三部隊長級的人都有參與,各部的研究員也在待命;其次根據現場的監控視頻來看,這次事件是突然發生的……”
“事發地是酒店一樓的餐廳廚房,水產區的章魚突然發生了異化,但也僅僅是1階異化。詭能檢測的警鈴響起之後,保安部的人立即就去處理了。奇怪的是,在這起詭異事件處理結束半小時,整棟酒店出現了大量的詭能反應。”
“我們二部這次負責策應三部行動,主要負責分析在詭空間出現前酒店反饋的監控視頻。我的隊伍查看了所有小隊,確認最先出現詭能波動的十一樓,在十二小時內並無可疑人員出入,且整層樓也無居住者。”
“像是十一樓的空間突然被撕裂,接着大量的詭能從走廊涌入各層,接着出現了詭空間的徵兆。”
十一樓?
沈歌聽到這個數字略微有些“敏感”,因爲他在夢境世界尖塔中發現那全是眼睛的詭異黑色房間也是在十一層!
“總部對這次惡性詭異事件也十分在意,正下令一部進行內部調查,二三部調查事件本身,裡裡外外好好地查查事件的起因。說實話,自大京詭災之後我從未見過總部如此認真、效率……”方明月並非是爲總部開脫,而是總部這次雷厲風行的處理方式確實能很大程度的洗脫嫌疑。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這次詭異事件確實是總部的人在暗中動手腳造成,正因爲如此,他們知道事件擴散之後會多麼麻煩,因此採取雷厲風行的鎮壓手段!
只是,做這一切爲了什麼?
凡事都得講個目的,更何況平安酒店的“重要性”就註定了不會有人無聊到拿它當做試驗場。
如果目標是沈歌,那麼無論是之前在研究所、還是在回酒店的路上,怪人要下手有很多機會,沒必要選如此重要的平安酒店。
“二部長羅成親自帶隊進入了平安酒店勘察,他是爺爺培養的對詭隊長,應當信得過,他查到消息之後,我會立即通知你。”方明月道。
沈歌點點頭,又問道:“這次詭異事件傷亡嚴重嗎?”
方明月嘆道:“就一般詭異事件而言,損失……很大。作爲這次亞洲對詭研究會的會場,平安酒店內部雖然只駐守了一支安保部隊,但總部在平安酒店周邊四個關鍵位置設立了最新探詭設施,派了四支對詭部隊駐守。”
“警鈴響起之後,三部那邊的兩支對詭部隊率先進入酒店進行支援,但一支對詭部隊下落不明,另一支對詭部隊……全員陣亡。他們的死狀非常慘烈,被怪人襲擊於體內注入了寄生型詭異,侵蝕了他們的意識,吞掉了腦袋和內臟。”
聽到方明月的描述,沈歌頓時想到在詭空間中遇到了那支穿着特策部制服的被寄生者,想來殺死他們的便是那隻4階怪人。
“平安酒店出了事,這裡暫時被封鎖了。沈探,不如你和我一起回二部,空着的宿舍挺多,如果有新的消息,我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你。”方明月說道。
沈歌本來還有其他的打算,但想到二部作爲這次詭異事件的調查組,離近一些也方便打探消息,便同意了方明月的提議。
沈歌隨方明月回二部安頓之後,方明月作爲對詭小隊的隊長,自然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結果這一忙就是一個通宵。
第二天一早,方明月滿臉疲憊的找到沈歌,經過一晚的調查,平安酒店詭異事件的起因還是毫無頭緒,彷彿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一般。
沈歌知道這事急不得,畢竟作爲整個事件的經歷者,他也覺得這次詭異事件來的太過詭異,甚至連繫統和自來到大京之後就保持高度警戒狀態的小七同學都沒有絲毫的察覺,就如方明月所說——“突然”出現。
要知道無論是詭異的異化,還是詭空間的擴散都有一個“過程”,這種突然發生的案例幾乎沒有。
最可疑的是,詭空間竟然和夢境世界“相連”,這讓沈歌都有些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因爲在他入住平安酒店之前幾個月,酒店就如名字一樣“平安”,但他入住的頭晚就出事了,由不得他不懷疑。
沈歌讓方明月先回去休息,他隨方明月手下的對詭探員去部裡就昨晚的事情做了一份筆錄之後,便打車離開了二部。
原本按照行程,今天方明月會帶他前往對詭探員訓練營“參觀指導”,但出了平安酒店這事,特策部忙得不可開交,這事也只能延後。
“公事”延後,沈歌就打算把這次來大京的私事處理一下,坐車來到特策部家屬居住的專區“中海”。
他來這裡的原因很簡單,見一見自己許久未見的“師孃”,也就是陳科的妻子姜靜。
準確說,姜靜應當算沈歌和鄧鈺淇的“師父”,因爲是她一手教會了二人八極,只是礙於某人的面子,“被迫”拜了某人爲師,尊稱姜靜一聲師孃。
好在“師門”還算和諧,姜靜對這些事情並未太看重,自己和丈夫誰的徒弟都一樣的教。
姜靜的父母都是軍人,母親算是特策部的“元老”,雖然比方老年輕的多,卻也是組建特策部的元老。
姜靜原本隨陳科調動移居榕市,前段時間接到母親病重的電話,便回了大京這邊照顧母親。
щщщ✿ttκǎ n✿¢ ○ 這已經幾個月了,陳科作爲榕市分部對詭訓練營的負責人,自然不可能經常回大京。雖然每天都有通電話,但還是想念自己的妻子,正好沈歌要來大京交流,便借這機會代他去姜家瞧瞧看有沒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姜家作爲軍人世家,老一輩的人都住在“中海區”,沈歌剛下車走到門口,就被一整隊全副武裝的戰士攔了下來。
“先生抱歉,這裡沒有通行證和預約無法進入。”爲保證戰士們家屬的安全,這裡守衛森嚴相比榕市分部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歌在榕市習慣刷臉卡了,一時間也沒想到這問題,便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你好,我榕市的對詭探員,來這裡看望親人。”
“中海”這邊分了通道,一般住戶和家屬都是從另一道門刷卡直接進入,又或者是專車通道,沈歌走的這道門通常是貨運,比如給食堂運送蔬菜,給某戶運送傢俱等等,這也是沈歌被攔下來的主要原因。
爲首的戰士看了一眼沈歌的證件,立即站得筆直的敬禮:“首長好,剛剛冒犯了,請見諒。”
沈歌的證件自榕市分部系統升級之後也進行了升級,雖然他拒絕了總隊長一職,但鄧鈺淇爲了方便他行事,也是給他蓋得總隊長的章。
林音作爲最早一批和沈歌接觸的對詭探員,也深知他的爲人,更不會介意一部雙隊長這種操作。
就如鄧鈺淇當年所說,榕市分部的氛圍是出了名的好,“部內競爭”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除了封成修和餘鐵雄這兩位鐵血戰士,其餘“隊長”真就找不出幾個是真心實意想當這個隊長的,都想當甩手掌櫃,奈何局勢不允許。
“沒事,怪只怪家裡的老傢伙,沒把這裡的情況說清楚,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沈歌將證件收了起來。
爲首的戰士恭敬地說道:“首長有預約碼嗎?或者方便告訴我們是去見誰嗎?中海地區比較大,地勢也比較複雜,我們這邊安排車送你過去。”
沈歌來見姜靜也不是什麼秘密,便將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那戰士便立即安排車子送他進入中海。
進去之後沈歌才知道那戰士爲什麼說中海“地勢比較複雜”,因爲這處住宅區建在一個山坡上,呈環形向上,沒有高層,最高的建築也不過六層,而這只是駐守在這裡的戰士居住的宿舍。
再往上,中心區域的住在區纔是“家屬”居住的區域,佔地面積很大,差不多有五分之一個海城區大小。
沈歌按照引路戰士的指引,一路找到了姜家居住的聯排別墅區,按響了其中一棟房門的門鈴。
很快,一位年齡約莫四十的女傭來開門,看到沈歌愣了一下,客氣的問道:“先生,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找我師孃,姜靜,姜女士。”沈歌也很客氣的回道。
女傭一愣,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回過神說道:“夫人正在照顧老夫人,先生請您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好。”沈歌點點頭。
女傭上樓去請示自家主人的時候,讓兩位年輕的女傭將沈歌請到客房用茶,雖說她不確定沈歌身份的“真實性”,但好歹在姜家也做了幾十年的工,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一是沈歌能進到這裡來敲門,就意味着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二是她在姜家幾十年了,也聽說過“夫人”的丈夫收了幾個徒弟,只是這些徒弟都不在大京,若是來登門拜訪也不算奇怪。
當然,至於最後“見不見”,那不是她一個傭人能決定的,只能請示之後看夫人的意思。
通常就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來拜訪夫人或者老夫人,請進屋喝杯茶也沒什麼,不想見喝完茶以身體不適謝絕便可,更何況老夫人確實在養病。
沈歌進客廳剛坐下,師孃就隨女傭從樓上下來,看到真是沈歌也有些驚訝:“小沈,你怎麼來了?”
沈歌微微一愣,心裡疑惑難道陳科這幾天都沒有和師孃通電話,連他來大京交流的事都沒說?
“亞洲對詭研究會這次在大京舉行,我作爲兩部交流提前過來,昨天剛到,本想來看望師孃,結果入住的酒店出了點事。”沈歌簡單將這兩天的情況向師孃說了一下。
師孃一聽,略微皺了皺眉:“我記得亞洲對詭研究會是在大京的平安酒店舉辦,伱要參加肯定也是安排住在這裡……這裡也能出事?”
對於師孃的反應沈歌一點也不奇怪,這也是他覺得這次詭異事件很奇怪的原因,只是目前還沒任何頭緒。
沈歌和師孃聊了一會兒,眼看快到中午了,師孃便吩咐女傭按照沈歌的口味去準備午飯,接着又和他聊起陳科最近幾月的情況。
剛聊着,突然聽到樓梯口傳來一個腳步聲,兩人順勢擡頭看過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面容蒼老,卻很有精神的老太太在兩名女傭的攙扶下朝樓下走來。
“媽,你怎麼下來了?”師孃見狀趕緊上前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很不滿的說:“一天到晚都讓我躺牀上,我那老姐姐就是這麼躺沒的,還不如讓去院子裡打兩套拳。”
“……”沈歌記得姜家的老太太年齡比方老還要小一些,只是以前在戰場上受過傷,後來參與對詭行動又受詭能侵蝕,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八九十歲的老太。
瞧見這種身形的老太說去院子裡打幾套拳,怎麼聽怎麼彆扭。
“咦?”
“這小夥子是誰?”
老太太注意到客廳的客人,好奇的打量着沈歌,沈歌見狀趕緊起身恭敬的坐起自我介紹,誰知還沒開口,老太太突然面露驚喜的拿柺杖指着沈歌笑道:“嚯,這不是沈家的娃娃嗎,我記得你,沈耀是吧?咋的,終於願意聽我的勸,來和我學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