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完美的正當防衛

別看傑克面相顯得非常年輕,其實際年齡卻是個很深的迷,連老牛都不太清楚。

他只記得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被請到歐洲來的時候,就遭遇了這個本來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喜歡幹些陰晦事的傢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碰上,他都站在他僱主的對立面,就像是非常喜歡跟他作對一樣。

所以對老牛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操蛋的傢伙,因爲只要遇上了,每次都要消耗他大量的精神力去把他擺平。

在那個時候,傑克就是這副陰仄仄的模樣。

二十多年過去了,老牛已經年過花甲,臉上的皺紋都快起疙瘩了,傑克還是這個樣子。

這讓老牛非常不解,曾經試圖向他“打聽”這個“不老”的秘密,但傑克的精神力也不弱,就算被他催眠了,也能“堅守”住這個秘密。

他的腦子裡就像有一個牢不可破的鐵皮盒子,那些秘密就存放在盒子裡。

並且每當老牛想“探索”這個秘密時,傑克總會很快清醒,並對他進行無情的嘲諷。

這讓老牛很生氣,但又不願直接把他弄死,當然更多的原因是他弄不死,所以每次佔據了上風,老牛就想盡各種辦法去捉弄他。

比如將他催眠了,讓他到大街上給人擦皮鞋,或者爬到埃菲爾鐵塔頂上跳脫衣舞之類。

但傑克就像一條大泥鰍,總有辦法能從老牛手底下溜掉,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再出來的時候又是生龍活虎。

而且老牛覺得傑克的臉皮看起來很薄,但實際上卻是很厚,那些丟臉的事他完全都不在意,就像不是他做的一樣。

當然從傑克每次都想把老牛弄死的情況來看,估計他對老牛是恨之入骨。

但他更弄不死老牛。

老牛的催眠術,或者說精神力攻擊,讓他根本就沒法靠近他十米以內。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剋制老牛辦法,結果又遇上了一個負重了幾百斤,速度都還跟他不相上下的怪物。

在傑克看來,方恆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變太的人?

傑克不是傻子,相反他非常聰明。

每次和老牛對上的時候,他都會準備一些保命手段,一見形勢不對,就會第一時間開溜。

這也是他能很多次從老牛手底下活下來的原因。

所以現在,傑克腦子裡閃現出來的第一念頭就是:溜!

剛纔兩分多鐘的對戰,讓他看出來了。

方恆雖然比較變太,但好像不善於殺戮,也許他並沒有殺過人,利用這一點,他或許還有機會。

雖然感覺有點憋屈,可現實擺在面前。

“哈哈,傑克小子,”老牛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就像狡猾的老獵手花了很多年時間,終於要抓住狡猾的老狐狸那般開心,“這次你別想再跑了!”

嘩啦啦——

老牛的話音一落,周圍的幾十個僱傭兵迅速把槍口對準了傑克。

“只要你想跑,我就讓他們把你打成篩子!”

傑克臉色微變。

如果只是單純的幾十個僱傭兵,他完全有信心突圍出去。

但現在加上方恆,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用灰濛濛的眼睛冷冷看着老牛:“沒想到你居然學會了這種毫無品味的低劣手段,真的很讓我失望。”

“那又怎麼樣?”

老牛從沙發後面走了出來,意氣風發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就像剛纔被嚇得像一隻受驚的鴕鳥那人並不是他。

“老子很久之前就想這麼幹了,”老牛繼續笑道,“你該不會覺得老子會跟你講什麼狗屁的騎士精神吧?”

“當然不會,我知道你是一個沒有底線的惡棍。”

“你還知道我是個惡棍?不錯嘛,謝謝你給我點贊,”老牛不無得意地說道,“現在老子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的秘密,換你一條小命?”

“妄想!”

“那真是遺憾。”

老牛臉色一沉,雖然在大師家裡他表現得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但實際上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就像傑克評價的那樣,他以前就是個十足的惡棍。

特別是在歐洲這一塊,只要給足夠的錢,他可不在意幫誰做事,更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憐憫之心?

年輕的時候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過都是可憐那些被生活逼迫得走投無路的失足少女,給了她們很多精神和身體上的安慰。

到了最近十年,他連這最後的憐憫之心都沒了。

年齡大了嘛,看破紅塵中的各種糾纏是正常的。

再加上現在跟着大師,隱隱也看到了長生的希望,他也不是特別在意傑克的那點小秘密了。

所以有機會殺了,那肯定是要斬草除根的。

於是他又對方恆說道:“方恆,就是他差點殺了衛涵,你不必手下留情了。”

方恆眉頭一皺,看向傑克的眼神瞬間就起了變化。

就是這傢伙差點殺了衛涵?

不可原諒啊混蛋,他跟衛涵的關係還是很好的,甚至還有點崇拜他,因爲他真的能夠過目不忘。

結果這傢伙居然敢對他動手?

無形的憤怒之火陡然升起,方恆一雙鐵拳捏得嘎嘣作響。

傑克一看更加不妙,老牛這傢伙簡直太壞了!

本來就是個怪物的方恆,再加上越來越高的憤怒值,他還有活路嗎?

先下手爲強!

傑克又撲了出去,破釜沉舟的一次進攻,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和最詭異的身法,如同一隻魅影。

不過在此時的方恆眼裡,他這石破天驚的一擊,看起來就像小孩子。

茉莉出拳的速度都比他快多了!

不緊不慢地在心裡評論了一下,傑克的匕首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心口,一點寒意透過皮膚傳遞到他的腦海。

就是現在!

方恆往旁邊讓開,同時抓住了傑克的手腕,強大的力量迫使他手臂向後彎曲,鋒利的匕首輕輕劃過了他的脖子。

劃開皮膚、切開肌肉、割斷血管的感覺,通過薄薄的刀鋒傳遞到傑克的手指,他知道自己這次栽了。

剛纔明明已經觸及到了方恆的心口,明明距離勝利就只有幾公分距離,可方恆那詭異的速度輕鬆就避開了。

然後還抓着他的手,讓他反殺了自己。

他顧不上脖子上向外飈射的血,睜大灰色的瞳孔看着方恆。

這個年輕人解開束縛之後,表現出來速度和力量,再次超過了他的預料。

他在心裡怒吼,他覺得自己已經夠變太了,但爲什麼還會有比他更變太的人?

看着傑克無力地倒在地上,方恆的臉色一下就慘白了,嘴脣都有點發抖。

殺人了啊這是!

“牛……牛叔,”方恆心裡忐忑地問道,“剛纔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老牛笑着點了點頭:“對,完美的正當防衛。”

“那就好,那就好。”

方恆拍了拍胸口,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便走向桌子準備喝點飲料。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傑克突然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倉庫大門,轉眼就消失不見。

方恆看着一路血跡,眼睛瞪得老大。

“牛……牛叔啊,這是詐屍了嗎?”

不光是她,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樣都還能活着,還能跑這麼快,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感覺這兩天,世界觀被刷新太多次了,”餘小燕摟着米司司說道,“司司,你說我們是不是到了一個假地球?”

米司司:……

老牛此時也是面色凝重。

不得不說傑克這一招詐屍,真的出乎他的預料,不過很快老牛就呵呵一樂:“老子還是小看他了嗎?”

“牛叔,不追嗎?”

“不用了,這傢伙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我們現在不一定能追得上。”

“不會吧?”餘小燕插嘴道,“他受了傷,流了這麼多血,雖然沒有死,但實力肯定不行了,留着他在以後也是個禍害。”

“他也算得上是個拿錢做事的人吧,”老牛道,“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每次受傷或者遭到打擊之後,會有潛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他又出來搗亂。”

“可我總還是覺得可惜,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對餘小燕來說,傑克是絕對危險的存在。

如果這次不能斬草除根,那他再出來對米司司不利,到時沒有方恆他們在身邊幫忙,她一個人怎麼能夠應付得了?

“閨女,有些事你不懂,”老牛道,“別看我剛纔站在這裡什麼都沒做,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已經在他身上烙上了精神力印記,等我們想找他的時候,自然能輕鬆找到他的老巢。”

真的嗎?

餘小燕表示非常懷疑。

如果這麼輕鬆就能找到傑克的老巢,爲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活着?

剛纔她可是看出來了,老爺子和傑克之間的仇怨可不小。

“當然,”面對餘小燕質疑的眼神,老牛正了正色說道,“這個烙印是我借用大師的精神力刻下的,所以要這事要等大師把家裡的事情弄妥當了,然後再來解決。”

餘小燕恍然大悟,她就說嘛,要是老頭子有這麼厲害,剛纔就不會放傑克跑掉了。

不過既然大師要出手,那這事她覺得就可以放心了。

於是她又關切地問方恆:“你沒事吧?”

“我還好。”

方恆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剛纔他覺得自己殺人了,變得不純潔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至少人還沒死,而且衛涵也沒死,這筆賬算是兩清了。

不過這個人真的很厲害,要不是他解開負重,還真的有點打不過。

“話說你這些東西是怎麼過安檢的?”餘小燕對地上那些負重很敢興趣,拎了拎覺得很沉,“這起碼得有三百斤?”

“三百八十五斤,”方恆道,“飛機可以辦託運。”

餘小燕:……本姑娘知道飛機可以辦託運,但關鍵是給幾百斤負重辦託運,這值得嗎?值得嗎?值得嗎?

有託運那些錢,都能做幾十上百個負重了!

“你不懂,”方恆道,“師父說過,鍛鍊是每分每秒都要進行的。”

餘小燕:……你師父就是個魔鬼,難怪能培養出個變太!

方恆喝了一口水,突然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牛叔,”他轉頭對老牛問道,“你以前真的是個惡棍?”

“差不多吧。”

老牛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他以前的確是很混蛋。

只是方恆小子,你這一臉嫌棄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喜歡那種壞壞的角色嗎?

你這小子的品味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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