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噹噹噹!”
董婉迷迷糊糊地從牀上爬起來,抱着被子撓了撓凌亂的頭髮,沒好氣地擡頭瞪着還忽閃忽閃晃個不停的大門。
“誰啊!”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居然就擾人清靜,難道不知她昨天晚上熬了一宿,剛上牀還沒一個鐘頭呢。
“姨娘,城門口貼了,貼了告示……說要通緝要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好吧,城門口貼了告示,城門前面哪天不貼告示,至於通緝什麼的,天天有人被通緝,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知道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是吧?我見到了一定去官府……”董婉一怔,猛地跳起來,抱着被子踉蹌了下,差點兒栽倒在地。
西門吹雪?
葉孤城?
他們兩個也穿越了?還犯下大案讓官府通緝?董婉一時間動念,不知該不該去拜訪,又想到就是自己這樣的,便是去見了那兩位,人家也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她就是把穿越女有的所有金手指都披掛於身,瑪麗蘇到不能再瑪麗蘇,除非西門吹雪不是西門吹雪,葉孤城不是葉城,否則,一樣還是有多遠就滾多遠的命。
不只是董婉這兒炸鍋,大半個京城都跟着炸鍋。
她穿戴整日,帶着孫媽媽和劉山出門,就聽見茶樓酒肆,還有街上那些拎着鳥籠子遛鳥的人們裡,有不少在議論紛紛,即便遇上個把不知道西門吹雪是誰,沒看過陸小鳳系列小說的,也馬上就被科普完。
劉山還特別興奮,遇見了個他的同學,是個圓滾滾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是跟她哥哥一塊出來的。
她哥哥板着臉,臉色很不好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見董婉他們也只是點了點頭,根本不打招呼,卻把小姑娘護的好好的,但凡小丫頭往人多的地方跑,就一伸手揪住她的衣領又給揪到身邊。
劉山牢記董婉的叮囑,並不說她就是陸小鳳的作者,只和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討論:“難道真的是西門吹雪來了?”
說着,眼睛就冒出一連串的小星星。
小姑娘顯然也很期待:“官府的告示可不能隨便張貼吧,一定是真的!”
真的什麼啊真的,沒多久,就又來了幾個一臉菜色的衙役,匆匆忙忙把告示給撕了去,還有消息靈通的八旗子弟傳出話來——根本就沒有什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一切都是誤會!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個王爺,還是高官權貴什麼的(也有人謠傳是那個老佛爺),讀書讀得入了迷,吵吵着什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要在紫禁之巔決戰!
紫禁之巔是什麼地方,那是金鑾殿!
金鑾殿頂上難道還能讓人隨隨便便就上去?
上面可能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下面卻不敢當玩笑話聽,所以纔出了今天這樣的事兒!
董婉:“…………”
她當初寫的時候,到是注意了這一點兒可能需要忌諱的地處,只是到卻並沒有多想,她寫的不過是一部小說,讓人看個稀奇便是,而且,講的又不是當朝,隨便一個架空的朝代而已,應該沒什麼人會牽強附會,非說她大不敬吧!
這些年小報上出的那些涉及宮廷秘辛,拿王孫貴族的風流豔史開玩笑的小說,一數就能數出一大堆來,也沒見有人追究。
她再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把兩個主人公的給掛出來全城通緝……
連編輯部那邊也驚動了,宋編輯嚇得不輕,還爲此耽誤了一天的連載,幸好小說報上面也不是沒人,特意探問了消息,上面那幾位當權的,似乎也很喜歡董卿的著作,哪怕是鬧出這事兒的罪魁禍首,一樣屬於半個書迷,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孫大人還親自派人過來,把董婉叫到孫家先是數落叮囑了一頓,要她以後寫東西注意,別犯忌諱。
訓斥完,還一起吃了頓便飯,是讓兩個比董卿大一點兒的女孩子作陪。
那兩個女孩兒都是孫大人侄孫的女兒,算是家裡最小的一輩,被送來照顧老人,說是照顧,其實就是負責讓老人家開心的,都是開朗活潑的性子,顯然很喜歡董卿的小說,吃飯的時候,也不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嘰嘰喳喳個不停。
“老爺子一向喜歡讀報紙,前些年還建議陛下,詔令京、申、鄂、粵等地的報館,將各家所出的報紙,逐日呈送給都察院,錄呈御覽來着,其實,他自己到更喜歡讀一些鄉野逸聞,還愛看翻譯的外國小說。”
兩個女孩子的表現都很自在,說起孫老太爺,雖然尊敬,卻無畏懼,顯見確實受寵。
董婉離開孫家的時候,還在想,幸虧老爺子沒說她不務正業,一連好幾日,肖女士聽說她整日寫小說,那是天天追稿之餘,還要催促她趕緊備課,別耽誤正事,一邊讀她的小說,一邊嫌棄她不務正業,弄得董婉一見肖女士,就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不過官府出現在了這麼大一個大烏龍,最後讓一羣讀者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了一回,到是讓小說報的銷量,又猛增一個臺階。
董婉提了口氣,待了幾日,發現沒人抓她,連影響力的點數都一下子飛漲了十萬有餘,也就放下心來。
幸虧此事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很快,要不然,董婉可能真會努力抽獎,哪怕把影響力都消耗乾淨,也要抽出幾樣可以自保的東西。
即便是虛驚一場,她這幾日抽獎的次數也不少,把影響力消耗到只剩下六十多萬,幾乎用去一半。
收穫也還可以,除了金錢之外,得了十三個記憶藥片,武器還是沒有抽到,董婉都懷疑,那個小小的武器框其實是灰色的,根本不可抽取,不過,同樣很難抽到的技能類,她居然抽到了一個。
只是,她抽中的技能噩夢光環,一級(可升級),使用一次冷卻時間三天,貌似沒什麼大用處,她閒着沒事兒幹不成,讓別人做什麼噩夢,還是說,她莫名其妙地要自己去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