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李皓和蔣天狗兩個人戴了帽子和口罩,然後打車朝着北白川外山町走去。
白天的時候李皓就來過一次,所以這次也是輕車熟路的走了進來。
莊園外,李皓和蔣天狗二人站在莊園門口,李皓的臉色十分古怪的看着莊園的門。
白天的時候門還是上鎖的,那把鎖子都是舊的掉鏽啊,這纔過去了多少個小時,主人就已經回來?
“我說李皓,你不是說這裡沒人嗎?怎麼門都是敞開的?”蔣天狗走到門口看了看問道。
“我哪裡知道,白天的時候確實沒人啊。”李皓看了眼莊園內,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現在整個莊園內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不見一片落葉,甚至連假山都被人清理了一遍,水清的和山泉一樣。
不對啊!
這麼大的莊園,按道理來說想要短時間弄乾淨,恐怕需要不少人力啊。
可現在莊園內沒有一個人的影子,別說人了,連狐狸都不見了。
難不成又遇到詭異的事情了?
李皓不由得就猶豫了起來,島國傳說裡的玉藻前可是大妖,比山童要厲害的多,他們進去萬一又遇上什麼詭異,那可就不是輕易能離開的啊。
蔣天狗突然說道:“你不是說裡面荒廢了嗎?這假山流水的,哪裡像是荒廢了?”
“我怎麼知道?”李皓低聲道:“白天的時候,這裡面的落葉有厚厚一層,而且還有狐狸跑動,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裡清楚啊。”
“臥槽,你這不是坑我嗎?”蔣天狗直接退了幾步,和莊園保持着距離。
李皓皺眉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蔣天狗開口道:“李皓,我醜話先說前頭,一會進去了你可得保護好我,有什麼事情你先上,畢竟你的實力強。”
會出事情?李皓不由得就頓了一下,進去會出什麼事情?
連黑影山童都見過了,玉藻前面具能有什麼事情他也挺好奇的。
蔣天狗畢竟跟着十二星宿找過不少法器,自然也是見過一些比較詭異的事情,現在這幅模樣就是經驗表現。
“不是……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還進不進去了?”李皓沉聲道:“都已經到這裡了,我們總不能就這麼離開吧。”
聽到李皓的話,蔣天狗驚道:“進去,肯定進去啊,半途而廢不是我的作風,但我還是那句話,有危險你記得保護好我啊,不然我死了會找你的。”
“呸呸呸,別特麼烏鴉嘴。”
李皓罵了一聲,然後直接走到了之前他翻過的牆,此刻牆上還有他白天留下的腳印。
和白天一樣,他一步踩在腳印上,然後一躍而起站在了牆上面。
動作十分熟練,看的蔣天狗嘖嘖稱奇,“厲害厲害,你還真是個萬能的傢伙,連翻牆都這麼熟練的。”
李皓並沒有迴應他,而是靜靜的看着莊園內的情況。
莊園內安靜一片,沒有一個人影,連狐狸都不見了,房間內是一片漆黑,幾乎黑的像是染了墨一樣。
可最詭異的是房間外面的那些燈籠,居然都是通明的,赤紅的燭光把黃色的外皮徹底照亮,看過去是橘紅色的詭異顏色。
這時,蔣天狗也翻了上來,看到燈籠的時候,整張臉都變的難看了起來。
“臥槽!人皮燈籠啊。”
聽到蔣天狗的話,李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人皮燈籠,顧名思義就是人皮做的燈籠,外面的燈罩全是人皮。
這房間四周掛的全是人皮燈籠嗎?這得死多少人才行啊?
蔣天狗壓低聲音說道:“之前我們在華夏取招魂幡的時候,那件老宅裡就掛着一個人皮燈籠,足足有一張麻將桌那麼大,裡面全特麼是屍油,當時我差點被那玩意給嚇得不敢走了。”
“最後呢?”李皓突然來了興趣,好奇的問了聲。
“別提了,那破宅子裡有隻大貓,差不多和一隻藏獒一樣,我和周文當時差點被點了天燈,最後還是周文用了道妙源法,我們兩個才活了下來。”蔣天狗一臉後怕的說了聲。
李皓轉頭問道:“那招魂幡呢?你們沒拿到?”
“當時沒拿到,不過之後周文實力提升了,他一個人跑去帶回了招魂幡。”蔣天狗緩緩的說道:“周文的實力都是在生死中磨礪出來的,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感覺他比你還會作死。”
聽到這話,李皓嘴角一抽,直接不去理會他了。
而蔣天狗從兜裡掏出一個強光手電,對着房間照了照。
燈光透過房間窗戶,裡面的黑暗被徹底掃除,一個個古董出現在手電光下面,可惜他們只能看到古董的大概樣子,具體什麼樣看不清。
手電掃過了一圈,李皓和蔣天狗都順着燈光看了看。
唰——
突然,蔣天狗把手電拉了回去,落在了窗戶的一角,二人看着窗戶那邊,頓時就感覺冷汗直流。
李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那是一張十分扭曲的臉,就和抽象派大師畫的畫作一樣,在黑暗中十分的驚悚。
“看……看到了嗎?”蔣天狗語氣顫抖的問道。
李皓點頭沉聲道:“看到了,那特麼是個人嗎?還是說只是一副畫?”
沒辦法,那張臉是真的詭異,扭曲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知道爲什麼,那些古董他們沒看清楚,但這張臉卻是一清二楚,眼眶裡是兩個耳朵,嘴裡是一個眼睛,就好像是有人把皮膚給扯了一遍。
“下去看看?”蔣天狗轉頭道:“到了這一步了,我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反正你實力高,到時候有危險你先上。”
“能不說這件事情嗎?”李皓撇了撇嘴,直接從牆上跳了下來,然後沿着牆壁往房間那邊靠去。
蔣天狗也急忙跟了上去,手裡的手電筒沒有滅掉,一直對着窗戶上的那張臉再照。
落地的一瞬間,一股陰風吹了過來,蔣天狗也不敢久留,緊緊的跟在李皓身後,一直到了看不到的那張臉了,他才把手電筒滅了。
兩個人蹲在窗戶邊,頭頂的人皮燈籠發出一連串輕微的響聲。
李皓也沒走到珠簾那裡,而是轉頭對着蔣天狗說道:“先看看那張臉,我們兩一起站起來,你打手電!”
蔣天狗點了點頭,手裡的手電已經準備就緒了。
李皓舉着手指,口型比劃着一二三。
三剛出口,李皓和蔣天狗就一起站了起來,手電也直接打了開來,那張臉頓時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油畫!
抽象派的油畫,很抽象!
蔣天狗和李皓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糟。
“該死的,差點就把我嚇死了。”蔣天狗低聲罵了一句。
李皓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剛纔他們都在牆上,看到這麼一張臉確實挺害怕的。
“走吧,看樣子是沒人了,我們先進去看看,找到面具就直接撤。”李皓對着蔣天狗說了一聲,然後走在了走前面,劍指已經準備就緒,防備出現的意外。
二人剛走到門口,蔣天狗就把李皓拉住了,指了指珠簾,然後才說道:“這特麼是骨頭做的珠子!”
李皓仔細的看了眼珠子,並沒有看出來是骨頭。
珠子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還雕刻着一個個圖案,有點像是一些祭祀的意思。
蔣天狗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跟前看了眼,隨即搖頭道:“不是人骨,特麼嚇死我了,這森川仁木一天天不幹點正經事,弄這麼一個珠簾嚇唬人。”
“也就你被嚇到了。”李皓埋怨道:“如果你不說這玩意是骨頭做的,我怎麼會知道?”
“莽撞了莽撞了,我這也是以前被嚇的有了陰影。”蔣天狗一臉尷尬的說了聲。
李皓也沒有理會他,直接用劍指挑起珠簾,然後往裡面看了看,房間內漆黑一片,也就一些物品的大概形狀能看見。
他特意看了眼牀的方向,發現牀上並沒有人,顯然白天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麼都,但現在離開了也是一件好事。
“走吧,這裡沒人,我們找到面具就撤。”李皓轉頭說了聲,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蔣天狗緊緊的跟在李皓身後,手裡的手電對着四周不斷掃過,好讓李皓能看清楚一點。
李皓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有開關之類的東西,房間的燈高懸在頭頂,但沒有開關能控制打開,甚至連明線都不見有一根。
“這鬼地方的燈沒開關啊。”蔣天狗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直接轉頭問了一聲。
李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按道理來說,這麼大的房子掛燈籠就不對勁,房間裡的有燈卻沒有開關,這不就是個擺設了嗎?
李皓正四處尋找着燈的足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落了什麼東西,就伸手摸了一下。
嗯?
軟的,很密集。
他又摸了摸,頓時心裡咯噔一聲。
這特麼是頭髮的,他的肩膀上哪來的頭髮?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逼了,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頭髮不是落下來的,而是飄過來的,而頭髮飄過來的方向,正是身旁的蔣天狗啊。
此刻蔣天狗就站在他旁邊,拿着手電到處的尋找着玉藻前面具,根本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
而李皓卻看到蔣天狗的身後,站着一個人,看樣子是個人。
他肩膀上的頭髮就是從這個人的方向飄來的,頭髮遮擋着臉,完全看不清對方。
李皓也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把蔣天狗往自己身後一拽,手裡的劍指衝着人影就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