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下次來再說吧。”溫平笑着應聲。
“行!”
環山點點頭,轉身下山了。
當環山離去後,溫平回過頭看向秦山,不過瞥了一眼後,目光最終是落在妙音身上,看到了妙音依舊入奴僕般跟在秦山身後的畫面。
那種站着的僕人狀態,彷彿大聲說話都是逾越之舉。
溫平當即冷聲說道:“妙音,你那煉體12重是怎麼練出來的?”
“啊?”
妙音沒意識到溫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平接着又問:“你加入不朽宗已經三四個時辰了,就沒想過要修煉?”
“大人在這,我怎麼……”
妙音的話還沒說完,溫平就打斷了她的話,“記住,你現在是不朽宗弟子。你看看,整個不朽宗除了你有心情在這看戲,其他人有沒有圍過來,難道通玄境的氣息他們感覺不到?如果加入不朽宗是來玩的,那你不如現在就跟着秦山前輩下山。”
妙音被溫平這一罵,有些不知所措。
想反駁,可是看到溫平冷冷的目光後到了嘴邊的話都說不出口。
秦山見狀,瞥了眼不知所措的妙音,然後說道:“妙音,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老夫一個通玄境還用不着你跟着。至於去試練塔的事情,老夫會讓溫宗主帶我去的。”
“是。”
妙音點點頭。
在轉身離開之際,她白了溫平一眼,一副我不服氣的樣子。然後趕緊追上王伯的步伐,離開了廣場。
妙音一走,秦山付諸一笑,說道:“溫宗主用心良苦啊。”
溫平應聲,“她現在不是在飛魚島,而是在不朽宗。作爲宗主,我自然得爲宗門的弟子負責,我希望在這,只有出色的弟子和努力想要出色的弟子,而不是出現主僕這種裙帶關係。”
“溫宗主的心是好心啊。可惜啊,溫宗主對我們飛魚島不瞭解。家族勢力雖然不限制族人加入宗門勢力,但是不朽宗現在太渺小,不足以幫她改變僕人的身份。”秦山惋惜地嘆了口氣,然後目送着於陌一個人溜達着跟在妙音身後離開了。
旋即,秦山說道:“溫宗主,聽妙音說你這有一試練塔,可學習異脈脈術?”
“異脈脈術?”
“就是那釋放火焰的術,非異脈脈術,怎可調動五行元素。”
溫平心中恍然,看着一臉癡相的秦山,暗自一笑,然後說道:“秦山前輩,你的問題我可能回答不了了。”
“爲什麼?”秦山楞了一下。
溫平應聲,“因爲你不是不朽宗的人,在不朽宗待的時間達到一個時辰,現在得下山了。如果有問題,請明天來找我,不過明日我不一定在。”
秦山連忙說道:“老夫可是剛還幫過你,難道這也不能網開一面?”
“一視同仁,而且,我又沒求你出手。”
“我……”
秦山無奈一笑,想了想還真是,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他不出手幫忙,那條狗早就動手了,還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半響後,秦山咬着牙說道:“老夫加入這不朽宗,這總行了吧?”
溫平一喜,然後在心中默默地問系統:系統,這通玄境加入不朽宗收費還是1000金幣嗎?
系統的回答聲傳來了,“暫時不會變動,不過當宿主收了第一名通玄境開始,入門費制度就會自動更改。”
“那會改成什麼樣?”
“請拭目以待,總之一定會有所增加。”
對此,溫平無奈一笑。
最怕的東西還是來了,早知道就不問了。
通玄境要入宗,這系統還有提高入門費,這不是給自己使絆子嗎?
“溫宗主!”
秦山見溫平沒回應,連忙喊了一聲。
溫平回過神來,道了個歉,然後說道:“加入不朽宗可以,先交入門費1000金幣。”
聽到這句話,秦山起初是有些無奈。
要是他這句話是和二星宗門高層說,那些人早就八擡大轎把他擡上山了,並且當祖宗一樣供着。
不過想到不朽宗的試練塔後,秦山笑着問道:“那老夫是不是可以在不朽宗隨便逗留了?”
“當然。”
溫平應聲。
“那老夫是不是也得有個職位?”
“授課長老吧,適當的時候指點一下不朽宗的弟子。”
……
蒼梧城中。
孫渦二人跪在墨月牀榻前,微弱的燭光搖曳着,他們卻頭埋的很低,完全看不清面龐了。
面對着已經奄奄一息,嘴脣蒼白如雪的墨月,二人大氣都不敢喘。尤其是看到墨月的表情絕望時,兩人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間,墨月掙扎着坐了起來,怒喊起來,聲音沙啞得像幾天沒喝水一樣。
“天亡我也!”
墨臨連忙上前扶住墨月,然後說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一句話,“父親,彆着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墨月閉上了眼,慢慢地說出了六個字,“今晚或者明晚。”
墨臨和孫渦二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們知道墨月是什麼意思。
就是今晚死或者明晚死,總之,想要熬下去是沒可能了。
而墨月一死,百宗聯盟就少了一個通玄中境強者,無疑是整個聯盟莫大的損失。
不過墨臨似乎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旋即看向狼狽的孫渦二人。儘管剛開始見到兩人時已經心驚過了,可現在看到,依舊驚訝。他原本以爲兩位通玄境上山已經穩了,可沒想到,那雲嵐山上竟然有三位通玄之多。
這種強者陣容,已經快要超越了很多二星宗門。
“二位大人,你們先去處理一下傷勢吧。”
墨臨說罷嘆了口氣,然後動手過去把孫渦二人都扶了起來。
兩人站起身後,身上的傷勢就看得更清楚了,全身上下都是帶着的傷口,甚至有的傷口還粘着米粒那麼大的碎石。
二人起身後,孫渦低聲說道:“傷勢不打緊,皮外傷而已。只是未能把溫平帶來,我們二人實在有愧。”
孫渦埋着頭,爲了不讓人看到他一臉的懊惱和痛苦。
司空白當即抱拳,對着墨月請罪,“還請墨月大人責罰,屬下願一人承擔下所有的責任!”
墨月擺擺手,然後一隻手直指着屋頂,用最後那點力氣說出了含着殺意、怒氣、不甘等等情緒的話,“那溫平既然不想讓我活着,那我也不能讓他光復不朽宗,我走後,給我打壓不朽宗,一定要把不朽宗從東湖除名,把他帶我墓前砍下他的頭!”
“是!”
“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孫渦二人同時應聲。
而在兩人抱拳之際,墨月直指着的手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父親!”
“大人!”
“大人!”
三人同時驚呼出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牀榻前,扶着牀沿,驚怖地扛着睜着眼但已經西去的墨月。
一代梟雄墨月,沒有死在對手手中,也沒有更有尊嚴地死在大妖手中。
而是病死在牀榻上。
唉——
嘆了口氣後,孫渦二人沉默下來,沉默着看時光流逝,看從屋外衝進來的人跪在屋中,看着百宗聯盟掛上了白燈籠,再看着衆人把墨月前輩的屍體放進金棺之中,最後則看着封流馬車在黑夜下消失於蒼梧城外。
車軸聲遠了,也漸漸聽不見了。
耳畔響起了墨月最後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