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童戰等人後衆人也就能見光了,尹天雪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每日裡都來龍澤山莊與童戰相會,順便尋隱修治病,待得天黑這才由童戰護送着回御劍山莊。
其實憑尹天雪的武功又何須童戰護送,只是兩人難分難捨罷了。
尹浩自是知道這事,卻也是睜只一眼閉一隻眼,御劍山莊一切事務全數交給了尹天奇,他則完全退居幕後,其實沒有血如意被盜一事,尹天奇早就是御劍山莊莊主了。
說到這血如意,祝誠將其私吞了,美名其曰:“此等有違天和之物,不該存於世間,且由我代爲保管吧。”
唯一知曉此事的尹家人尹天雪全然陷入那情愛之中,血如意什麼的渾然不在乎,而且她並不想讓天奇知道是她僱人來偷血如意。
尹天奇對尹天雪還是很好的,幾乎是有求必應,她不好讓大哥傷心,既然祝誠想要血如意那就給他吧。倘若以後要用想來祝誠也不會不給,而且似乎血如意只有在祝誠手中才有效力。
再說尹天雪未婚夫‘劉衛’,他失蹤了而且失蹤了很長時間,劉家人將消息捂的嚴實,私下裡找了一年卻怎麼也找不見,近日才登門來告罪,說與尹天雪婚約取消,一年都找不到人要麼出了意外,要麼就是與哪個女子私奔了。
“那就作罷吧,有什麼需要我御劍山莊幫忙的,請儘管開口。”尹浩客氣地將劉家人送出門,腦中想到天雪與童戰這對璧人也是驚奇‘莫非緣分天定’。
龍博則由豆豆早中晚照顧着,一頓三餐換着花樣來,估計龍博傷好了非得長几十斤肉。
童心雖然受傷了,卻是個待不住的性格,不願在牀上躺着,總是撲蝶、逮蛐、追鳥的。
“慢點,慢點。”慌的隱修在後頭猛追,可憐他這老人家逼得每天出來鍛鍊身體。
龍婆與韓霸天一同受傷了,或許是年歲大了,又或許是分開久了,反正兩人整天躺在牀上,一日三餐則由珠兒送上。
至於祝誠,他有吞天功在身,些許傷勢分分鐘就好了,現如今正攜美出遊呢。
“叮叮叮……”還未進院子,便聽得清脆的打鐵聲,又聽得一徒弟抱怨聲:“師傅,又沒人定刀劍,打鐵幹嘛?”
“你個蠢鐵柱,這樣不是顯得生意好嗎?餐館外面排長長的隊,你是不是覺得他家飯菜好吃。”師傅呵斥道。
“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師傅,打鐵累啊。”徒弟言道。打鐵自是個累人的活,莫說掄錘了,即便是在爐邊待得時間長了也保管你汗流浹背。
“祝大哥,這就是你要找的門氏鑄劍坊。”趙雲指着院子道:“他們家的刀劍質量極差,據說一碰就壞,這麼多年也就幫着打些農具才得以過活。”
“那就沒錯了,我就是要找它。”祝誠點點頭,上前敲響敞開的大門。他們開門做生意,大白天自不會關上門。
“有客人來了。”學徒大柱見得祝誠與趙雲,忙棄了鐵錘迎上來,卻不想鐵錘沒放穩,倒下來正砸中門師傅的腳。
“啊喲!”門師傅疼的大叫“你個死鐵柱。”氣的連酒糟鼻都更紅了。
“啊!師傅,你沒事吧。”鐵柱聽到門師傅慘叫,忙回身查看。
“你個死鐵柱,死鐵柱。”門師傅瘸着腳,小拳拳直捶打鐵柱胸口。他倒是想打鐵柱腦袋,可他長的太矮,根本夠不着鐵柱腦袋。
“爹,怎麼了?”一位美麗女孩自屋內走出,那女孩扎着小辮,十五歲上下,小臉紅撲撲的似是敷了粉。
“有客人來,你爲什麼不早說。”女孩笑臉對祝誠道:“來來來,兩位裡面請,我給二位泡茶喝。”一雙眼放光,該是看到了錢。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去幫忙!”門師傅一拳錘在鐵柱胸口,讓他趕忙去幫女孩,他自己則一瘸一拐往屋子裡慢慢走。
“喝茶,喝茶。”女孩門劍秋爲祝誠與趙雲斟上茶,問道:“二位大俠是要打造什麼兵器,我門氏鑄劍坊雖說是劍坊,其他刀槍棍戟斧鉞勾叉也都會打造。”
女孩也是個識人的,看祝誠與趙雲的穿着打扮也知道兩人不是農戶,而是武林中人,知道他們此來必是來打造兵器的,所以這才殷情地請他們進屋喝茶,若是一般農戶來打造農具,她是懶得上茶的。
“對對對,我們門大師技藝精湛,打造出的兵器間間都是神兵。”鐵柱在一旁幫腔道。
“神兵?可我怎麼聽說,你們家的兵器一碰就壞?”祝誠言道。
“造謠,絕對是造謠。這年頭生意難做,就因爲我們出品必定精品,所以引來同行妒忌、污衊,這世道實在難啊。”門師傅瘸着腿走進屋,扯着嗓子說道。
對此趙雲淡淡一笑,祝誠則搖搖頭。這年頭掙錢不容易,虛假廣告也就不在意了。
“這是五百兩銀子,我要買你這家鑄劍坊。”祝誠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
“多,多少!”門劍秋瞪大眼睛問道,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五百兩。”趙雲言道。
“啊!”門劍秋大叫着,女孩那尖銳的驚叫聲直像一箭射入耳中,令得祝誠與趙雲大皺眉頭。
“五百兩,爹,五百兩啊。”門劍秋拿起銀票放到門師傅面前。
“等會兒,等會兒,我這不是在做夢吧。”門師傅也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鐵柱,你幹嘛?”
“師傅,疼嗎?”鐵柱眨巴眼睛問道。
“啊!死鐵柱,你踩我腳幹嘛。”門師傅氣的就又要來用小拳拳捶鐵柱胸口。
“知道疼,那就不是在做夢,師傅我們賺翻了。”鐵柱喜道。
“不是做夢,真有五百兩。啊,哈哈哈……”門師傅捧着銀票哈哈哈大笑,他就算打一輩子鐵也不能掙這麼多錢啊。有了這筆錢劍秋丫頭嫁妝就不用愁了,也不用被人小瞧說是鐵匠的女兒。
“怎麼樣,五百兩買你這鑄劍坊同不同意?”祝誠問道,看到他們那副狂喜模樣也知道此事十拿九穩,有了這些錢他們大可以再買宅子,住起來絕對比這老房子舒服。
“嘖嘖嘖……”聽到祝誠問話,門師傅直嘖嘴,一時摸着銀票,一時又看看周遭,好不糾結猶豫。
“我們不賣。”說話的人是門劍秋,她一把奪過門師傅手中銀票,將其重重拍在祝誠面前。
這倒是出乎祝誠意料。
“秋丫頭,你怎麼……”門師傅想說些什麼,卻被門劍秋打斷“爹,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從小長大的家,咱們就是再窮也不能把家賣了。”
門師傅微微一愣,而後點頭道:“好,聽你的。”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傻了,這破房子五十兩都不值,有了這五百兩什麼樣的房子買不到,靠打鐵即便幾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錢。”鐵柱也是急了,他從小就在這當學徒,知道師傅幾斤幾兩,好不容易有這麼兩個冤大頭砸錢來,還不賣這不是傻子嗎?
“給我閉嘴,”門劍秋瞪了鐵柱一眼,駭的鐵柱不敢再說,門劍秋衝着祝誠與趙雲抱歉道:“兩位,不好意思,家我們不賣,兩位請回吧。”這是下逐客令啊。
“祝大哥,我們走吧。”趙雲本身就看不上這鑄劍坊,從小持家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鑄劍坊價值。
“且慢。小姑娘,我再加五百兩,不買你家,就買你們鑄劍爐下面的東西。”祝誠言道,他也看出來了,這家是門劍秋說了算。
“鑄劍爐下有東西,我怎麼不知道?”門師傅奇怪道。
“你就告訴我,賣是不賣吧。”祝誠也懶得解釋,直接問他賣還是不賣。
“賣。”門劍秋當即拍板,祝誠這麼有誠意,她也不好一而再地拒絕祝誠,只要家還在鑄劍爐想重建還不簡單,反正一年到頭也開不了幾次爐。
“這是另外五百兩,姑娘收好。”祝誠爽快地又拿出五百兩銀票,總計一千兩遞給門劍秋。
“鐵柱,快,快給客官把鑄劍爐砸了。”拿到一千兩,門劍秋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不用麻煩。”交易完成,祝誠也不再客氣只隔空一掌拍出,直將鑄劍爐擊的粉碎。
“啊!”門氏三人嚇的連往後躲,這還是人嗎?
祝誠卻不管他們,待得煙塵散後便在鑄劍爐地下找出一個鐵盒,手輕輕一擰便將鐵盒上的鎖擰斷。
鐵盒當中放着兩樣東西,一封發黃了的不知放了多久的信,還有一塊奇黑無比的玄鐵。
展開信一瞧,只見得信上寫到:此神材雖可鑄就寶劍,但鑄劍者必須犧牲自己最關愛之人,以血鑄成就方能破除詛咒去其嗜血魔性。
“就是它。”祝誠滿意地收好玄鐵,帶着趙雲飄然離去。
好半宿,門劍秋纔出聲問道:“爹,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是哪來的,別問,別想,這件事跟誰也不能說。”門師傅果然是老江湖,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這兩人這麼奇怪,還是少招惹爲妙,有了這一千兩他能一輩子做個富家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