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趙、齊三國皇室血脈,聽起來很牛叉,卻毫無牛叉的價值,甚至會因爲牽扯衆多,而遭到強烈反對和牴觸,畢竟換個思路就是血脈不純淨!
就如同李世民的兒子李恪,他擁有隋、唐兩室血脈,看似尊貴,卻是一個天大的掣肘,讓他無緣皇位。
趙國和齊國一直來都是夏國的敵人,蕭銳擁有敵人的血脈,這樣的人豈能繼承夏國正統?
不得不說,楚王和熙國公的這一步棋下的很好,思路和方向是對的,只是......
“鍾靈,好好替楚王尋找魏無羨,想盡辦法找到他,讓楚王和熙國公見到他。”
這時,一旁的賈詡拂鬚笑道,郭嘉也點了點頭,贊同賈詡的建議。
蕭銳笑而不語。
鍾靈有些詫異,她並不知道其中內幕,但是楚王尋找魏無羨就是爲了對付鹹王,如今鹹王的意思是順着楚王的意思,這...莫非鹹王是要將計就計?
“好!民婦明白,務必發動暘組織所有人脈,尋找魏無羨!”鍾靈立即說道。
蕭銳道:“很好!暘組織的幫助本王看在眼中,你們的心願本王也已經知曉,你們放心,將來本王會幫你們恢復墨暘的榮光!”
鍾靈再次拜謝:“多謝鹹王殿下!”
隨後,蕭銳目送她離開。
“文和先生,你故意讓蕭一恆和熙國公找到魏無羨,就是讓他倆用我的三國血脈身份做文章?”蕭銳問道。
賈詡點點頭,道:“殿下身份尊貴,擁有三國皇室血脈,將來一統三國,有理有據。至於楚王和熙國公的刁難,他們的主意很陰險,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蕭銳一怔,他是當局者,所以很難看出其中的貓膩。
郭嘉解釋道:“殿下,當今陛下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楚王和熙國公真敢拿逝世的容妃娘娘做文章,必然會激怒當今陛下,自掘墳墓!”
蕭銳不解了,問道:“爲何?只是說出真相,就會惹怒我父皇?”
郭嘉笑道:“殿下,當今陛下九位皇子,對你的關心和關愛,是最深厚,也是最深沉和低調的。”
“啊?”蕭銳有些不敢置信,那種塑料父子情還是最深厚的?
郭嘉問道:“陛下爲了容妃娘娘,舉兵伐趙,你是容妃娘娘和陛下的孩子,陛下豈會不關心你?殿下,你仔細想想開府之後這段日子,陛下對你的態度和關愛,是不是超過其他皇子?哪個皇子外出會被賜予如朕親臨的金牌?哪個皇子如果掌握了火藥和隕鐵,陛下不會收回去?而且,十二軍侯從未和皇子聯姻,爲何偏偏殿下會和冠軍侯府聯姻?既然聯姻,爲何還會讓諸葛元霸擔任禁軍統領?陛下南下說是去看看明王,不也是追你去微服私訪的?今日去鐵龍騎的種種,還說明不了問題嗎?”
“從前對你冷漠,更是一種保護啊。”
蕭銳怔住了,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每當自己和陛下兩人待在一起時,兩人似乎不是陛下和皇子的關係,而是父親和兒子的關係,他會給自己夾菜,他會和自己開玩笑,他會細心的教導自己爲人處世,而這些是其他皇子未曾經歷過的。
蕭銳抿了抿嘴,突然明白這些,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陛下對你寄予厚望啊!”賈詡鄭重道。
蕭銳深吸一口氣,道:“文和先生,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說的辦。找到魏無羨後,如果魏無羨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告訴他,借他的嘴,讓他告訴楚王和熙國公。正好,我也藉此驗證一下我父皇是不是如兩位先生說的那樣。”
“好!”賈詡和郭嘉都點點頭。
蕭銳突然想起一事,道:“對了文和、奉孝,我父皇身邊的執筆女官顏小小還被關在女官殿中,想要放她出來,皇后是必然不會的照辦的,那就只能通過我父皇,你們可有什麼好主意?”
“此事簡單!”郭嘉不愧是才智過人,立即有了辦法。
次日,蕭銳等早朝結束便入宮請安。
來到養心殿,夏皇剛剛坐下喝杯茶,就聽說蕭銳來了。
“小七來了,說吧,爲了啥事?”夏皇問道。
蕭銳真想翻白眼,便問道:“父皇,兒臣來請安,都是帶着功利性的麼?就不能是單純的來請安?”
這就是父愛深沉的陛下?
一句話都能把自己憋昏過去,沒看到出任何父愛。不過轉念一想,嘿,自己還的確有事!這樣心情頓好,也不生氣了。
“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夏皇放下茶盞,指着一旁的桌椅問道。
蕭銳坐下來,剛想說話時,誰知一名內官進殿稟告:“陛下,楚王殿下求見!”
“宣!”夏皇說道。
蕭銳一聽蕭一恆來了,自己閉嘴了,且看他進來先說什麼。
蕭一恆進殿,就看到蕭銳坐在那裡,眉宇之間立即凝結怒色,一雙陰鳩目光掃了他一眼。蕭銳起身拱拱手,回以燦爛微笑,叫一聲:“二哥!”
這還是兩人撕破嘴臉正式宣戰的第一次見面,不知會摩擦出什麼火花。
“兒臣拜見父皇!”蕭一恆行禮後,目光轉移到蕭銳身上,笑道:“七弟也在這裡啊,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在外巡視州府一定很操勞的,而且還懲治了那麼多貪官污吏,光抄家得來的銀兩就數百萬之巨!真是不敢想象!這些貪官污吏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啊!而且聽說鹹王人在外,京都府中也很熱鬧啊,很多馬車都運送大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爲裝的是白銀呢。”
“哦,是嗎?”夏皇立即出聲詢問。
蕭銳面不改色,什麼叫還以爲,那裡面裝的就是白銀!白花花的白銀!老子辛辛苦苦查抄好幾個州,自己能白乾?
楚王故意這麼說,無非是想告訴陛下自己貪污,且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蕭一恆一看陛下好奇,立即更加殷切:“回稟父皇,的確如此,如今京城之中頗有流言蜚語,更有好事者按照進入鹹王府的大箱子計算了一下白銀的數額,竟然高達兩百萬兩之巨!數量之大,匪夷所思!兒臣覺得,如果不調查一下,任憑流言蜚語中傷鹹王,那他巡視州府得來的政績,便成了貪污之嫌。”
說完,蕭一恆很是得意,竟然敢和自己作對,找死!自己隨便一個計謀,就能整得你死去活來!
誰知,蕭銳竟然點點頭,贊同道:“是啊,兒臣也聽說了流言蜚語,父皇啊,現在有楚王作證,證明了最多二百萬兩,而不是二百五十萬兩!所以是不是多退少補!”
天地良心啊,蕭銳爲了留下如朕親臨的金牌,拿出了二百五十萬兩,還擔心陛下會懷疑自己貪污更多,誰知楚王千里送人頭,幾句話就給自己做了證明!
真是言輕情意重!
哎呀,像自己這麼清廉的人,世間罕有啊!
蕭一恆有些懵,什麼鬼?多退少補?
夏皇瞪了蕭銳一眼,哼道:“進了朕的內帑,你還想拿回去?好了,你的委屈朕記住的了,海伴伴擬旨,爲了表彰鹹王巡視州府取得的功績,賞賜玉器十件、御茶一斤、黃金千兩。”
“是!”海大富立即領命,過會好擬旨。
蕭銳連忙起身,謝道:“兒臣拜謝聖恩!”
蕭一恆更懵了,不對啊,不對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隨後,他反應了過來,立即暗罵一聲:臥槽!
鹹王你還是不是人,出去得罪了那麼多地方官吏、門閥、望族,撈了這麼多的好處,竟然都送給了陛下?這麼說,自己不僅沒能揭穿蕭銳的罪行,反而幫他證明了功績!
艹!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緊接着,夏皇竟然呵斥他:“楚王,你可知罪?”
蕭一恆嚇得跪在地上聽訓,道:“兒臣知罪!”
什麼罪?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啊。
夏皇喝道:“你乃是鹹王兄長,聽信坊間謠傳不加以制止,未做到兄長之表率,更是不分真假,跑到朕面前胡說八道,未做到一名皇子應有的明辨是非!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你的聰慧才智呢?幸好鹹王回京了,如果他在外面,不能像現在這樣當面對峙,朕若聽信你的污衊,豈不會做了昏君?”
蕭一恆老老實實跪着,恭敬道:“兒臣知罪,還請父皇責罰!”
“你不該求朕責罰!”夏皇繼續訓斥。
蕭一恆內心憋屈,只能求向蕭銳,道:“七弟,二哥思慮不周,關心則亂,竟然聽信謠言,還請七弟原諒二哥!”
蕭銳摸着自己的胸口,影帝瞬間上線:“我一直覺得和二哥關係親近,沒想到二哥也會聽信謠言,三人成虎何等可怕?弟弟深感心痛,還望二哥引以爲戒啊!”
蕭一恆內心在咆哮,但臉上只能表現出受教的表情,說道:“七弟教訓的是,二哥記住了。”
夏皇看到兩人兄弟和睦,頗是欣慰,道:“起來吧,以後也長點心,不要聽風就是雨。”
蕭一恆起身,說道:“兒臣明白。”
夏皇又問道:“你倆都來找朕,所爲何事啊?”
蕭銳笑眯眯道:“二哥是兄長,你先來說吧!”
蕭一恆沒有客氣,而是說出了此行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