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玉大家正陪着伍戰法靜坐。
玉大家真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大漢進了屋,也不和自己搭訕,就這麼幹坐,起初以爲是虛張聲勢,藉此來吸引自己,但是這都兩柱香了,依然是不說話。
莫非自己容貌沒有吸引力?
真的在玩誰也不許動,誰動了是王八?
玉大家心生疑惑正想詢問時,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隨後便見李建文帶人衝了進來。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讓玉大家臉色一沉,連忙上前,堵住了正要進屋的李建文,喝道:“李建文,你想幹什麼?”
李建文破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圍桌而坐的兩人,看兩人衣衫整齊,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剛剛後了一眼魁梧的伍戰法,就看到玉大家衝上來質問。
“玉妹妹,我是擔心你被人騙,所以進屋時心急忘了敲門,我是擔心你嘛。”李建文說完,繞過玉大家,走向了伍戰法。
伍戰法還在喝茶,看到李建文走來,陰冷的目光鎖定了自己,然後拱手笑道:“李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浪不虛名!”
李建文怒道:“你既然認識本少,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趕緊滾,別在這裡欺騙我玉妹!看你很老實,今天便不懲治你了!不然削掉你的五肢,埋進甕裡。”
伍戰法卻笑了:“還是李公子滾吧,玉大家要招待的人是我,你無故闖進來,果然和傳聞的一樣,缺乏家教,像一隻瘋狗!”
“你找死!”李建文大怒,立即對身後的護衛吼道:“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從二樓扔下去!”
“是,少爺!”一名四品護衛上前,伸手出爪擒向伍戰法,但伍戰法可是四品中的佼佼者,立即出掌反擊,擊退了這名護衛。
“怪不得張狂,原來是身懷武藝!一起上!”李建文大聲一喝,身後其餘人全部涌進了房間,將伍戰法圍住。
這麼多人,就算伍戰法在四品中出類拔萃,也難以戰勝這麼多人的圍攻。
伍戰法看人都引進屋來,立即看向玉大家,反問道:“玉大家,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這就是逍遙閣的規矩?”
李建文大怒,眼前的混蛋竟然還敢說出這話,他剛要叫出“動手”,玉大家連忙走進人羣,怒視道:“李建文,這是我的房間,你想幹什麼?你是在羞辱我嗎?我雖然淪落風塵,但也是有尊嚴的!”
李建文笑道:“玉妹,你別生氣,我都是爲你好!此人來歷不明,聽口音也不是揚州人士,我懷疑他有陰謀,不得不防啊!”
玉大家怒道:“李建文!休要胡鬧!請你帶着你的人出去!立即,馬上!我見什麼人,是我的事!”
李建文眉頭一皺,心中的火氣更甚,正想着立即動手時,誰知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咚咚…
衆人回頭看去,只見門前站着一位侍女,手裡端着酒水和香爐。
“玉姐姐,管事讓我送些水酒過來,沒打擾吧!”侍女拿了蕭銳的銀票後,便假借送酒,將香爐送了進來。
雖然不知道那樓下男人的意圖,但這筆錢賺的真輕鬆。
玉大家看侍女怯怯神色,便以爲是管事派來緩和氛圍,故而不疑,而且依她的性格,也不會拒絕,便讓侍女將酒水和香爐放在了桌上。
伍戰法看着香爐中氤氳冒着的白氣,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侍女退出房間時,伍戰法提醒道:“姑娘,順便把門關上,這屋裡馬上有大事發生,還是不要嚇着其他人比較好!是不是啊李公子?”
李建文樂了,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傢伙,好,那就成全你!
所以他一臉陰沉地笑道:“沒錯,把門關上!告訴別人,不準打擾!我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人!接下來的確有大事發生!小心把血濺了出去!”
侍女嚇得點點頭,趕忙出去並將門關上了。
玉大家還要說話,李建文一揮手,一名護衛攔住她。
玉大家氣惱地大罵他,但李建文絲毫沒有饒恕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伍戰法笑容更甚,這更加激怒了李建文,他吼道:“你笑什麼笑?過會被揍成死狗,看你是否能笑得出來!來人!”
幾名護衛圍住伍戰法,劍拔弩張間,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但伍戰法卻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杯中水,拖延時間道:“李公子,你雖然是刺史之子,還和京城貴人有牽扯,但是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嗎?我爲何不懼怕你,你知道原因嗎?”
李建文一怔,敢對他如此囂張,整個揚州城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此人如此有恃無恐,莫非真有什麼顯赫身份?
“你到底是誰?”李建文尋思了一番,還是謹慎地問道。
伍戰法哈哈大笑,又問道:“李公子,你知道我爲何笑嗎?因爲我大笑的原因和我不懼怕你的原因是同一個,你這個所謂的紈絝,也就在這裡能耀武揚威,去其他地方試試!”
李建文桀驁道:“老子在揚州就是王,去了京城也是霸,你算老幾,還說敢讓試試,今天,老子不活生生打死你,我不李!”
說罷,他剛要喊動手時,玉大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扶着旁邊桌子才站穩,但是沒等她緩口氣,就感覺身體已軟,隨後強烈的天旋地轉襲來,讓她直接癱在桌子上,徹底昏迷。
此情此景,讓所有人都一愣。
“玉妹妹,你咋嚇暈了!”李建文擡腳走過去,誰知,雙腳也發軟,昏迷無力。
“不好!是迷藥!”幾名護衛也察覺到異樣,因爲他們的身體也出現了這種酥軟,以此同時,他們也嗅到空氣有一股輕微的草藥味,因爲裡面夾雜了薰香掩蓋味道,所以很難辨識,此時意識到是迷藥,才恍然大悟。
而整個過程只是一瞬間的功夫!
五名護衛還在咬牙反抗,企圖圍攻伍戰法,但是伍戰法先發制人,已經搶先一步出手。
而且這五名護衛已經身中迷藥,本就有力難出,在伍戰法手中並沒堅持幾招,便被打翻在地。
不過這也給了李建文大聲嘶吼的機會。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本少爺!”
因爲驚恐,聲音都出現了破嗓子的情況,而聲音很響,傳到了外面,讓大廳內喝酒聊天的人陡然一靜,然後面面相覷。
逍遙閣的管事皺了皺眉,直接擡腳上樓,正要去瞧瞧,正好碰到了已經在樓上的蕭銳。
蕭銳攔住管事,笑道:“李公子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正在興頭上,你突然進去打擾,小心掃了李公子的雅興!而且玉大家也在裡面,真要出人命,玉大家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管事一愣,立即心有餘悸,看來李公子大叫救命是玩的開心啊,莫非是在模仿受害者的慘叫?極有可能!李公子何許人也,喜歡這個道道也不是什麼問題。自己若是敲門打擾,難保不被他記恨。而且有玉大家看着,李公子最多毒打一頓,不會傷及性命的。
管事千恩萬謝蕭銳,退了回去。
屋中的李建文大叫救命後,原本以爲會有人衝進來,但是等伍戰法抽出功夫擒住他後,也沒見一個人進屋。
強烈的迷藥讓李建文感到天旋地轉,隨後失去了意識。與此同時,打翻在地的護衛們也失去了意識。
伍戰法也感覺到強烈的頭暈目眩,他連忙滅掉香爐內的迷藥,然後又灌下幾杯水,水中早就被他放了解藥。
這種迷藥乃是葉淺英送給蕭銳的毒藥的一種,藥性非常強,而且氣味很淡,不易被發現。在這種密閉房間點燃,很快就會中招,而且會先讓身體酥軟,然後才昏迷。
不過這種藥無法提前服用解藥,所以纔會有蕭銳讓侍女送來香爐時到門前在點燃,然後屋中的伍戰法早就在水中放了解藥。
當伍戰法也中了迷藥時,連忙喝下茶水,這便解毒了。但李建文和他的護衛就難防了!
搞定屋內所有人,伍戰法打開靠近河畔的窗戶,下面是一個小道,再往外就是冰冷的河水。正巧,蕭銳已經從前門離開逍遙閣,然後繞到了河畔邊。
伍戰法拖起李建文,順着窗戶就扔了下去,蕭銳在下面直接接住了。
伍戰法跳了下去,從蕭銳手中接過李建文,兩人沿河畔走了幾步,就找到一艘船,然後上了船乘坐離開。
諸葛元霸引走五品護衛後,和他廝殺一番,重傷此人後,此人不敵逃走。
此人回到逍遙閣,聽說自己少爺還在玉大家的房間中沒出來,於是扣響了房門。
誰知,房門內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音。
這名護衛臉色一變,一腳喘開房門,然後就看到護衛昏迷在地,而李建文已經不見蹤跡。
“糟糕,中計了!”此人大驚失色,連忙衝了出去。
二刻鐘後,揚州刺史李棠得知了自己兒子失蹤的消息,他頓時慌張,連忙通知四城封鎖城門,禁止任何人外出,同時派人搜索全城。
一時間揚州城內亂作一團,而李建文失蹤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百姓們聽說了消息,恨不得載歌載舞,祈禱這個大毒瘤早日下地獄,千萬別被放出來。那名替蕭銳送香爐的少女,也嚇得逃離了逍遙閣,生怕連累自己。
那麼,此時的蕭銳呢。
他們乘船順着揚州城的河流繞城一圈,來到城西的地方。然後蕭銳和伍戰法上了岸,將李建文扔在船上。他昏迷沉沉,一時半會醒不來。
回到客棧,正看到衙門的捕快正在挨個搜查行蹤可疑之人,蕭銳這種貴公子一看就不是行蹤可疑之人,回到房間,看到諸葛元霸正和李元芳聊天,兩人相談甚歡。
“人呢?到手了嗎?”諸葛元霸看到蕭銳回來,連忙問道。
蕭銳笑道:“我親自出馬,還有辦不到的事情嗎?人沒殺,給你留着呢,咱倆的賭注讓你贏,侄兒仗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