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盛晨看着炊事班的同志在自己面前擺上一個大餐盤,上面堆滿了食物。
嘖嘖嘖,紅燒肉顫顫巍巍的、雞腿很有性格的沖天翹着,棕紅色的湯汁浸潤了整晚米飯,炒青菜又爲它們增添了幾分色彩。
在鐵盤的一側,放着一個紅色的大蘋果,另一側放的是一碗豆腐腦,甜的。
“都開始吃吧!”
趙雲鵬和張昌龍都在,兩人單坐着一張桌子,面前擺的東西和他們一般無二。
衆人就開始吃了起來,整齊劃一的讓蘇盛晨懷疑是不是亂入了某種機械紀元。
部隊裡的飯相比於外面有些偏硬,口味也比較重口一些,這樣的飲食在大量運動後吃着會相當舒服。
蘇盛晨吃了幾口之後,看着甜豆腐腦有些猶豫。
喝,還是不喝?
在山省,甜豆腐腦都是異黨,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存在。
以至於蘇盛晨一直到來魔都上大學才見到了這東西的真面目,但就算見過也從未想過要嘗一嘗。
“蘇先生,不合你口味?”
老嚴看到蘇盛晨猶豫地樣子,不禁問道。
“額,這裡的豆腐腦都是甜的嗎?”蘇盛晨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碗,小聲問道。
“當然啦,難道你還想要鹹的?哈哈哈,那種東西光是想想就受不了吧,豆腐腦怎麼能是鹹味的?”
老嚴覺得自己開了個很幽默的玩笑,自己在那裡樂得不行。
蘇盛晨嘴角扯了扯,下意識的就跟他拉開距離。
“老嚴,我這碗喝不了,要不你幫我喝了?”蘇盛晨把碗推到他的面前。
老嚴一樂,正好他覺得一碗還沒喝過癮。
吃完飯,士兵們排隊出了食堂,蘇盛晨本來跟着研究院的一羣人在一起的,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沉。
轉頭,趙雲鵬和張昌龍並排站着,仔細打量着這個年輕人。
“不錯,很有那股精氣神兒。”張昌龍笑道。
“還差點,還沒訓練過吧,下午跟着新兵連的練練去,年輕人不要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趙雲鵬道。
“是!”
蘇盛晨大聲答道。
別看張昌龍笑的慈祥,眯着眼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其實這位眼睛很尖。
即便是蘇盛晨有意識的糾正,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蘇盛晨動作的不標準之處。
“一個少校,如果連敬禮都敬不標準的話,拿出去不是丟人現眼嗎?下午給我好好練!”趙雲鵬低聲訓道。
“是!”
“喊大聲點!有力一點!”
“是!”
把蘇盛晨糾正的差不多了,兩位大佬才滿意的點點頭,自顧自的離開了。
“可以啊蘇先生,兩位大首長親自教你!”老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滿臉羨慕的看着他。
“不負使命!”
蘇盛晨一聲嚎差點把湊上來的老嚴嚇一個跟頭,反應過來纔看着跑遠的背影笑罵一句,心裡小小的芥蒂卻全然不見。
午休時間過後,在一聲響亮的集合哨聲中,所有人動了起來,開始下午的訓練。
蘇盛晨有些慶幸,幸虧當時把訓練服帶着,要不就自己這一身常服,放到隊伍裡簡直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全體集合!”
“全體都有,報數!”
“一!”“二”“三”······
蘇盛晨是被編到新兵連一排最後一個,他喊完之後,本班班長小跑到前方:
“報告,新兵連一排一班,應到十人,實到十人,請指示!”
“開始訓練!”
“是!”
新兵連,顧名思義都是新兵,開始訓練還不足一個月,但也明顯能看出與常人迥然不同的精氣神。
“下一個訓練科目——站軍姿一小時,開始!”
現在是下午兩點,太陽最毒的時候,儘管現在已經不再是炎炎夏日,但是被陽光這樣直接照着還是很難受。
蘇盛晨默默的站着,一小時嘛,灑灑水啦。
可是,自己的班長還就認準了自己。
“身體微向前傾,把重心壓到前腳掌,不然你的大腦很容易缺氧,你會頭暈!”班長指點道。
蘇盛晨領章上的少校軍銜在一羣列兵中很突出,至少班長現在連個軍官都不是,而是一個士官。
一個小時過去,很多新兵搖搖欲墜,聽到結束的哨聲時差點栽到地上。
“都別坐下!全體都有,原地踏步~走!”
班長狠狠的瞪了一眼想要休息的幾個新兵,指揮着衆人原地踏步走來舒緩着關節的痠痛。
“你們一個個蔫了吧唧的是沒吃飯嗎?全體都有,向後~轉,向右看~齊!”
排長很是不滿的看着他們,拿着一個擴音器大聲喊道。
“現在,負重跑五公里,念在你們只是一羣菜鳥——30分鐘,30分鐘不能跑到終點的,統統按不及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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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負重!”
所謂的負重,就是把準備好的碎紅磚頭塞到揹包裡,一一稱量,保持在20公斤左右。
班長們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一旦發現有誰想要偷懶耍滑,毫不留情的就會拽出來大聲訓斥。
“看來你們也都裝好了,看到那個山頭了嗎?全體都有,給我衝!”
一羣新兵嗷嗷叫着就往那邊衝,落到最後的會被開着越野摩托的連排長罵。
蘇盛晨沒有刻意表現自己,只是穩穩地跑在第一梯隊裡。
“兄弟,你叫······蘇盛晨是吧。”旁邊一個高高壯壯的新兵湊過來問道。
“是我。”
“嘿嘿,我女朋友很愛聽你的歌——只是歌沒別的,我就尋思着,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我放假了帶給她?”
這位兵哥哥還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當然可以。”這麼簡單的事情,蘇盛晨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
“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真的。你說你長的挺帥——當然我也不差,又有才——其實我還可以,身體素質也好——都快趕上我了。”
蘇盛晨都聽樂了,這人有點意思啊。
你是在誇我啊還是在自誇呢?
“我給你說,其實我平時呢······”這位兄弟看來是憋壞了,終於找到一個談話的對象,恨不得把自己心窩子掏出來。
“前面那個新兵,對,就是說你,嘀嘀咕咕的幹什麼?是不是嫌跑的少?”車上的排長一嗓子把他嚇到了。
“報告,沒有!”